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1/2）

一夜好眠。

温椀醒过来的时候还早，才刚过七点。

席琰躺在床的另一侧，闭着眼睛睡得正香。睡的姿势很规矩，像是在学校里正襟危坐的学生。视线落到搭在被子一角的那双手上，竟然还戴着手套，昨天心血来潮问了一句，可看到席琰脸上瞬间低落的表情，温椀直觉地避开了这个问题。

温椀又盯着席琰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起了床。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雨后的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涌进了鼻腔，给人带来了不错的好心情。

刚关上一边的窗户，温椀收到了许瑞哲的信息。

“起了没？我在街口的便利店等你，九点怎么样？要是昨天没逛够的话，再逛一圈也不是不可以。”

“不用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九点见。”温椀快速地回复道。

温椀去厨房转了一圈，什么食材都没有发现。索性下楼去买了两份早餐，把房门的钥匙又放回了进门的储物柜上。

席琰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温椀的角度看过去，窥不见一丝神情。听到门口的响动，席琰看着手里提着早餐的温椀，脸上有一丝诧异的表情。

“你醒了？我下去买了两份早餐，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口味，所以就按照我喜欢的口味买了。”

席琰还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可见到温椀的那一霎那，原本挺直的脊背微微放松了些。还以为一觉醒来，又见不到了，就算再见也是好几年后了。

“愣着干嘛啊？快点过来吃。”温椀把早餐摆放在餐桌上，餐桌是木质的，上面还喷了红漆，不过因为时光的变迁，上面有些地方的漆已经脱落了。一侧的桌角还缺了一块，无一不彰显着它经历的过往。“趁现在还是热的，要快点解决掉，闻起来很香啊。”

席琰朝着那张已经老旧的餐桌走去，这张几乎承载了他童年记忆的桌子。第一次坐在餐桌边被父母教着使用筷子、品尝妈妈做的菜、听着父母谈论生活琐事……

再到后来父母互相的指责、争吵、决裂……然后是那次彻底的结束，右手背上传来了隐隐的灼热感。席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向了餐桌，原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这些记忆依旧存在，不是忘记，只是不想再想起。

“你能接受这个味道吗？本来是想熬锅白粥做早餐的，结果你家厨房什么都没有。”温椀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所以只好下楼觅食了。”

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一点一点地化开，随着味蕾一路传播，好像甜在了心尖上。本来不是太嗜甜的他，恍惚间明白了为什么小孩子那么爱吃糖的缘故，尝一点点甜，心情都会跟着变好呢。

“很好吃。”席琰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回答，为了表示味道真的很好，又吃了大大的一口。

温椀微微眯着眼睛，满意地笑着。

“那我先走了。”温椀背着相机，现在门口道别。

“我送送你。”席琰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说着就往出走。

“不用了。”温椀摆了摆手，“刚刚我看你接了个电话，是有事要忙吧？就不用送我了，我跟朋友一起回去。”

是福利院院长打来的电话，因为没有去昨天晚上的饭局，但还有些后续的问题要处理，所以打电话来确认一下时间。

“期待跟你的下一次见面。”温椀想到答应温梜的事情，说，“希望能手下留情哦。”

温椀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门口，席琰想着刚才她说的那两句模棱两可的话，久久都没有动作。

温椀抱着相机看了一路，许瑞哲预备瞅一眼，都被挡了回去。

“都拍了些什么啊？不给看？这么保密的吗？”

把相机装好，面上恢复到一派平静，“没什么，就是几张老街的照片而已。”

“哦，是吗？”满是疑问的语气，但许瑞哲也没有多问，说，“我免费给了你一个学习的机会，你不感谢感谢我？”

温椀睨了他一眼，语气调侃，“有时间请你吃饭行了吧？对了，冒昧问一句，你跟唐素是什么关系？”

“程嘉上让你问的？”许瑞哲头都没回地问道。

“不是，我自己好奇而已，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温椀面上一副“不勉强人”的样子，眼睛里却还是流露出了一丝好奇。

许瑞哲不由觉得好笑，好半天才开口，“唐素她……是我远方表姐，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只不过后来我家移民了，直到我高中独自回国上学后，才又慢慢熟捻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问程嘉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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