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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今生换一醉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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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柏将文章的事抛到一边,他窝在家里,打理为数不多的还没有被当买掉的几处田产,翻翻账本,只觉得家中财务千疮百孔,不可收拾。

与父母亲虽住在一处,见面的时间却少,唯一的联系大概是,每日翻看家中账本,都见到父母亲支取银钱的记录。

那日父亲终于来找他,开口道:“我今日怎么支不出钱来了?”

荀柏翻着账本头也不抬:“家中已经没有余钱了,还有债务要还。”

父亲皱眉:“再借一些……”

荀柏道:“现在还有谁肯借?”

父亲有道:“我记得还有三四处田产……”

荀柏厉声道:“田产绝不能卖!”

父亲愤怒:“我才是一家之主,我要卖便卖!”

荀柏道:“就因为父亲是一家之主,才将祖宗的家业败尽!”

父亲怒,手指着儿子颤抖:“你反了,你反了……”似乎无可发泄,他将荀柏手中的账本剁下撕做两半,呵斥道:“你也是世家公子,如今在这里计较钱财,忘了身份!”

荀柏冷笑:“若身份能换上几两赌资,怕是父亲早将它卖了!”

父亲气的险些背过气去,直将赌场上的难听话劈头盖脸向荀柏耳中灌去,荀柏只觉不堪重负,看看时辰,将父亲不耐地推开道:“父亲要卖便卖吧!孩儿从此不再计较了!”

说罢便跑出家门,父亲看着荀柏匆匆离去,仍是气的发颤,只在嘴里小声念叨:“反了,反了……”

荀柏跑出门,眼见四下无人,便一路寻到梅府侧门。

他早已探听好,今日梅老爷携家眷出门宴饮,要明日方还,只有梅则休病中不能出门,于是他收买了梅府看门的下人,趁夜来会梅则休。

本是心情大好,谁知又与父亲起了争端。

想起与父亲的不快,荀柏便愈发想要见梅则休。

那被荀柏收买的小厮便头前引路,一路走到一个景色布置颇素净的厢房,悄声道:“就是这里。”

荀柏见门外有下人把守,便悄悄绕到窗户处,见梅则休躺在床上,便捡一根树枝将窗户内的栓子拨开,推开窗子。

梅则休躺在床上忽然感到有冷风吹过,回头一瞧,见荀柏正在悄悄翻窗,又惊又喜,荀柏将手指放于唇边,做个悄声的手势,梅则休便了然,蹑手蹑脚走到窗前将荀柏接下来,荀柏慌忙看看梅则休,见他瘦了一圈,索性精神还好,总算稍稍放心了些。

梅则休便悄声笑他:“你个读圣贤书的君子,怎么也做翻墙入户的行当?”

荀柏笑笑:“你在这里,我只得不做君子了。”

荀柏问:“你还好吧。”

梅则休道:“好着呢,只是家里拘着我,不让我出去。

荀柏叹气:“叫你吃苦头了。”

梅则休反而面有愧色:“怨我带累了你的名声。”

荀柏想想城中的流言,倒也并不在意,道:“我并不在意这个,你是知道的。”

梅则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荀柏笑道:“你被拘在这里,你家中也必不会提起我这个人,你由何断定我会来找你?”

梅则休看着他:“下人虽都不敢提你,但前日我听他们议论,太守大人招贤,有个姓王的公子夺了魁。”

荀柏笑笑:“那又关我什么事?”

梅则休道:“他们议论那王公子写的文章好,我就好奇,悄悄地听他们谈起王公子的文章,听完我就知道了,那样的好文章,只有你才写的出来。”

他把头靠在荀柏的胸口:“所以啊,我就知道,你一定也回潞州了,你既然回来了,就一定会想办法来见我。”

荀柏笑着点一点怀中人的鼻尖,“天下你最懂我。”

梅则休闭上眼,“也只有你最懂我。”

荀柏道:“现在要怎么办,才能把你救出去?”

梅则休摇摇头,把他抱的更紧些。

“不要想这件事了。”他说,“我的父亲我了解。”

荀柏安慰他:“会有办法的。”

梅则休眼眶红了,“你是真的不知道吗?”他绝望:“我们只有两个人,可我父亲要对付我们,那么,什么琉山书院,什么太守,什么潞州百姓,甚至你的父母……他们都会站在他这一边。”

荀柏沉默,只觉心如刀割。

他如何不知道呢?只是总抱有些最微茫的希望。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总会站在一起。”梅则休说。

但他还是抱着荀柏:“但只要还有你就好,只要还有你,别的我都能忍受。”

荀柏抱着他:“我永远是你的。”他说。

夜幕深沉,看不到前路。

荀柏回到家里,感到更深刻的无力。

父亲等着他:“给我二百两银子。”

荀柏无力地答道:“我已经说过没钱。”

父亲求道:“你再不给,追债的人就要追到家里来了。”

荀柏感到愤怒:“你又欠了什么债!”

父亲道:“只是手气不好……”

荀柏彻底失去耐性,“昨晚你不是要卖地吗?卖掉还你的债吧!”

说罢荀柏便打开抽屉翻找地契,翻看半天,却发现地契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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