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江延晟坐在心理咨询室的等候室，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有人在门上轻敲两下，唤醒了他的注意。

来人是夏瑜。江延晟看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诧异地问：“你怎么在这？”

夏瑜不是已经去政府部门就职了吗？

“老师跟官方打了招呼，让我先留在研究所做一年博士后。”夏瑜道，“沈教授说今天下午有个重要客人，原来是你。”

江延晟笑了一声。他神情缓和下来，整个人的气质都跟着放松了不少。

“沈医生一直很关心我。”

夏瑜满意道：“这就对了嘛——放轻松。刚才见到你，还以为你不开心呢。”他翻了翻笔记本，“刚刚想什么呢？”

江延晟犹豫一下，道：“在想以后。”

“以后？”夏瑜合上笔记本，专注地看着江延晟。

“以后做点什么。”江延晟想了想，“现在的日子有些无聊。”

夏瑜知道好友是指将来的职业规划问题。“先不着急想这个。”他微微一笑，指指墙上的挂钟，“一会先跟沈教授好好聊聊，聊完出去一起吃个饭。”

时针刚好指向两点。

江延晟站在诊室门前，深呼吸几下才把手放在门上。

夏瑜说完那句话就径自离开，还关上了等候室的门。这个空间里只剩下江延晟，和诊室里等着他的沈教授。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沈医生。”

“延晟，你来了？请坐。”

沈律是个极其有亲和力的心理医生。寻常人见到他，往往就能放下心中的戒备，把自己的一切心理状况娓娓道来。江延晟以为自己也是这样——他毫无保留地告诉沈律自己这些天回忆起来的内容，直到沈律问他：

“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江延晟莫名其妙。

“没有了。”他摇头，“我想起来的就这么多。”

沈律常年温和的笑容浅淡了一些。他眉头稍稍蹙起，这表明他有些为难：“延晟，你再想想。最近你还有什么不太理解的，或者觉得困惑的事情……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我。”

“那……”江延晟想了想，“职业规划？”

沈律赞同地点头：“嗯，这是个很好的问题。那你的想法是怎样的呢？”

关于职业规划的话题并没有持续很久。江延晟说完，看着沈律。他觉得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律上身前倾，离江延晟近了些。江延晟知道他要开始做出诊断了，便稍稍坐正。

但沈律却问：“那你根据你回想起来的内容，能不能推断出有关当年凶手的一些信息？”

江延晟嘴角刚刚勾起的一点弧度倏地消失。

“他是个精通人体解剖学的人。”江延晟努力回想着那些片段中的细节，“动作很优雅，很精准——应该是经受过完整的医学教育，而且对自己的专业抱有极大的热爱。可能有些自恋，喜欢……”他顿了顿，“从受害人的遭遇中获得至高无上的感觉。”

沈律点点头，轻声问：“那么，你一直不肯说出口的猜测，可以告诉我了吗？”

江延晟盯着沈律看了很久，才终于缓缓道：“我……不知道。”

沈律坐直身子，神色并没有多少改变：“好，我知道了。”他在笔记本上写下几行字，又问：“这些回忆对你产生的影响大吗？”

“影响不大，我基本不会主动去回想。”江延晟道，“除了刚刚想起来的那几天做了几次噩梦。”

沈律点点头：“好。”他又写了几行字，抬头：“我建议，你的心理评估改成一个月一次。”

这对江延晟并不是什么问题：“好的。”

和沈律告别时已经将近五点，等候室空无一人。沈律的心理咨询所挂靠在一家私人医院，诊所就在这家医院的行政大楼上。江延晟对这里不太熟，又不知道夏瑜跑去了哪里，便给好友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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