第 2 章(1/2)
上元佳节,夜色弥漫,火树银花,整个京都城内热闹非凡。
偏辟一角,两盏小小的烛灯分立牢房两脚,闪着微弱的光,在风中摇曳身姿。
江若菀卷缩在昏暗潮湿的狱内,囚衣单薄,在阴暗不见天日的狱中,摸上去湿漉漉的,风一吹,冷的她直颤,裸露在外的脚踝碰到发霉难闻的枯草变的麻痒难忍,白皙细腻,如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抓了抓麻痒的脚踝。
从进狱门到现在已过一日。
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明眸,无法安然入睡。
若菀斜靠在囚门角落处,强打着精神,命自己清醒,盈盈秋眸闪着稍许不安,宁静的夜晚,清脆的铁链声晃动,她登时如临大敌,直起了身子,寻声而望,全神贯注的紧盯不远处天窗之下的男人。
月光打入小小的天窗,月色笼罩在男人身上,男人同样身着囚衣,双脚被铁链所锁,无法自由行动,就连入眠,也只能干坐着。男人被关近半年,凌乱的头发不曾梳洗过,长长的胡须遮挡住了他的相貌,只一双清澈的眸子透着神气。
常养于深闺的若菀也听过此人,家中奴仆曾议论过,她不小心听了去。
常胜将军冯渊在十年前收复边疆后,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国土不再动荡,京都乃是天子脚下,百姓安居乐业,杂碎更是不敢作祟,却不知在何时起养了一批杀手。
这男人似和景浩帝有不共戴天之仇,趁景浩帝出宫礼佛,三番五次行刺皇上,御林军布下天罗地网,终将头领捕获,关押在大内天牢,只为揪出同党,严加拷问半年无果,皇上下令不日问斩。
而她和这个男人关在一道,全拜她名义上的嫡姐江钰岚所赐。
贵为皇后娘娘亲侄女,谁又敢拦。
念此,若菀贝齿紧咬下唇,瘦弱的身躯轻微发颤。
好在只有七日,七日之后她就自由了。
娘在生前曾说过,她的家乡在鲁安省上尧县,家族败落后,娘随家里的长辈搬到了大柳村的小村庄生活过一段时日,在娘及笄之年,被迫卖进了国舅府。
理应说那个地方才是娘的家,也是她最终的归宿。
铁链声逐渐停息,见那男人没有任何危险的举动,若菀松懈下来,将头轻轻靠在粗糙不平的墙面上。方松懈,腹中忽然传出一阵不协调的咕噜声,她窘迫的捂住肚子,掀起眼帘小心翼翼的去看那个男人的反应。
若菀扬起细长的脖子,皎洁的月光打下映在她的脖颈上,白皙细腻,一头墨黑素发不见珠钗,铺满单薄的背脊,风儿一吹,卷起了她的发丝,所望之处,那男人盘腿而坐,一双修长好看的手分别搭在膝盖两侧,对她发出的声音置若罔闻,身如铁石一动不动。
幸好没惊动他,若菀松口气,偷偷的舒展身姿,寻了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漫漫长夜,太难捱了,过去,纵使江淮再不喜她,一日三餐也是管饱的,所穿衣物不是顶好的,也保暖,住最偏的屋子也没监狱这般不堪。
江庭的过世,恰恰给了江钰岚赶她出府的契机,所幸,娘过世后,她对那个家并未留念,只可惜了她亲手种植的花花草草,不知将来会被江钰岚如何糟蹋。
娇弱的身子骨,终究抵不过艰难的环境,若菀渐渐有了睡意,过往的十六年,如走马观花的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寂静的凉夜,若菀被冻醒,惊醒后,她连咳了几声,头一阵昏胀,她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墙上,等那阵晕眩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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