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转眼即是春分,溶月院屋檐下已有新燕噙泥来筑巢,晨风微凉,于冰早书看罢,卷了这几日的对子关了房门,还未迈出院门,只听身后秦绯叫站住,于冰立住脚回头,见秦绯停罢舞剑,抖了抖手臂挽出一个剑花,随后收剑入鞘,真真似那戏里的风流剑客。
秦绯见于冰看见他话也没有一句,眼神都不曾分给他,心下不忿,叫住了他冷笑道:“这都半月了,我日日在院中舞剑,你在窗下看书也就罢了,为何今日都撞到面上来了,也似不曾看见,我就这样入不了你的眼?”
于冰笑道:“这话奇了,我避开你,让你好好地舞剑,何故避出我的不是来了?”
秦绯道:“谁说和别人说话我就不能好好舞剑了?下回你只管和我说话。”
于冰现是拿这人没奈何,自秦绯十几日前住下来,大约知道此人性子乖张,有些许纨绔子弟的颐指气使在里面,便从不主动招惹他,偏生今日撞到面前了。
于冰见他还握着剑看着自己,只得捡了没所谓的话打发他,道:“我也正想说呢,秦公子剑舞一日巧过一日了。”
秦绯听了这话正中他心事,喜逐颜开,忙到跟前笑问道:“当真?我今日的确略施了几分巧劲在里面,不想被你发现,可知你每日都看我舞剑的。实在惭愧,头几日我舞得不好咧。”
于冰暗自好笑,心道这人真是一会儿雷电一会儿春风的,比自己和裴幽还长一岁,竟似孩子一般心性,便赞道:“每日都有妙处。”见他无事,抬步要走。
忽的秦绯拉了他的袖子,问道:“你这是往哪儿去。”
于冰有些不耐,道:“往寒士街去。”
秦绯仍是扯了于冰的袖子不放,不及细想话已脱口:“是了,一日我从那街上走,路过一个叫芦苇庙的,好些穷酸书生在那门口,摆了一地的字儿呀画儿呀的……”不待说完忙住了嘴,因见于冰脸上转了颜色,平日黝黑的眸子竟似寒潭一样。
秦绯正恼自己说错话,如今尴尬万分,愈是想要补救愈发说的不像,着了慌道:“我非是……我不是说你和那起人一样,我要是有心看低你,叫我立时死了。”
于冰冷笑道:“无论你是低看高看我,与我并不相干。”抽了袖子回身便走。
秦绯失魂落魄的立了半日,转身见裴幽站在正房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便慢慢的走到裴幽面前,苦笑道:“我只是想和他交朋友,不妨回回都得罪他。平日那么些人,没有一个不和我好的,偏偏到了他面前,我就不是我自己了,竟生出一个陌生人来左右我的嘴,攀扯我的手,惹了他不高兴。我实在想不明白。”
裴幽听了秦绯这番话,心内巨震,这话竟似发于自己肺腑,但是面上一点不带出来,只望着于冰消失的方向道:“何曾有个陌生人来,只是平日里有个我吃饭,睡觉,昏昏而终日,见了他就另一个我来行动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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