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2）

烤鸭被烤的金黄金黄，香气四溢，鸭皮肉眼可见的脆嫩。若菀直勾勾的瞅着，肚里馋虫被勾出，她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小手摸了摸兜里的荷包，摸到荷包里鼓鼓囊囊的白银，心一横，干脆随他去了。大不了她也出一半银子，两人将烤鸭分一分。

店家麻利的取了只最大的烤鸭，二话不说将烤鸭包进油纸袋里，用麻绳系好，递给了湛二麻，双眼咪咪笑，脸颊上的肉都挤在了一块儿，“客官，一贯钱。”

湛二麻丢给店家一贯钱，拿了烤鸭扔给若菀。若菀一愣，堪堪接过他扔来的烤鸭，脚步移动，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湛大哥，我会付一半的钱。”

湛二麻算是她请来的‘马夫’，还没给人家结账呢，她怎好意思让对方花钱。方才的馄饨前也是湛二麻付的，她过意不去，想来想去，不如一折二，她也付一半的钱。诚然，外出谋生，该吝啬时必须要吝啬起来，花一半的钱她也心如刀绞。

这哪有让女人付账的道理。

冯慎行拧眉，侧过脸去看若菀温婉秀丽的脸，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我是男人。”若菀张嘴，这她知道啊。冯慎行默了默，沉吟道，“我是男人，一起上街哪能让女人付账，还是一半的钱，传出去，我冯……我湛二麻有何脸面。”

湛二麻这个名字，冯慎行硬是在嘴里绕了三回才说出口。好他个田子恭，逮着机会就摆他一道。

若菀眉宇犯愁，湛二麻见她烦恼，又玩味道，“你那把用来防我的匕首，阴差阳错之下被我扔了，就当是我还你的。”

“这，这不是……”若菀窘迫到想咬自己的舌头，她垂下头，目光放在脚下的马路牙子上，语调轻轻，“我不是专门来防你的，我和你又不熟，和田公子也只有几面之缘，哪能这般轻易的相信你们，谁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答应与你一同上路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当时你也听到了，那地儿上的马夫根本不知道大柳村如何走……”

若菀低着头，这么近的距离，冯慎行不易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他稍稍后退了二步，低头瞄了眼她俏生生的脸，见她脸色微红，极为努力的解释，他的心情不由大好，眼底笑意渐浓，他的表情愉悦，“你先下该知晓我是个大好人。”

若菀歪头细细想了想，湛二麻大抵上算是个好人。倘若此事发生在别的马夫身上，早不知跑到何处去了，于是，她微微仰起头，点头道，“湛大哥，你是个尽心尽责的好马夫，我很敬佩你。到了大柳村后，我会多付银两给你的。”

冯慎行挑眉，眯了眯双眼，顿觉好气又好笑，好心情消下去一大半。他头痛道，“固然，我是个好马夫……”

若菀点点头，她抬眸飞快的瞥了湛二麻一眼。他其实生的极为好看，芝兰玉树，玉树临风，和她的太子表哥比也不相上下。单单做一个马夫实属委屈他了。压下心底的胡思乱想，若菀说道，“离码头还有多远？”

冯慎行抬眼往前看了一眼。这个小镇名叫川都，他曾和田子恭一起来过，因与京都相连，他下过苦功夫，摸清了整个川都的格局，方便日后事成之时走水路离开。一次刺杀不成，景浩帝费了好些人力物力来抓捕他，人算不如天算，他最终还是敌不过禁卫军。

令人不悦的记忆。

想起过往，冯慎行表情凝重，他眉头紧锁，说道，“再走一小道路就到了。”

他的语气生硬，和之前大为不同。若菀诧异，也没多问，只点点头，跟着他的步伐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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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人潮涌动。不少人背着行囊垂头猛走，窄窄的一条石路，若菀背着行李挤在人群中。忽然，若菀被人撞了下肩头，她人本就纤瘦，措不及防的被人一撞，还挺疼，口中不禁‘哎’了声。撞她的人听到声响，猛地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若菀一眼。

柔柔弱弱的瘦弱书生，他最瞧不过眼了，大老远他就注意到了。

接触到对方的眼神，若菀愣了一瞬。冯慎行察觉到，停下步伐，轻描淡写的瞟了那大汉一样，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淡淡的，很空洞，大汉一呆，不敢说话，收起耍威风的嘴脸，飞也似得逃了，就怕慢了一步，会遭人殴打。

肩头处还在隐隐作痛，若菀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冯慎行见了，问她，“可疼？”

若菀不敢揉了，她知道，湛二麻是会武的，功夫底子也不错的，至少可以在五人围攻的情况下，带她逃了。怕湛二麻会找那人的麻烦，惹出不必要的事端，她摇了摇头，“还好，这地儿人多，擦擦碰碰也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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