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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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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下课之后是第八节课,俞瑾没有运动也没有出汗,所以也就想回画室画画了,但他的东西还放在教室了。

“我回一趟教室吧,我书包还在教室”,俞瑾说到。

“我帮你去拿吧,晚上你几点下来,我在博艺楼的楼梯口等你”,路见星对他说到。

“不用麻烦你了,我这几天都很晚才走,你等我的话要等很久,这样会耽误你时间的”。俞瑾回绝了他。

“不会,不麻烦,你赶紧上画室吧,铃声响了”,路见星催促他。

“那好吧,你也赶紧回教室吧,晚上你等我太久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上教室拿书包”,俞瑾走的时候也催促他,并且还在嘱咐路见星早点回去。

路见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去吧”。

俞瑾还回头看了他一眼。路见星想着,这叫什么,十八里相送吗?这么依依不舍地?他对着俞瑾扯了一个大的微笑。

路见星回到教室的时候,班里有些女孩子还在吹风扇,因为刚刚上完体育课,不少女孩子都出了一身的汗,拿着湿巾在擦汗,不少女孩子还跑到讲台上的接水机去接水喝,见到路见星进来了有些抱歉的笑,路见星没有说什么,虽然他是班长,现在也是上课时间,要保证班里的安静,但是这一群女孩子还没有接上水喝,所以他也对她们笑了笑,点了一下头,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了。

不少在别的座位吹风扇的女孩子也安静了下来,不再讲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风扇底下吹着,然后吹了一会儿,也陆陆续续回,小心翼翼地回到座位去了。

十几分钟后,班里都安静了下来。路见星也静下来做题。

下课铃声响的时候,张飞把书包收拾好了,叫上了路见星。

“见星,你不走吗?”张飞把书包背上了,疑惑地问。

“你先走吧,我等一下再走”,路见星抬头伸了个懒腰,回答他。

“你要等俞瑾?”张飞问。

路见星笑了笑,没有说话,“感觉走吧你,不是天天急着要回家吗?”路见星开口道。

张飞也不再说什么,跟他摆了摆手,然后就走了。

班里还有些女同学在写题,学校的广播在放着谢春花的歌曲《我从崖边跌落》,“我我从崖边跌落,落入星空辽阔,银河不清不浊,不知何以摆脱,我从崖边跌落,落入丛山万座,呼声不烈不弱,梦门何故紧锁,谁引我入明火,谁推我入筐箩,谁割去我耳朵,谁圈我以绳索,谁耻笑我执,谁把岁月蹉跎,谁碾碎了泡沫,谁心已成魔

撕破 ,我从崖边跌落,为何 ,是梦还是解脱,我从崖边跌落,落入星空辽阔,银河不清不浊,不知何以摆脱,我从崖边跌落,落入丛山万座,呼声不烈不弱,梦门何故紧锁,谁低头只沉默,谁迟疑难定夺,谁把美梦捕捉,谁将画卷涂抹,谁结束这折磨,谁轻柔的抚摸,谁纵身入湖泊,换温暖魂魄 我从崖边跌落,落入星空辽阔,银河不清不浊,不知何以摆脱,我从崖边跌落,落入丛山万座,呼声不烈不弱,梦门何故,我从崖边跌落,落入星空辽阔,银河不清不浊,不知何以摆脱,我从崖边跌落,落入丛山万座

,呼声不烈不弱,梦门何故紧锁,谁引我入明火,谁推我入筐箩,谁把美梦捕捉,谁心已成魔”。路见星跟着歌曲轻轻地哼着,他看向附近的山,学校可以看见市里的5A级景区的山,落日的时候在操场看的时候很壮观,路见星在教室的窗户看出去,只能看见山的一角,但是落日还是很壮观。路见星在教看着落日,俞瑾也在画室看着落日,他在高三的画里跟着师兄师姐们一起画参赛作品,还有几个高二的人也一起过到了这边的画室,为了方便教学,安副把他们都放到了一起,给他们指导。说是指导,作品这种东西,只能给他们提供一点立意,接下来就看他们自由发挥了,太刻意地画反而会适得其反。

俞瑾在画室里,也面对着大片的晚霞和落日,他的位置在四楼的落地窗旁边,看得更完全更宽阔。

“哇,落日好壮观啊!”俞瑾看得出神的时候,旁边高三的一个师姐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许多人也抬起头来,有些人也站起来拍照。高三的学生,特别是艺术生,安副并没有限制她们玩手机,因为高三了,他们晚上回家特别晚,要联系家长,晚上怕他们回家不安全,所以才会让他们明目张胆地充电。

但是照片看得远远没有在教室眼前看到的景象的壮观,俞瑾也看着流动的晚霞出神,突然俞瑾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俞瑾奇怪地拿起手机,是路见星给他发的一张图片,是在操场拍的落日,落日很圆,照片拍得很好看,抓拍的晚霞像一条游动的鲸鱼。看得出来是少年拍了找了很多角度拍的照片,少年应该是拍了很多张,挑了最好看的一张发给俞瑾。

路见星怕俞瑾没有看到这么美好的景象,所以特意从教室怕到了操场,找了很多角度给他拍了很多张照片,然后把最好的这一张照片发给了俞瑾。俞瑾把手机的摄像头打开,挑好了角度,也拍了一张给他。告诉路见星,他其实也在看。路见星看见他回了信息,看到的也是一张照片,路见星笑了笑。

“我以为你在专心画画呢,原来你也在看,那我算是多此一举了。”路见星给他发信息说到。

“我的画差不多结束了,我就坐在窗边,一抬头就看见了”,俞瑾回复路见星。

“没有,你拍得很好看,我很喜欢”

“谢谢”

俞瑾连续回了路见星三条信息,他怕路见星误会,所以连忙解释。

路见星看着俞瑾连续发过来的几条信息,嘴角不断上扬,他笑了笑,给他回了一条。

“那你什么时候打算回家?”路见星看着自己发过去的这一条,觉得像俞瑾的家人一样,催着他回家,自己倒是笑了笑。

“等下,我现在收拾东西下去”,俞瑾回完了这一条信息,说是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拿的,他的书包还在教室呢,拜托路见星帮忙拿,所以他也就是拿个手机,跟旁边的师兄师姐说了再见。

“好,我在楼下等你”,路见星回他,便走到博艺楼楼下。

路见星其实很早就加了俞瑾的微信,他在俞瑾来的第一天就问了俞瑾的微信,自己加了他,然后才把他拉入了班群,还问到一系列的联系方式。路见星笑了笑,觉得做班长也挺好的,起码还能利用公事为借口半私事。

路见星路过小花园的时候,看到了他和张飞、江小远的种的小盆栽。他低头看了看,用手摸了摸泥土,觉得土有点干,便给它们浇了一下水。其实天气热的时候,每天都有专门的照顾植物的阿姨给它们浇水,张飞也很宝贝他的盆栽,每天都过来看,给它们松土,记录着它的生长趋势。

俞瑾到楼下的时候,路见星已经在楼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快步走了过来。路见星其实很早就看见他了,他一直望着楼梯口,高三的一些人他也都有接触,于是都一一打了招呼,他们看到了路见星拿着俞瑾的书包,便都知道了他在等俞瑾,也没有问什么,打了招呼便走了。

路见星远远看看了俞瑾,便对他笑,把书包给了俞瑾,俞瑾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路见星拿着他的书包,他觉得有些尴尬,前面下来了很多师兄师姐,他们都知道这是他的书包。

路见星倒是表现得很无所谓,两人走了博艺楼,晚霞还没有散去,落日的余晖和大片紫色的晚霞,映照在少年明朗的脸上,路见星没有说话,俞瑾也没有说话,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路边的各种东西,听老爷爷老奶奶在路边玩乐器。紫色与粉色晚霞映照下的小城,好像在笼罩在梦幻中,慢慢散步的老奶奶,下象棋的老爷爷和围观的人群,都被笼罩在这个晚霞营照出来的小世界里。

“见星”,俞瑾突然叫了他一声,“你是不是……”俞瑾突然开口说到。

“嗯?”路见星转过头来看着他,然后一把拉住他往自己的身边靠,“小心”。路见星抓住了他的手,后面一辆车从他身边过去了,俞瑾有些踉跄。

“你刚刚要说什么”,路见星把他的手放开了,给他整理了一下书包。

“没什么”,俞瑾低了一下头,看着路见星道。

“要来一块盒吗?”,路见星看见旁边的小店里有卖小块的桂花糕,晶莹剔透的桂花糕,被装在一个透明的小盒子里。这间店平时都是很多人,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人不是很多,俞瑾还在愣愣的时候,路见星就已经去给他排队买了。俞瑾也跟了上去,她他也没说想吃还是不想吃,就是跟着路见星拍着队。

“你喜欢吃甜一点的东西吗?”路见星问。

“嗯,喜欢甜点,甜一点的也很喜欢。”俞瑾抬头回答他。“大概是小时候没有糖吃,所以长大了要多吃一点吧”,俞瑾想了一下,淡淡地说到。

其实两个少年的身高差不多,但是路见星还是比俞瑾高了几厘米。

“?”“小时候没有糖吃?安副没有给你买吗?”路见星问。

俞瑾听到这个话,笑了笑,摇了摇头,“安姨那时候还没没有嫁给我爸呢,我爸……他从来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俞瑾想了想,自嘲苦涩地笑了笑。

路见星皱了皱眉,“……”

“那以后我做给你吃”,路见星轻轻说到。

安攸宁嫁给俞学尧的时候,是俞瑾5岁的时候,是俞学尧的母亲安排的。俞瑾的母亲叫江宛,江家与安家、俞家都是世交,三个人很早就认识了,安攸宁是最早喜欢上了俞学尧的,俞家也有意把安攸宁和俞学尧安排在一起认定安攸宁作为俞家的儿媳妇,因为安攸宁活泼大方,越长大越精明干练,俞家一直都很喜欢安攸宁。但是俞学尧喜欢的一直都是温婉少话的江宛,江宛生得很漂亮,俞瑾可以说是完全继承了他母亲的优点,高挺的鼻梁和安静的气质,让人很想靠近。江宛是很安静温和的一个人,温和从容,眼里永远带着笑意。俞学尧和江宛是相互喜欢的,安攸宁知道后也没有向俞学尧表达自己的感情,她和江宛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她自己不是那种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去不择手段的人,她知道俞学尧对江宛的感情之后,就选择了放弃,祝福他们。俞学尧说要去江宛的时候,俞家和江家都有些震惊,俞家也有些尴尬,毕竟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对江家有过什么表示,反而是一直去亲近安家,经常把安攸宁叫来家里吃饭,虽然江宛有时候也会跟着来,但是俞家还是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去跟江家提亲。江家也是,他们虽然和俞家也是世交,但是那都是他们长辈之间的革命友情了,江家后来也不太与俞家亲近了,相对于俞家与安家来说,他们也只是节日和聚会之间的正常问候,他们江家也有意把江宛安排介绍给其他人,所以当平时很少话,总是默默地做自己事情的江宛告诉他们,她要嫁给俞学尧的时候,江家也挺震惊的。好在两家都不想为难自己的儿女,见了几次面之后,就给他们买好了婚房,举办了订婚仪式,两人不久就成婚了。两人在一起两年后,江宛怀了俞瑾,江宛的身子从小就弱,和俞学尧在一起后,俞学尧也是百般照料着自己的妻子,在江宛怀孕后,江宛的身体就开始变差,但是那时候江宛肚子里的孩子已经8个月大了,没有办法流掉这个孩子,江宛也坚持要这个孩子,俞学尧也很痛苦,他知道江宛很想要一个属于他和江宛的孩子,他常常看见江宛抚摸着肚子笑眯眯地说话,还给他肚子里的孩子做了很多衣服,在不知道男女的时候,江宛就开始给肚子里的孩子缝制衣服了,还给他买很多东西,可江宛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弱了。俞学尧有时候睡不着,跑到阳台上偷偷吸烟,一个人流泪,他也不知道江宛到底能不能熬过去这一劫,他是真的很害怕,害怕会失去江宛,而江宛一直安慰他说,会没有事情的,孩子就要出手了。

俞学尧看着江宛一天比一天虚弱的身体,他自己也一天比一天痛苦,他懊恼自己当初就不应该要这个孩子。可是看着江宛知道自己有孩子时高兴的模样,他就没有忍心叫她放弃这个孩子,而且那时候江宛的身体也没有这么地差。

江宛的身体差是小时候落水落下的病根,这么多年了,江家用了很多方子去医治,江宛的病情也渐渐有了好转。可是在坏了孩子之后,江宛的病根就被牵扯出来了,特别是临产的时候,江宛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江家和俞家自然是请了最好的大夫,安排最好的条件给江宛。

江宛生下了俞瑾,那时候俞学尧在产房里哭得很悲伤,他真的很害怕,害怕江宛撑不过去这一劫,看到江宛几度昏迷的场景,他差点承受,一个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就要撑不过去,晕倒过去了。

江宛还是没有能撑过去,在生下俞瑾两个月后,便永远离开了他们,那时候俞学尧听到江宛病危的消息,差点昏迷了过去,他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陪伴江宛走完了最后一程,之后便整个人都像没有了灵魂一样,不愿意面对现实,天天用酒来麻痹自己。俞家的当家人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俞瑾那时候一直是江家在照顾,俞学尧麻痹了自己后,安攸宁去骂了很多次之后,他才没有继续颓废下去,但是他那时候也不懂怎么去照顾俞瑾,他给俞瑾取名为“瑾”

字,是想让俞瑾永远记得他的母亲,想要告诉他,他的母亲,非常非常地爱他。

俞学尧其实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俞瑾,他知道俞瑾是江宛用生命换来的,江宛一定很希望俞学尧能喜欢他们的孩子,可是俞学尧看着和江宛面貌相似的俞瑾,他总是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孩子。

俞学尧后来在床头的抽屉里,发现了很多江宛留下来的信,俞学尧不知道江宛是什么时候写的,厚厚的一大叠信,还有她在手机里拍好的视频,这些,江宛都是偷偷背着俞学尧做的,里面有很多江宛留给他们的孩子的信和话,俞学尧一封一封地打开了江宛给他的信:

阿尧,我的爱人,我一生得爱人,我永远的爱人,我爱你。看到这里,你是不是又要怪我没有听你的话,不好好休息,起来给你和孩子写信了。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我也很害怕,我也怕我没有机会看着我和你的孩子慢慢长大,我知道你也很害怕,每天晚上你都偷偷到客厅的阳台上吸烟落泪,我的心里也很难过。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是没有办法熬过去了,所以我要写信告诉你,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无论我留不留这个孩子,我的身体都没有办法恢复了。看着我和你的孩子在我的肚子里一天天长大,我真的很开心,我每天都在想,这是我跟阿尧的孩子,想到这里我就很开心。所以阿尧,我的身体跟这个孩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请你一定不要因为这个怪罪于我们的孩子,他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他是带着我和你的祝福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是我和你生命的延续。我很爱你,我的阿尧,我最近总是很奇怪,在信中我总是忍不住要一遍遍地告诉你,我爱你,是不是觉得我比以前更娇气了一些。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爱你,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

俞学尧一封一封地打开江宛写给他的信,里面的话语都让他落泪。俞瑾一直被江家照顾着,俞家也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就把俞瑾接到了俞家,并且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俞瑾的。因为俞家的人也很无奈,江宛的去世,对两家都是致命的打击,江家也原谅俞学尧因为悲痛欲绝而没有办法顾及孩子,但是孩子是江宛拼了命生下来的,俞学尧不管不顾,也就说不过去了。所以俞学这时候出面,把俞瑾接了回来照顾。

俞学尧还是没有办法去面对俞瑾,所以对俞瑾一直疏于照顾,但是他没有回来,又是希望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俞瑾。安攸宁因为江宛的过世,也很悲痛。因为俞学尧颓废的生活态度,她去好言相劝过,也严声骂过,说他不能就这样不管俞瑾,毕竟俞瑾是江宛唯一留下来的念想,是江宛拼了性命生下来的,江宛很喜欢这个孩子,如果看到俞学尧不喜欢,江宛一定会伤心的。

俞瑾在江家的时候,安攸宁就一直跑过去照顾,毕竟她和江宛,是二十几年的好朋友,也曾在被窝里一起讨论过,将来有了孩子,一定要认对方做干妈,一定也会把对方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去喜欢。这些姐妹之间都会说的话,安攸宁却全部记在了心里,在江宛过世的时候,她也曾悲痛欲绝,但是她还是跑去照顾江宛的孩子。俞家把孩子带回去之后,安攸宁也去了很多次俞家。因为这个,安攸宁一直被其他人说闲话,说她想要趁着江宛去世,去接近俞学尧,说她不顾自己的名声,赶着去给别人做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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