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1/2）

头顶的阳光洒得很阔气，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一眼望去，所有沐浴在阳光下的东西都被分成了两瓣，背阴的一面和朝阳的一面。莫栖梧飞奔在小巷间，在阳光和阴影下往来穿梭。

惊苣坊来回一趟花费了她一上午的时间，她必须在中午厨房烧饭之前赶回柳府，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烧火的呢？烧火的在哪？怎么才一个，还有一个呢？”

莫栖梧回到厨房的时候里面正忙得热火朝天，一只老母鸡扑棱棱往半空中窜，被后面追赶的厨娘一把抱在怀里，鸡毛蹭了一身。案板上被剖腹的鱼还在挣扎着翻动鱼身，被厨子用明晃晃的菜刀狠狠拍晕。

“来了，来了。”

“你这货，怎么懒成这样，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才来。”赵妈操着粗嗓门骂道。

“真是对不起，我来晚了，不会有下次了。”莫栖梧抱歉地说。

“你还想有下次，下次你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才刚来就这么不靠谱，还不快干活去。”赵妈嫌弃地骂道。

莫栖梧快速地跑到灶台旁去烧火，对于赵妈的谩骂权当听不见，她没有精力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周旋。

“赵妈，今天大少奶奶在屋里吃。”一个丫鬟打扮的人前来通报，只是她穿得比莫栖梧这些下等丫鬟要好一些。

“知道了，姑娘放心吧。”赵妈一改刚刚训斥莫栖梧的口气，温和地回答。

等那丫鬟一走，赵妈又放开嗓门说：“都听到了吗？今天除了二爷的食盒，大少奶奶的再备一份。”

“赵妈，今天莲儿不舒服，食盒我替她送吧。”红雁说。

“你一个人怎么送两个人的份，耽搁了主子吃饭你担待得起吗？”赵妈说。

“赵妈不如我替莲儿送吧，反正我的事也做完了。”小云说着便要去拿食盒。

红雁一看，急了，叫道：“小云，你把盒子放下，你一个切菜的，凭什么给二爷送食盒！”

“哟！红雁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给二爷送食盒，瞧把你给美的，好像真会出什么事一样。”秀儿阴阳怪气地说。

“又来了！”莫栖梧在内心悱恻。

“好了，你们闹够了没有，莫巧安，你和秀儿去给二爷送食盒，红雁你去给大少奶奶送，这厨房的活真是，忙的时候缺人手，闲的时候没事干，还有一帮不知死活的小畜生，真是烦死人了！”赵妈抱怨道。

“可是，赵妈，我……”红雁还想说什么，被莫栖梧一记刀眼给吓了回去。

“你给我闭嘴，乖乖干活，别以为你背后有你老娘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我告诉你，我来柳府的时候你娘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赵妈说完赶着四个人出去了。

莫栖梧无奈地端着食盒和秀儿一起去了那个什么二爷的院子，因为莫栖梧不认识路，所以秀儿前头带路。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吵架吗？你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好奇。”秀儿在前面走着，忽然转头问莫栖梧。

“食色性也，女人对优秀男人的追求，就像男人对漂亮女人的追求一样，很正常，有什么好奇怪的。”莫栖梧觉得秀儿的问题很无趣，闺阁女子的情情爱爱实在是麻烦透顶，但她们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追求了，所以莫栖梧在心里还是表示能够理解的。

秀儿对眼前之人的回答感到惊异，回过头来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着她，好像要从莫栖梧的脸上看出什么花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你再不走的话我们要晚了。”莫栖梧提醒秀儿道。

“哦哦哦……快走。”秀儿加紧了脚步，但还是觉得莫巧安的回答很奇怪，一般人会说这样的话吗？

“巧安，你知道吗，二爷给的赏钱可多了。”秀儿一边说一边眼里发出金光，仿佛那些赏钱已经揣在了她的口袋里。

“是嘛，所以你这么高兴是因为他的赏钱。”莫栖梧问道。

“当然了，还能因为什么，像那个红雁一样，整天做白日梦吗，我可没这么傻。”秀儿不屑地撇撇嘴，继续说道：“再说了，那些个有钱人我才看不上哩，天天拽得跟什么似的。”

“你倒是有觉悟。”莫栖梧诧异于秀儿的言论，不过“拽”是什么，看她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只准你有觉悟，不准我有觉悟吗？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和我还有小云她们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感觉怪怪的。”秀儿抿抿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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