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1/2）

Chapter 07

“你怎么喝成这样？”

“对不起……”

又是一味地道歉，司朗开始不耐烦，他最不想看见家乔放低姿态的模样。

好歹是女儿生了病，为何他还要跑去外面喝酒？这属于销售工作？幸好家乔不抽烟，否则会有体味。

家乔尚且意识清醒，就是酒气冲人。

做他们一行的人，都是酒国出身，尤其是男生，没点酒量混不下去。今天已经算平常心，他曾经喝到胃出血，喝到住院，他不会想让别人知道这些历史。

明明是休息日，经理却硬要拉上他去给客户赔罪。年底了，经理拼了命想冲刺业绩，家乔认命奉陪，可他实在喝不了太多……

在坐上出租车前，他站在街边的排水沟上，吐得到处都是。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再过这种需要喝酒的日子，他想找个平平稳稳的工作，健康生活。

“我过来接雨淇回家，你怎么也在…”家乔声音变小，试图掩盖口中的气味。

“我顺路来看看。”

“哦。那就好，我以为你是专程来的……”

他说的没有错，但司朗不会承认。

家乔转身去给自己倒水，病房里有水壶和纸杯。

勉强醒了酒，脸上还是一片红晕。他去床前观察女儿的病情，看不出所以然，就看看她的脸色好不好，看上去只是睡着了。

自从诊断是肿瘤，他总觉得女儿的脸比以前消瘦，又不能吃东西，昏睡着接受营养液。

医生跟他强调这个“瘤”还没波及生命危险，一定要快点手术。

“淇淇，怎么叠了这么多。”家乔转头向雨淇一笑。

“叔叔帮我的。”

床上全是五颜六色的千纸鹤，简直可以穿起来挂在点滴架上。

“叔叔还送了我这个礼物。”雨淇突然指向那个圣诞盒子，“我们回家再拆开！”

“喔，那你还不快谢谢叔叔？我们一会要回家了，跟叔叔说再见。”

家乔声音明明醉意很浓，眼神迷离地看着彩纸、盒子……

脑海中出现一片幻觉，差点站不稳，司朗扶住他。

他总是这样近乎不省人事吗？

他知不知道，可能会带给小孩非常糟糕的影响。

“我送你们回去。”司朗于心不忍。

“不要……”家乔推了他一把，“不要去我家。”

他恍恍惚惚的变成爱粘人的小鬼。年少懵懂，刚开始恋爱的家乔就是这样，把一切都想得简单乐观，在简陋的小屋子里，还能住得开开心心。

直到分手后，司朗跟他说要搬走，他去看了一次司朗准备租的公寓，客厅明亮、开阔，卧室宽敞，餐厅是开放式的，房子很小，装潢却相当简洁、大气……

司朗说，以他的薪资负担这种屋子绰绰有余。

原来司朗喜欢这样明朗的房子，不像他，根本就不在乎住哪儿，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再小的床、再暗的灯他都不介意。

他不想让司朗知道他还住在那种地方……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我没有说要去你家，送你们到楼下总可以吧。”

“好吧，你不要上楼哦，我不想和你发生关系。”

一喝醉了，他就管不住自己性格。

司朗带雨淇和家乔坐上他的车，他有些后悔让人坐上来，他害怕家乔会吐在他的座位上。

直到目的地，无事发生，他的顾虑才得以打消。

下了车，眼底是熟悉的街景。家乔靠在他身上，不敢相信地问道：“到家了。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

“我来过几次，当然知道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来我家？”

“我是司机。我不送你了，你自己上去。”司朗把他带到街道上。

“好，淇淇跟叔叔说再见。”家乔没头没脑地道，一把抓住身边的小孩。

算了、算了……让一个醉鬼带小孩回家很危险。

司朗看见这幅景象，放心不下，他主动牵过雨淇的手。

这一代是老城区，有新修的写字楼挡在家乔租赁的公寓前面，他租的是一栋修了四五十年的旧楼房，旁人看不出来出入这条街的人究竟是什么水准，只有进入小巷才知道，砖瓦都快剥落了，地面的水泥层次不齐，巷子深处更是臭味熏人。

有人在这里养狗、；乱扔垃圾，狗还会在这里拉屎。

一靠近，司朗便捂住口鼻。

声控灯已经失灵了，昏暗中，他终于送一大一小的两人爬上楼梯，家乔一进屋就倒在小沙发上。

司朗心想，这下可以下楼去开车了，家乔的手机忽然嗡嗡地在口袋中震动，他好心帮家乔按下了接听。他看见来电提示，是家乔的经理，传闻中那个压榨他的上司。

“经理……”

“你明天不用来了。”

劣质的通话机，经理的训斥声被司朗听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

“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回去好好想想这几天犯下的错，给我一个答复。”

“为什么？”家乔抓紧电话，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经理在说什么。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有韧性的员工，但是年底了你真的太过于放松。我现在已经准备克扣你的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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