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若菀柳眉微蹙，面带一丝疑惑。她从进村到现在过不了多久，就有人把外乡人进村的消息传出去了，偏僻地儿的人也是不好对付的。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放下行李，抬脚跨了出去，推开院门，若菀一眼瞧见了先前泼水的妇人，看来传消息出去叫人来的，是此人无疑了。

站在程慧珍前头的，是个面容颇为和善的老妇人，许是被人突然叫来的，她身上还带着下厨用的围兜，见了若菀出来，她笑嘻嘻的说，“老婆子听大成娘子说你是来投奔你外祖父外祖母的？”

这位老妇人是村长夫人，她刚还忙着洗菜烧饭呢，就看程慧珍急匆匆的冲过来，硬拉着让她过来一趟。一路上竟对她说新来的小姑娘可疑，不能随随便便放外乡人进来。

老妇人的语气和蔼，若菀听在耳里也舒服，她浅浅一笑，循规蹈矩的回道，“是的，我也是到了村里才知道我外祖父外祖母都搬走了，正好收拾收拾住下来。”

小姑娘说话的声音柔柔糯糯的，村长夫人都舍不得大声说话。他们大柳村就没出过这般水灵娇滴滴的姑娘，她见了心里欢喜，听了她说的话，又觉得可怜，孤身一人的，来这穷乡僻壤，“小姑娘，那你爹娘……”

若菀垂下温和的眉眼，摇了摇头。

无声胜有声，村长夫人了然于心，小姑娘可怜，又没什么危险性，住下也无妨。她刚要开口说话，一边的程慧珍有话说了，她朝若菀的方向啐了一口，“村长夫人，你可别让不知根底的外乡人就这样住下了，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这沈家已经搬走好几年了，既然是她外祖父外祖母，她会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了？你爹娘翘辫子这么大的事，她祖父母会不知道，会不跟自家外孙女联系，我看她哪就是狐媚子成精了，胡诌的。”

程慧珍的嘴皮子利索，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有理有据，村长夫人听完懵了，“大成娘子，你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程慧珍眼一瞪，她也长了双大眼睛，奈何不会长，眼珠往外爆，这一瞪眼，更骇人了，“随随便便让人住下，于情于理都不好，又是外乡来的，给我们村儿带来不良的风气就不好了。”说完，她狠狠的瞪了若菀。

她的嘴皮子一张一合，说的飞快。若菀张了几下嘴，都没机会说上一句话，等她闭了嘴皮子，若菀轻轻一笑，道，“这位夫人，这儿是我外祖父母的家，作为他们的外孙女，我为何不能住？”

“你说你是孙家的外孙女就真是他们的外孙女了？谁能作证！”程慧珍上前一步，一手指着若菀的鼻子，一手叉腰骂道，“我们大柳村不欢迎不明来路的外乡人，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就算你真是沈家的外孙女，你不去找你外祖父母，你跑这儿住下来作甚。”

若菀怒极反笑，她不理会蛮横不讲理的程惠珍，侧头去看一旁的村长夫人，面容平静，“请问村长夫人，大柳村可有此规矩，亦或者，你们大柳村全都是本村人，当真没有一个外村人？如果真是这样，我可以搬走，如果不是，我不会离开，你也没有权利赶我走。”

若菀回头看向程惠珍，她说的不轻不重，就那样恰恰好的传进了程惠珍耳里。对比自己的泼妇骂街，若菀的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富家小姐的举止，这一对比，程惠珍更是愤懑不平，“你真是在蛮不讲理，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是沈家外孙女？”

“这位夫人，就算我有证据证明，我也用不着和你说吧？”

“你！”程惠珍气急了，村长夫人拉下她指着若菀的手，苦口婆心道，“惠珍，算了，何必呢！人家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父母都不建在了，让她住下又何妨。”

这程惠珍，村长夫人也是清楚她的为人的。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闹的全村人都知晓的地步，他们一家五口，本来不是住在这个旮旯一角里的，奈何脾性不好，邻里邻居都被她得罪遍了。她的相公也是个老好人，怕自家媳妇又去霍霍别人，就举家搬到这儿来了。

“这怎么能行呢，我们村里已经出了王凝娘这么个狐媚子了……”程慧珍不肯善罢甘休，她瞧着若菀细皮嫩肉的就心里一团火，不把她赶出去，她就不姓程。

“哟，程惠珍你就这么喜欢乱嚼舌根呐。”

一道令人酥麻的媚声适时响起。若菀寻着声音望去，见一个穿着红衫的婀娜女子立在墙角跟，她捏着一条红丝帕，口中吃着瓜子，姣好的面容不算白，却足够能魅惑人心。

程惠珍呸了声，恨恨的瞪了王凝娘一眼，“王凝娘，怎么哪哪都有你？”

“真是奇了怪了……”王凝娘手一扬，扔了手里的瓜子壳儿，一双媚眼骨碌碌的转着，“难道刚才叫我大名的是一条狗。”

“王凝娘你！”程慧珍气的牙痒痒，“你一个克夫的寡妇在这说三道四也不怕被人看笑话。”

王凝娘手一摊，笑道，“谁说看我笑话。”手指往若菀和村长夫人脸上转了一圈，“在场的人，难道不是都在看你笑话？”

程慧珍气的说不出话来，方才嚣张气焰全无，只恨恨的盯着王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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