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2）
“……有人看到颜露和颜寒跟着救护车到达了某医院急诊科。路人称，颜露和颜寒面露忧色，请了一大批专家前来查看江延晟的情况。他们还发生了短暂的争吵，疑是因为江延晟身死后的财产分配问题。记者不禁猜测，这三人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复杂关系……”
“有同行曾目睹江延晟和颜露一同进入公寓，监控录像显示他所言非虚。而江延晟又和颜寒关系密切，不禁让人好奇这个刚出现在大众视线中就享有很高热度的新晋歌手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同时让颜家兄妹对自己死心塌地。记者在医院中的见闻又为这层扑朔迷离的关系更添了一层轻纱，让人越来越看不懂豪门的操作……”
尽管文章很快就被删除，但相关截图仍在网络上流传。熬夜的宋依雯正皱着眉头，读这篇全程扯淡的文章。
“什么东西。”她小声咕哝道。
她刷新微博首页，忽然看到顶部有个眼熟又陌生的账号。
说是眼熟又陌生是因为——账号的主人早在十多年前去世，但她的许多粉丝为了纪念她，仍然关注着。官方也并未将账号注销，作为一种致敬将其保留了这么多年。
@秦莺V：假的。
她愣住，下意识点进主页——确实是秦莺那个经过认证的账号，认证信息：知名演员。
但再一刷新，那条微博不见了。
宋依雯差点要哭出来。她四周看看，宿舍里一片安静，她的室友要么在看书，要么在打游戏，没人注意她在干什么。她轻轻地站起来，离开了宿舍。
华京大学宿舍区仍然有些热闹——不管是什么时间，总有学生三三两两地从校外回来。其中不乏课少的学生吃夜宵唱歌玩桌游，也有些人低头行色匆匆，不知刚从哪个研究所回来。
宋依雯看到一个头顶发亮穿格子衫的男生，怀疑他可能刚从哪个IT公司下班。
她一直离开了宿舍区，站在文博湖旁边，给夏瑜打了个电话。
“夏瑜，”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秦莺刚刚发微博了。”
“……谁？”夏瑜好像是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带出一阵响动。宋依雯隐约听见一个女声：“怎么了？”
她被秦莺一条微博弄得沸腾起来的血液，立刻凉了下去。
“你和谁在一块？”
夏瑜一怔。
“汤子璇。”他说，“我们还在研究所，今天工作有些晚……”
他停下来。宋依雯的沉默让他有了不太妙的感觉，他补救道：“对不起，我应该提前告诉你。”
宋依雯把电话挂断了。
汤子璇抬眼去看夏瑜。
“我妨碍你们了吗？”她问，“要不你先去找她，我来……”
“不。”夏瑜皱着眉头，“你先回去吧。我要去一趟市局。”
汤子璇站起来：“确定不安慰她吗？”
夏瑜沉默了几秒。
“人命关天的事情，”他说，“耽误不得。”
汤子璇觉得自己作为下属，不方便对老板的私生活过度干涉，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说些什么：“你要是有空的话，还是尽量抽时间安慰安慰她……把女生一个人晾一夜，明天早晨你可能就凉了。”
夏瑜正翻着档案，闻言随口应道：“凉了就凉了吧……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汤子璇看了眼他捏紧的手指，识趣地闭了嘴。
“我走了。”她最后说，“你……加油。”
也不知道是在说哪方面。
夏瑜看着她离开，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资料，目光停留在一句：“下落不明满四年，由利害关系人申请，宣告死亡。”
和警方资料上的内容并不一致。
夏瑜合上资料，拿起车钥匙离开了研究所。
如果这才是官方留下的记录，那么秦莺的实际“死亡”时间比世人所知的推迟了整整四年。这四年时间里，“秦莺”的身份信息可以继续使用。而且由于先前保密工作比较完备，她使用自己的身份信息几乎可以在极为私密的情况下进行。
但“秦莺”的出境记录只停留在十一年前。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哪些才是当年的真相？哪些又是在当时身份登记并不完善的情况下，有些人做过的手脚？
夏瑜一路飞驰到市局，才发现颜寒已经等在了那里。
“你来是……”夏瑜试探地问了半句，颜寒心有灵犀：
“秦莺。”
两人目标一致，夏瑜便只点点头，转脸去看刑警队长。
“我们调查了这么久，基本可以确认是秦莺本人，她还活着。”刑警队长这样解释，“但当年的档案似乎丢过两次，因此细节方面有不少出入。当年参与案子的人留下的不多，大部分都失去了联系。所以……”他敲敲桌子，“没办法复原当年查案的整个过程。”
夏瑜垂下了眼。
“夏博士，”队长看出了夏瑜的意图，“你可别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啊。”
“不会的。”夏瑜道，“放心吧。”
颜寒却觉得，夏瑜的眼神明明是另一个意思。
“你打算怎么办？”两人一同离开市局，颜寒悄悄问夏瑜，“你好像有想法。”
“没错。”夏瑜拍拍他的肩，“我得借助一点公关的力量……去你公司聊？”
颜寒开着车，消失在越来越安静的街道上。
颜露迷迷糊糊地被人在肩上拍了一下。
她侧身睡在一张临时躺椅上，身上盖了江延晟那件西装外套，手里还抱着江延晟的保温杯。此刻莫名被人拍醒，她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伸手拨开散落眼前的浓密黑发。
“醒醒，”江延晟看着她，“一点多了，一会要查房了。”
“……啊？”颜露一脸茫然——什么茶房？
“急诊夜班查房。”江延晟解释道，“我想回去……在这里睡不踏实，总觉得有镜头对着我。”
颜露稍微清醒了些。她坐起来，掀开帘子四处看看：“我好像没看见什么镜头。”
“别看了。”江延晟在她脑袋上揉了几把，“他们进来了。”
颜露一眼看见刚刚走到观察室门口的一群白大褂。她赶紧动手整理自己的头发，都没时间冲江延晟翻个白眼。前几天做造型时烫了下发尾，现在全都缠在一起，她没带梳子，只能一点一点用手指分开，动作稍微一急就扯得生疼。幸好医生们查房的脚步没有那么快，他们在其他病人那里停留了很久，足够她把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
江延晟拉开了帘子，等白大褂们过来。
“他们为什么这么晚查房？”颜露悄声问。
“急诊前后夜班在一点交班，然后查房。先查抢救室，查到观察室差不多一点半。”江延晟解释道，“他们今天查房比较快，现在还不到一点半，已经查到观察室了。”
说话间，白大褂们查完了上一个病人，向这边走来。江延晟本来低头跟颜露讲着话，听见脚步声就抬起了头。
“尤老师。”他礼貌地打招呼。
“哟，小江。”尤医生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亲切？”
江延晟：“……”
他被送到急诊的消息似乎已经人尽皆知，他甚至怀疑张医生在全院的工作群里发了消息。
不然为什么尤医生一见面就这样问候他。
“恢复得不错啊。”尤医生简单地查了查他的神经系统，开玩笑道，“有没有兴趣给我们实习同学当个SP（标准病人）？”
江延晟看了眼旁边一脸跃跃欲试的实习生，嘴角一抽：“没，没兴趣……我没培训过，还是让专业的来吧。”
“你有什么不专业的，”尤医生挑挑眉，“当年的临床技能大赛，你可是全国冠军队的队长。”
江延晟：“……”他能不能假装没参赛过？
“好了不开玩笑了。”尤医生道，“你是不是想回家了？”
“是。”江延晟点点头，“我留在这……太麻烦你们了。”
“想回去那就回去。”尤医生道，“不过你要不要神经内科随诊？或者去疼痛门诊也行。”
一边的规培生小心翼翼地说：“他去看过很多次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