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秘密（1/2）

收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剩下的要等现场的痕检报告和验尸结果，季展把温叔和齐天轰回家补觉，自己去法医室看结果。

他敲门时姚奕辰刚出解剖室，身上还夹杂着冷冷的血味。季展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从现场回来后他总觉得鼻尖弥漫着血腥气。

“怎么样？”

不少尸体碎成好几段，死的人又多，修复工作想来不怎么容易。

“出人意料。”姚奕辰脱下满是血污的橡胶手套，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把尸检报告递给季展，示意他自己看。

死者共计38人，根本现场的分布情况和身上配备的武器，能推断出其中27个是亚当口中的‘种猪’，另外11人应当属于从事人口买卖的‘猎人’。

这11个人中8个都死于利器造成的切割伤，其中3具近乎被肢解。

“根据伤口能判断出是活体肢解。”姚奕辰挥手做了一个劈开的动作，“也就是说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一刀砍下脑袋或是四肢的。”

“太夸张了吧。”

“更夸张的我还没和你说，尸体上的伤口切割的非常利落，刀锋直接从骨缝间穿过，切断了经脉和皮肉。”动手的人就像拥有一双透视眼，人的骨骼在他眼中完全是清晰可见的，“庖丁解牛听说过吧，这个杀手简直是在世庖丁。”

“所以这个杀人者对人体构造应该非常清楚？”季展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给罪犯做侧写。

“非常谙熟，老实讲，就连我下刀时都没有这种自信。”

更何况是面对十几个移动速度极快，且手中都配有武器的极恶之徒。

“你觉得大概要多少人才能完成这种规模的屠杀？”留守11个人手中都配备着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季展对比现场搜罗到的枪支甚至怀疑这些人在贩卖人口的同时走私军火。

“没一个团队是做不到的。”姚奕辰的言下之意很清楚，他认为亚当的背后还有条大鱼。

季展和他想的差不多，除却那8人，剩下均是死于枪伤，手法不同说明前来奇袭的团伙中存在风格迥异的杀手。

“我们这次遇到的也许是群怪物。”

季展凝望着窗外风雨欲来的沉沉云霭，刚探出头的太阳又被打压回去，昨夜的无星无月仿佛昭示着今后注定的不太平。

齐天准备去取摩托车的时候温叔正开着他那辆破金杯缓缓驶出停车场。

“大圣，我捎你去东街搭公交啊？”他放下车窗叫住往里走背影，这鬼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雨，与其开摩托被淋成落汤鸡，还不如走几百米去东街乘公交，齐天租的公寓离终点站也不过几分钟的距离。

“不用了温叔，我不回那边。”他已经很久没回去那里了。

“臭小子搬家了啊？”

不明所以的温叔自然以为他是换了房子，齐天听得一愣，又很快弯起嘴角，挥挥手示意温叔快走。

“改天请你喝茶啦。”

直到破旧的金杯驶入交汇的车流间齐天脸上那点笑意才垮了下来，撒谎的滋味不太好受，尤其是对着你朝夕相对的伙伴时。

齐天是队里的老幺，警校第一的成绩被特招进重案组，虽然毕业没几年，已经是警局里闻名遐迩的传奇，以一身蛮横的武力横行无忌，同事们给他起了个大圣的外号，说他就像是打不倒的孙猴子。

不过哪怕是齐天大圣，也有自己的片刻柔软和温情。

齐天有个秘密，就连他最尊敬的队长都不能知会半句。

摩托车开进位于市中心的一处高档小区，最近房价又被炒上天，寸土寸金的地段耗尽普通百姓的一生也买不下一方足以容身的小天地。

输入密码后门锁旋开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意料之中的空荡，齐天按亮屏幕，果然对话框还停留在自己离开警局前发出的那一条。

大概是在忙吧。

随手把手机扔进沙发，齐天一边解着衣扣一边往卧室走，他完全是强撑着骑车回来的，这会回到家，感觉连睁不开了。

衣物丢了一道，等他蹭到床边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一条平角裤，一头栽进柔软的床铺，齐天几乎在挨到枕头的下一秒就进入了梦乡。

常年习武的人睡梦中依然有防御的本能，感觉到有人靠近迷糊状态的齐天依然精准的一把攥住伸向自己脑袋的手腕，熟悉的冷香贴了过来，紧绷的神经顷刻垮了下去，他这才记起自己是在家里。

“怎么回来了？”嘟囔着松开一点手上的力道，手指却仍虚搭在骨节分明的腕子上。

“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声音的主人嘴角含着点笑意，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陪我睡会。”

“好。”

齐天拽了拽勾着的手腕，把对方往床上带，温暖的被窝掀起时带进点凉气，他像小狗一样蹭过去，小半张脸都埋进冷硬的西装布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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