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1/2）

西里尔脸上的神情斯塔克并不陌生，在十诫帮时每当需要监视石壁后面的环境，她都会是这样一幅空茫茫的状态。

任谁都不愿意被前女友像解剖台上的青蛙一样，从里到外看个干净，斯塔克从沙发上站起来，顺手拿走放在一边的运动外套，快速说道：“我的身体一切正常，上楼睡觉了。”

一只手凭空出现摁住斯塔克的右肩，像是石膏像般悬在半空，看起来有点惊悚。

“呵。”感受肩膀上面传来熟悉而陌生的温度，斯塔克转而望向手的主人，他刻薄地说道，“普林切特女士，麻烦你可以松开一下吗？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会变戏法。”

四维状态里的西里尔看见眼前的斯塔克宛如x光照片般的骷髅嘴部一张一合，松开手，安慰道：“再忍忍就好了。”

斯塔克：这话怎么听怎么熟悉？

西里尔检查完内脏，视线移动到下肢，避免斯塔克尴尬，她体贴地抛出话题：“关于合作的事，我觉得不错。”

西里尔指的是刚才斯塔克提到的制造民用航天器的项目。

“明天的新闻发布会，你就是准备公布这个消息？叫停武器研发部？”

“是的。”

西里尔顺势一问：“怎么突然想通的？”

斯塔克看出这是西里尔的拖延策略，但此时此刻，黑色的绝望依然残存，他确实需要一位倾听者、合作者。

斯塔克盯着眼前昏黄温暖的落地灯，眼睛里涌动着情绪，“我一直以为，我制造的武器是用来维持世界秩序，保护手无寸铁的人。”

“可是，这两个月来我看见的种种都告诉我，这不过是政客制造的假象。战争就是战争、武器就是武器。战争一旦开始并无法停止，武器一旦生产出来，它的制造者再也无法掌控它。”

“我看见年轻人死去，被我制造的武器杀死。我才知道错得有多离谱。”

“我想制造一种能百分百为我掌控的武器。我即武器、武器即我。”

西里尔完全回到三维空间，看到那双过去深爱的巧克力色的大眼睛里隐隐有泪光闪现。斯塔克的眼睛深邃如深湖又澄澈如小鹿，西里尔历来是没有办法的。

她在他身边坐下，身体的反应完全出于惯性，下意识地像以前一样，伸手轻轻圈住他的臂膀，安静地听他述说。

西里尔听后，沉默片刻，问道：“是在山洞里制造的那种机甲吗？”

“对。不过那个太简陋了，”提起这个，他一改方才的低落，笑得狡黠又得意，“给你剧透一下，全新一代的机甲将会非常炫酷。”

西里尔仿佛看见了某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又仿佛是一条通向深渊的路。

机甲的制造势必会牵扯到人工智能，这里面的沟沟壑壑，曾经的谢隐心栽过不少跟头。

她想要出言提醒，但随即压下了这一闪而逝的想法。

想了想，西里尔认真说道：“斯塔克，我想和你合作。正式的那种。”

斯塔克，我会看着你，不会让你出事的。西里尔望向男人洋溢着自信的脸庞想道。

哪怕经受过死亡的洗礼，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干净。

斯塔克没想到西里尔真的会想要和他合作，问道：“怎么个合作方式？”

西里尔沉吟道：“一方面，我作为技术顾问加入斯塔克工业的民用航天器研发部。你觉得呢？”

对于西里尔的专业水平，斯塔克是服的，十几年前就服。

他爽快地答应：“明天我让波兹给你发合同。”

“另一方面，是关于跃迁点计划的。”

斯塔克闻言，幸灾乐祸地笑起来，“看来总统女士不喜欢你。”

西里尔扬眉，不服气道：“瞎说。威尔斯女士对外太空的事情很感兴趣。”

提起这个，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她的丈夫，理查德.宾斯教授你熟悉吗？”

斯塔克思考了一瞬，很快从记忆里拣出这个名字：“他是我的学长，同一个导师。”

十七岁就双学位毕业的斯塔克在这方面自负到极点，他补充道：“不过，后来我变成了学长。我读完博士的时候，他还在念研究生。”

“……”西里尔，“我是说他学术的水准。”

斯塔克不觉得他哪里没有表达清楚，疑惑：“学术水平一般啊，反正没有我厉害。”

西里尔：就不应该问斯塔克。

默默扶额，西里尔决定还是问珍妮要资料自己看比较好。

眼看此路不通，西里尔拉回话题：“关于跃迁点项目，确实遇到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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