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雨雨(1/2)
温椀弯下腰,又凑近了些,远看是像朵花,可近看好像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一朵没有花蕊的花?也不像是花骨朵,倒像是一个……有着花边的碗。
温椀还在发散着思维,没注意手链已经被一只手拿了起来。
“老板,这个多少钱?”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而且离的距离还很近。
而且拿着手链的手看起来也十分眼熟,戴着黑色薄绒手套的手,把手心里的白玉凸显的更加出尘。
“这个啊?”老板本来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可见了这块白玉,也来了兴致,热情地介绍,“不用我说,大家也能看出这块玉质地纯、水头足、颜色呈羊脂白、乃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羊脂白玉又称“白玉”、“羊脂玉”,是软玉中的上品,极为珍贵。温椀对这个的研究不多,只是以往时候见温宴玦收藏过几块玉石,有点基本的了解。
“这块玉啊,质地细腻,光泽滋润,状如凝脂。”老板指着席琰手心里的玉石说道,“按理说,这么好的料子,也轮不到我们这一个小摊铺用来做首饰,可其实这玉算起来也只是个边角料罢了。原来整体的那块玉就是前些年国家玉石雕刻大赛上引得众人称赞的‘玉兰图’。”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就小声议论了起来。
“是不是那个前些年还上了电视节目的雕刻图啊?用的好像就是羊脂白玉的料子。”
“是啊,那不及手掌心大小的一块料子上雕刻那么复杂的一副玉兰图,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诶,我好像记得那位雕刻大师好像就是海市人来着。”
“是吗?我没注意过,不过我记得那人现在已经是业内的大师了吧。”
“说得不错。”老板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那位雕刻家正好是我的老相识,他当时雕刻完了那块羊脂玉,看着剩余的边角料,就随意做了个小玩意,就是这位年轻人手里拿着的那个像花又不像花的小饰品了。”
“不过。”老板话锋一转,“我们这儿卖东西都讲究一个‘缘’字,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恐怕是带不走它了。”
席琰盯着手心里有些奇形怪状意味的白玉,开口道,“我名字里带个‘琰’字。出自《周礼·考工记·玉人》中的‘琰圭九寸,判规,以除慝,以易行。’指的就是一种雕刻的玉石。”
“嗯,听起来很有道理。”老板又扬了扬手,“不过呢,这跟我们的宗旨相较而言,又略显不足。我们注重的是谓‘形’,虽说你意可达,但形却不足,所以……”
老板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缘”字还不够深,自然就带不走,席琰沉默地盯着手中的玉石。
自小在海市长大,席琰也不是没有参加过这种集会。这种传统的找“缘”活动,他以前也好奇过,也找过不少回。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遇不到感兴趣的东西,好不容易遇到称心意的东西的时候,又没有特别的联系,可见寻“缘”之难。
周围人也唏嘘不已,还以为今天能看到一个难得一遇的“有缘人”呢。现在看这个情况,估计是没戏了。
席琰倾了倾身子,准备把手链放回去,谁料温椀突然开了口,“等等。”
众人的目光又都聚集到了温椀的身上。
温椀对上老板打量的目光,说,“老板,既然讲求缘分的话,那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合不合理,想请您判定。”
“哦?乐意至极。”
“就这块玉所雕刻的形状而言,无花蕊,似花却非花。又因为是敞口的形状,那也并非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不如换个角度去看,先忽略周边的花瓣形状,只注重于中间的凹陷处,这就像是一个容器了,至于是什么,就很容易猜了吧?”
“容器?是杯子还是碗?”周围的人出声讨论。
“如果是杯子的话,通常是宽度大于高度的圆柱体。但这个形状看起来可不是个圆柱体,所以应该是第二个答案比较贴切吧?”温椀指着玉石形状的上下解释道。
“那现在就有理由了,我名字中有个‘椀’字,从木从宛,亦同‘碗’字。不知道这个解释,您可还满意?”
老板放下了手,赞叹道,“妙啊,这个解释很不错,白玉碗,琰琬释为美玉。虽说字稍不同,但有如此缘分,也罢,这手链便卖给你们了。”
席琰去结账的过程中,还有点没缓过神来,就这么寻到“缘”之物了,本来还以为又是一次没结果的尝试,竟然就这么交易成功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