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啊！唉唷我‘哔——’，‘哔——’你妈‘哔——’喔！这狗娘‘哔——’的什么破电梯，夹你奶奶的头！……”
——如果路嘉禾的耳朵有针对敏感词的自动消音功能，那她听到的话大概就是上面这样的。但可惜的是，她没有。所以路嘉禾全程就听着一堆性行为动词和女性生理器官词汇从电梯里飘出来。
张大妈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骂骂咧咧地出电梯，但是刚一迈出电梯的门，她的脚又停住了。
她这会儿才看清那三个人穿的什么衣服。一男一女再加一个毛头小儿，其中毛头穿得破破烂烂的，衣衫褴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那一男一女就有意思了，穿的居然是两身道袍。
道袍……道士……
之前她来拍门时路嘉禾就说她家里在作法，当时张大妈还半信半疑的，这下再一看，这两个人莫非真是道士来作法的？！
张大妈狐疑地打量他们几个一眼，一时伫足不敢上前，但嘴上却十分利索地招呼：“你们几个不男不女的搞什么喔……”
她指的主要还是夜离殇与夜离殇怀里的花十七。
确实，夜离殇将花十七面对面举起来抱在怀里的姿势，看上去的确很怪异，但是，“不男不女”这四个字……
花十七终于从夜离殇怀里跳下来了，他与夜离殇一起，用冷冷的目光投向张大妈——她什么眼神，这么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不男不女？！
张大妈虽然被那两道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可面上还是十分厚脸皮地撇撇嘴，别过脸就不再看他俩了。她径直绕过这三个奇装异服的人，走向路嘉禾：“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路嘉禾心里暗想，这口气，好有礼貌啊。
但是出于她一贯秉持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修养，路嘉禾还是耐着性子随张大妈走到一边，问：“大妈有什么事吗？”
张大妈说：“我问你啊，你们家是不是真的在作法啊？”
“嗯？”路嘉禾一听就皱上眉，回头看了一眼沙雕侠侣与花十七。
他们三个正在仔细研究夜离殇的脚伤，尤其花十七，咋咋呼呼的，联想起早上张大妈来投诉路嘉禾家里太吵的事情，路嘉禾一时也不确信张大妈是想问什么，就只是未置可否地反问：“怎么了？”
“怎么了？你们家作法，惊着我孙子了！”张大妈突然白她一眼。
“啊？”
路嘉禾还在一脸茫然，就见张大妈继续说：“我孙子自从来了你家回去后，哭了一早上了，咋哄都不好，肯定就是你家作法招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看给我乖孙吓得！”
“额……”
路嘉禾一时间有些讪讪的，这一上午的工夫，张大妈都找上门来两趟了。如果说她前一趟来的说辞——路嘉禾家里的发出的动静太大，把她孙子给吵醒了——路嘉禾还觉得情有可原（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厨房里的动静能吵到在卧室睡觉的小孙子，但动静确实也是她家发出来的，路嘉禾也认），可轮到这一趟来，路嘉禾就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了。
张大妈口口声声是路嘉禾家里作法把孩子给吓哭的，可天知道路嘉禾之前说的作法就是为了打发她走而已，她家里哪儿作法了。
张大妈的孙子是哭是笑，总不能事事都赖到她的头上吧？
路嘉禾好声好气地暗示了张大妈一句：“大妈，你要不还是回去仔细看看小孙子怎么了，兴许是饿了热了？我保证家里没什么不干净的。”
“你保证？你保证顶个屁用哦。”
“真的，我保证。大妈，你走后我家就没作法了，哪里会吓到小孙子。”路嘉禾颇显尴尬地笑了笑。
可张大妈一口啐过来：“那也是之前吓到的！”
路嘉禾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找个什么理由不好，说什么作法啊，这下好了，小孙子哭哭闹闹全要怪到她身上了。
路嘉禾只有坦白：“……之前也没作法。”
“没作法？你糊弄谁呢，没作法那你家之前鬼哭狼嚎的。”
“我蒙你的，就是电视的声音。”
“电视的声音，鬼他妈信哦，那你这，你这啊，两个道士请来干嘛的？”
“……他们是我朋友。”
“朋友？”张大妈狐疑地瞅一眼，“什么朋友喔……”
“朋友就是朋友，说了你也不懂，那什么，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小孙子吧，哭一早上了，别是生病了或是……”
路嘉禾话还没说完，张大妈突然就跳脚了：“你咒谁呢！谁病了！你他妈才有病！”
“……”路嘉禾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忍让，忍让。
她收起尬笑，也不与她多么客气了，直说：“我就是讲个可能，没想咒谁。那小孙子哭一早上了哄不好，你总该考虑考虑是不是有别的原因，不能老盯我一人身上吧？”
“有啥原因，啊？有啥原因。”
路嘉禾老老实实地掰手指头：“像是饿了啊，热了啊，身上痒痒啊，便秘啊……”
“我呸！”
她话才说了两句，就被张大妈一下打断了：“我底下四个女儿一个儿子，一大家子人都指着我拉扯，就这样我还带出一个大学生来。我带娃娃的时候，你还在哪里哟——我咋带娃娃，还轮得到你个小丫头片子来教？！”
路嘉禾彻底无语了，这，这和她根本说不通啊……
但路嘉禾没话讲了，张大妈却来劲了，她突然把目光瞅准了路嘉禾身后的屋子：“你家里……又是作法又是要撵我走的，不会你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嗯？！”路嘉禾一愣，这中年大妈的想象力都这么丰富的吗？
张大妈说着就探头要往门里瞅：“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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