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1/2）
黎明来得很快。江延晟和经纪人在保姆车上碰面时，两人都被彼此的脸色吓了一跳。
“辛姐没睡好？”
江延晟关心的话刚刚问出，辛隽巧就凑过来难以置信地端详着他的脸，着重用指尖点了点他浓重的黑眼圈：“你昨晚上哪鬼混去了？你不是直接回家了吗？”
江延晟：“……”
鬼混是什么灵魂词汇。
“我就是没睡好。”江延晟隐瞒了自己对着电脑坐了一晚上的事实，“昨天回去还是有些不舒服，睡得不踏实。”
辛隽巧勉强放了心。
“今天录你这一期的VCR。”辛隽巧叮嘱江延晟，“京墨请假了，只有我跟着你。一会拍的时候你可得打起精神来。我已经跟节目组那边打过招呼，会避免特别敏感的问题，但肯定免不了要问关于小颜总的事情，你要好好回答。”
“辛姐，不太对啊。”江延晟忽然转头打量她，“以前你提起颜寒，语气都是是一幅他觊觎我的样子，怎么今天这么平静，好像……”他脑袋一歪，“对他改观了？”
辛隽巧眉毛一挑。她家艺人不愧是搞艺术的，神经那么敏感。但她不太想说实话，毕竟昨晚他们几个干的事情说出来挺糟心。
“昨天夜里为了你们热搜那件事一起工作了一会。”她含糊地解释道，“发现他人还是挺不错的。”
江延晟笑笑，没说话。
颜寒这人本质是挺不错的，这么多年没长歪也是很不容易了。
录制VCR的过程没什么特别的，但中间的一段采访中，节目组果然问到了昨天的事情。
“当时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上台前有些头痛。”江延晟冲着镜头点点头，伸手指了指自己右侧的太阳穴，“可能是有些紧张……唱歌的时候头痛就加重了。”
事实上跟紧张没什么关系，但他并不想说出真实的理由，毕竟在采访里还要做关于偏头痛的科普显得很奇怪。工作人员又问了些在台上的感受，江延晟也接收到了对方的暗示，说了些“要认真对待每一次舞台”、“音乐是我这一生必须要严肃对待的东西”一类的鬼话，忽然听见对方问：“在你演唱的时候，你的华音伙伴一直特别担心你，后来还陪你去了医院，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吗？”
江延晟：“……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工作人员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江延晟一想起颜露，就开始真情实感地犯愁。但对着镜头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深吸一口气勉强露出笑容道：“我很感谢她……”
“稍等一下。”辛隽巧忽然走了过来，“抱歉，可以暂停一下采访吗？我跟延晟说几句话，几分钟就好。”
节目组表示理解。
江延晟被辛隽巧带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他不解地问：“辛姐，我说话哪里有问题吗？”
他把采访前后内容回忆一遍，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唯一一个可能会有问题的回答还没说出口呢。他下意识地四处看看，没看到什么人。
这是一个空空的房间，里面的布景刚刚拆掉，还没布置上新的，看着挺空旷。江延晟回头看了门口好几眼，门紧紧地关着。他终于放心地回了头。
“你那表情。”辛隽巧恨铁不成钢地隔空点点他的嘴角，“耷拉着脸，你这是打算再预定个‘江延晟颜露不和’的热搜？我不管你们昨天是不是吵了架，你得高兴起来。”
江延晟皱皱眉头——他担心得那么明显吗？
“那辛姐你帮我个忙吧。”他说，“一会采访结束，你帮我给程姐打个电话，我有事跟她说。”
辛隽巧高高挑起了眉毛：“关于颜露？”
江延晟点头：“对。”
“那你得先告诉我是什么事。”辛隽巧道，“不然我不会让你和别的经纪人联系。”
“我是她哥哥，”江延晟道，“这是颜露自己的事情……算是我们的家事。”他眉头仍然微微蹙着，“具体是什么辛姐你就别问了，涉及到她的隐私，我不会随便说的。”
辛隽巧沉思了好一会才答应。
“行，”她说，“我不问这件事，但你最好别和程瑶说太多。你自己掂量，回头这件事要是出了问题……”她警告地瞥一眼江延晟，“我可能不会太按照你的心意来处理。”
“我知道。”江延晟道。他沉默了几秒，放轻了声音：“辛姐，现在对我来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除了三件事。一件关于颜露，一件关于过去，还有一件关于我自己。我暂时没法都告诉你，但总有一天你都会知道。”他轻咳一声，“其实对我来说音乐并没有那么重要，选择这条路只是为了……进入这个圈子，仅此而已。”
辛隽巧感觉心里一沉。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就算不做歌手，也无所谓。”江延晟道，“所以请不要在我身上花太多心思了……因为这个圈子对我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秦莺还活着，当年的案子也许是一场欺骗了所有人的局。待在娱乐圈也查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不如求助刑侦人员比较快。
“但我还是要知道。”辛隽巧道，“江延晟，你得明白，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奋斗——你的经纪人，你的助理，还有你未来的其他团队……成员，”她说到“团队”这个词时顿了一下，“我们的职业生涯都是依赖着你的。你……说得难听一些，就是我们的工作成果，你的成绩就是我们年终考评时写工作总结的中心。如果你突然撂挑子不干了，我金牌经纪人也不是吃素的。”
她犀利地注视着江延晟，江延晟被她看得后退了小半步。他的眼神漂移到一边，散漫地盯着木质的门把手。那门把的形状刚好完美地挡住了它背侧一个正在闪烁的小红灯。
“所以你给我好好工作，听懂了吗？”辛隽巧眼睛稍稍眯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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