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2)
宋子远轻抚着自己的脖颈儿,窒息感虽有缓和,但酸痛一丝不减,怕是被掐出指印了。
宋子远三岁起便能学着吟什么“之乎者也”,待到大时更是锋芒毕露,被族中当宝贝一般供着哄着,何时曾吃过这般苦痛。
看着白天筋络分明的大掌,宋子远吓得甚是知晓好歹的开了口“那么古兄,子远既已诚心投靠古庾,还请恕子远冒昧,子远且需做些什么?日后又如何与古兄取得联系?”
古人诚不欺我,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白天气的肝痛,但戏还是要做足的。面色欣慰的扶起宋子远“子远吾弟,日后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古某也应当实名相告,古某名大许,吾弟若想在裴家这事中保全宋族,怕是需要动用古庾暗埋朝中的势力,为兄天生贱命,也是脱不了这匪气了,就与贤弟这般清贵的人直说了,古庾此次边关事端仅是导索,真正的壮举将是在十年后,届时将一朝倾覆大锡百年社稷!”听得如此秘辛,宋子远瞠目结舌,决定叛国是一回事,叛国的沙盘展现在自己眼前又是另一码事。
“实不相瞒,朝中梅家也已投诚我古庾。”这句话如同定心丸一般,宋子远登时心下就不惴惴了,梅家代代可均是三年一次都城会试的主考官,这般与大锡朝堂盘根错节的显赫之家竟也已投诚古庾,那自己这小小的乡试举人,只能算得上良禽择木而栖!
白天细细打量宋子远的神情,大掌在身后篆成了拳,努力克制自己想掐死眼前人的冲动,倒是一个恰到好处地停顿。
“为兄只能言尽于此,更多的,方需待到贤弟与我古庾王子见面誓忠后,方可透露,近日还有劳贤弟写个名帖,越快越好,至于裴家,为兄先去帮你周旋,待到古庾插手此事,朝廷上自然会施加压力,更何况还有长公主护你,贤弟便大可高枕无忧了。”
“那名帖写成后为弟如何交与兄长呢?”
白天从荷包中摸出了一个木刻香丸,“待到名帖写成,贤弟只需在夜间开窗,将此香丸置于名帖之上,为兄自有妙法避人耳目取得名帖。”
宋子远大为惊惧的妥善收了香丸。
“贤弟是个识时务的,可莫要想着阳奉阴违才好。”
“兄长刚才也说过了,咱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弟弟自有分寸。”
“为兄自是信任贤弟的,但…上位者总是需要些手段的。”
白天笑着抽出袖刀,一把扯开宋子远的衣物,在他心口上深深划开一个小口,宋子远的瞳孔登时就紧缩了,皮肉破开之声直接通过他的骨血穿进他脑海。
“兄长!大许兄长!!”宋子远白斩鸡般的胸口上被划了一道半个痛虎口大小的血口,那热血满满的破缝而出,宋子远痛的语调都变了声。
白天咪了咪眼,收了袖刀,又拿出个竹筒,从里掏出一只小虫。
“古庾人善驱百兽,此事想必贤弟也是有所耳闻的。”白天将虫儿放至那刀口,满意的看着虫儿顺着刀口爬进宋子远胸膛。
宋子远使劲低着头,惊恐的看着那虫用它的虫喙挑开他的皮肉,顺着血流钻进他的胸膛,又惊又惧又痛几欲昏死过去,甚至觉着那虫在他体内爬着爬着,爬上了他的心口,啃噬他的心肉。
“丑话哥哥我可就先说在前头了,此虫听音识意,贤弟若是做出了有违古庾之事,这虫当下便会啃穿你的五脏六腑,但若贤弟真心忠于古庾,仅是需要每日用那么几滴鲜血供养,不妨事的。”
如此诡谲,宋子远莫说是见,听都没听说过,不由腿肚子打摆。
竟是连连叩头表着衷心,温言卿听着宋子远磕头之声,把玩着手中酒杯。
梅家叛国与古庾十年之计是真,可这食心虫却是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饶他宋子远再玲珑心窍,也难翻身。
至于这食心虫,是温言卿是听了平乐对楚灵的描述,方知这世上还有使虫这一绝技,但能听音识意的妙虫又哪儿会有,无非是抓了些个好食腐肉臭血的,又在那袖刀上抹了味儿,引诱这虫儿钻进宋子远的胸膛血口,虫儿在活生生的血肉里,怕是没多久就窒息而死。
但此招一出,宋子远的投诚名帖便不会有变了。
这便是兵不厌诈。
宋子远魂不守舍的用长巾围挡了脸面,出了群芳楼。
楼外的人群却一下围至他周围,口中用着好似放低了却能让宋子远听得清楚明白的音量讨论着“你们看真的是那长驸马!”
“鸨母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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