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怪物（1/2）

审讯室的白炽灯惨淡的映出一束光亮，炙热的温度烤在眼球上会痛到人忍不住流出生理眼泪，这是齐天最常用的审讯手法。

可是他面前的男孩在刺眼的光亮中眯着眼睛露出带血的牙齿，笑的神经兮兮。

“你、到、底、为、什、么、出、现、在、那、里！”

齐天本就不多的耐心几乎被消磨干净，如果不是队长就站在那面墙后看着，他绝对要出手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一顿。

“长官，你这么凶，我被吓到记不清了哎。”男孩拿牙齿碾磨着撕裂的嘴角，刚凝固的伤口又渗出血丝来，“换抓我的警官进来啊，看到他我说不定会想起什么来。”

“操，你小子是在和我们讨价还价吗！”如果不是旁边的温叔拉着，齐天绝对一拳轰上那张欠扁的脸。

站在单面镜后季展皱了皱眉，他一直在观察审讯室里抠手玩的男孩，这是他们今天唯一的收获。

季展追踪这件贩卖人口的团伙已经好几个月，好不容易熬到到了收网的时候，今晚接到线人的消息后，他立刻带队赶往据点，本以为等待他们的会是一场鏖战，谁成想到了那里只看到一片血海。

破旧的废弃仓库散落了满地的残肢断臂，简直无从下脚，他现在还能回想起不小心踩到死人肠子的奇怪触感。

有的警察当时就吐了，季展到底是干了十几年的老油条，忍住恶心部署同僚去搜寻幸存者，封锁现场。

他是去后仓库搜救被倒卖的孩子们时撞见男孩的，多年枪林弹雨的职业生涯造就了敏锐的直觉，也救了他一命。

破开黑夜的烈烈拳风把运输箱砸出一个大坑，季展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手枪，在触到冰凉枪身的同一刻，鬼魅一般的身影飘到他身影，冷如冰的手制住他拔枪的动作，远处闪过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本来该发出致命一击的男孩晃了一下神，被季展一脚踹在膝弯跪了下去，再抬头时对准他的就是黑洞洞的枪口。

季展不知道是什么让男孩犹豫了，当时溢满空气的杀意可不是假的，他相信对方是动了杀心的。

“让老幺出来吧，他问不出什么了。”季展拍了拍正在调控设备的警员的肩膀，示意他通知快要暴走的齐天停止审讯，再被投诉这家伙就该去写停职报告了。

从房间出来齐天还是骂骂咧咧的，显而易见的不爽之极，跟在他后面的温叔拿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拉扯着这个随时爆炸的疯猴子可不是轻松的活计，他再有两个月就退休了，实在不想生出什么是非。

季展进去时男孩正撕扯着手指上坏掉的死皮，原本清秀的脸满是血渍，配上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的人十分不适。

看到进来的人换成他，男孩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佝偻着往前探了探身子。

季展无视男孩饶有兴趣的眼神，翻开桌上的记录簿。

“姓名？”

“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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