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2）
“家里真的什么菜也没有了吗？”江延晟抱着一丝希望打开冰箱，看到空空荡荡的几层隔板陷入了沉默。
“好吧。”他关上冰箱门，“我们可以庆幸，至少我们还有剩下的几个鸡蛋。”
谢云峰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的动作，冷不防被叫了一声。
“云峰，帮我洗两个西红柿。”江延晟道，“我们今晚只有西红柿炒鸡蛋这一个菜了。”
谢云峰眨眨眼。
“好的。”他乖乖地伸手拿了两个西红柿，看着江延晟把剩下的西红柿放进冰箱。“呃……一会要帮你切吗？”
江延晟一惊：“你会切吗？”
“没切过，不过我想试试？”谢云峰看了眼江延晟的脸色，“……要不还是算了。”
江延晟隔着锅盖上的透明玻璃看一眼已经开始煮出小水花的粥，盯着案板上锃亮的菜刀：“呃……今天先算了吧，回头我去买一把新的菜刀。”
眼前这把菜刀磨得极其锋利，谢云峰要是用这个不小心切到手指……
他一边这样说一边拿了三个鸡蛋，挨个在碗边磕破打进碗里。过程中他动作有些僵硬，总觉得谢云峰好像一直在盯着他。
“哦……”谢云峰眨眨眼，拧开水龙头开始洗那两个西红柿，在哗啦啦的水声中问：“现在去超市来不及了吧？”
当然来不及，超市一般九点半……九点就关门了。江延晟心想，不过可以趁这个机会跟谢云峰约一次逛超市……
“明天我们一起去超市吧。”谢云峰道，“你教教我怎么买菜——很多菜我都不认识，就算知道名字也不知道尝起来什么味道。”
江延晟手里一顿，搅蛋器停了下来。但他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了动作：“好，正好明天我有空。”
谢云峰笑起来。他关上水龙头，将西红柿放进一边的沥水篮。
“我还能做什么吗？”他歪着头问。
他记得在《室友我来了》里大家一起做菜时，洗好的西红柿直接切块下锅了。当时他分担的主要工作是洗碗以及帮大家递各种原料和工具，所以不太记得后续的程序。
“拿开水烫一烫，去皮。”江延晟看他一眼，“还有开水吗？”
……对了，还要剥皮来着。
“有，我刚烧了一点。”谢云峰道，“要用多少开水？”
“一点就够，稍微烫一会就好。”江延晟道，他在身前系了条围裙，“烫一下会方便剥皮……我要炒鸡蛋了，你去那边，离我远一些，别溅上油。”
谢云峰听话地远离了江延晟，一边给西红柿剥皮一边看他炒鸡蛋。
热锅、倒油，鸡蛋下锅，翻炒。
“我记得以前录《室友我来了》的时候，你会颠勺来着。”谢云峰道。
江延晟看他一眼，随手颠了个勺。
“挺简单的。”他说，“练多了就会了。”
谢云峰看着滋滋冒油花的锅，神情跃跃欲试。
“今天别试了。”江延晟看出了他的意图，“围裙就一条……明天去超市买两条长一点的，感觉这围裙有点小。”
谢云峰这才注意地看了眼他身上的围裙。天蓝色格子，依稀记得是搬进公寓时他母亲给他买的……不过考虑到他那惨不忍睹的手艺，也许干脆就是买给来做饭的阿姨的。
“我挺羡慕你们会做饭的人……”谢云峰站在江延晟身后不远处看他把鸡蛋盛到盘子里，“我学了好多年都学不会。”
“学不会就算了，不用学那么多。”江延晟道，“会煮粥就好。”
剩下的我来给你做。
“其实我也并不擅长做饭。”江延晟关了火，把剥了皮的西红柿拿到案板上，拿起菜刀给谢云峰示范切菜的方法：“我记得你也是习惯用右手——看，像这样，左手中指的第一关节突出来，贴在刀的侧面，这样不容易切到手指。”
“我以为你很擅长……”谢云峰道，“感觉你做饭很熟练的样子。”
“只是熟练而已，并不擅长。”江延晟把切好的西红柿端到天然气灶旁边，点火热油：“颜露一直嫌弃我做饭难吃，不过后来她一直吃沙拉，才慢慢地不那么嫌弃我的手艺。”
他笑了笑，把西红柿倒进锅里。带水的蔬菜碰到热油发出“嗤啦”一声，他微微向后一仰，谢云峰感觉后退一步——差点被江延晟碰到。
江延晟用锅铲翻炒几下，油锅里声音才渐渐小下来。
“夏瑜倒是一直觉得我做菜就是黑暗料理——不过以他的水准，这也正常。”
“夏瑜做菜很好吃吗？”谢云峰问。
“非常好吃。”江延晟道，“我对美食研究不多，不过颜露跟我说过——要不是因为夏瑜智商太高跑去学了犯罪心理学，世界上可能又要多一个美食大师了。”
“他好厉害。”谢云峰发自内心地感叹。
“是啊……”江延晟叹道，“我也只有西红柿炒鸡蛋做得最拿手了。”
“绿豆刚好煮开。”江延晟把西红柿浇到鸡蛋上，将盘子递给谢云峰：“当心，有点烫。”
两人的晚餐只有一盘菜，一碗粥。好在两人都不是什么在意享受的人，只要对着对方就能很开心。
“明天我们什么时间去超市？”谢云峰问。
江延晟知道这个人目前休息，这样问完全是为了照顾自己的行程。他想了想，道：“等我问问。”便拿起手机，打算给辛隽巧发微信。
嗯……
好像不用问了，辛隽巧已经自动帮他安排好了明天的行程。
“明天早晨九点到公司，我们聊一聊你的个人问题。行程问题我和节目组商量过了，你的VCR改到后天拍摄。”
他只好放下手机。
“我明天上午要去一趟公司。”江延晟道，“下午和晚上都没事情。”
他说得平淡，本来打算糊弄过去，谁知谢云峰对一些关键词极为敏感：“去公司？你不用拍VCR吗？”
“VCR回头再说。”江延晟道，“都是节目组安排好的。”
“但公司不会莫名其妙叫你过去……”谢云峰没被他欺骗，仍然有些担忧，“是不是因为你今天提前回来的事情？”
有关系，但主要问题不是这个。江延晟心说，“可能吧，毕竟是稍微任性了一下。”
“以后……”谢云峰迟疑一下，“还是别这样了。就为了我……”
“是为了病人。”江延晟一本正经道，“你身体不好，照顾你是应该的。”
谢云峰这才想起来江延晟是医学专业毕业的——那么这个理由好像也无懈可击。
“哦。”他稍稍有些失落，但很好地掩饰住了：“我还以为我是唯一一个有这种待遇的呢。”
我搞砸了。江延晟想，刚才就不该找那个借口——找什么借口？
“你是唯一一个。”江延晟道，“因为我想照顾你，而不是……算了。”他叹了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因为你病了才为你做这些。”
我只是想找个理由跟你待在一起。
“不过辛姐说得对，”他自嘲地笑笑，“这样确实有点不敬业。”
“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会对待工作特别认真……”谢云峰想了想，“嗯，是对所有事情都很认真。”
“我这样的人？”江延晟笑了，“我什么样？”
谢云峰眨眨眼，似乎有些疑惑他为什么这样问。
“聪明，”他说，“很优秀，站在所有人的顶端……能成功的人，无非也就是靠着天赋和勤奋。”
江延晟反问：“你不也是吗？”
谢云峰一愣。
“可是我不聪明。”他疑惑地说，“我也没多优秀……很多人比我红，也有很多演技比我好的前辈……我只是一般般而已。”
“哦。”江延晟愉快地挑眉，“照你这个逻辑，我也可以换个说法——有很多人比我聪明，也有很多人比我掌握更多知识、拥有更多经验……我也不过是一般般而已。”
谢云峰皱起了眉头。
江延晟叹了口气，知道他是陷入了矛盾。
“别妄自菲薄，云峰。”他说，“我能看……我能把你认定为朋友，就是觉得我们在许多方面处于同一个平面——不管是从个人素质、性格还是更深的精神世界，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
好险，差点嘴瓢说出“我能看上你”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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