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待彻底离开了慕容山庄的范围，宋青书才知道，顾人玉对于寻找慕容九毫无头绪的说法实在是太委婉了。

这是根本没任何线索去寻找。

顾人玉对慕容九并不了解，慕容九是怎样的性子有着怎样的爱好？不知道。

慕容九离开慕容山庄前有没有提及过想去什么地方或者想要做需要离开才能做到的事？不知道。

慕容九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慕容山庄？不知道。

慕容九的身高相貌？这个顾人玉终于知道了。然而描述是好看，生气的时候更好看。

宋青书突然有点想问问顾人玉：顾公子顾兄！你能听到我崩溃的心声吗？

“那慕容姑娘在离开山庄前，有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或者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其实宋青书已经不报什么期待了。

慕容九失踪时，顾人玉已经不在慕容山庄，以致连她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还能指望什么呢。

“这个，”顾人玉想了想，这个还真知道。

对于先前的一问三不知，他也是有些愧然的，好在这次终于能答出了，“先是铁心兰来了慕容山庄，然后小鱼儿也来了，没想到铁心兰也认识小鱼儿，再之后九姐跟小鱼儿发生争执，还牵扯到张姑娘，不过后来九姐让我离开慕容山庄，再之后，便是听张姑娘说她和小鱼儿都失踪了。”

这是他第二次听人提及小鱼儿这三个字了。

然而宋青书却无心计较这个，现在他总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同情顾人玉还是该装作不知情。

宋青书很想劝顾人玉别再去找慕容九了，她自然是会回来的，只是未必是独自一人回来。以及，既然他们二人没有婚约，那便放下吧，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

然而对上顾人玉澄澈的目光，宋青书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些，顾人玉的描述到底太过简略，而态度又太过坦诚自然，那么中间想必是有诸多他并不曾了解的内情。

比如小鱼儿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宋青书其实全都不了解。就这么不负责任地瞎猜也未免有些对不住顾人玉了。

“不然我们还是倒回去问问张姑娘，关于慕容姑娘更为详尽的消息吧。”宋青书觉得如果此行他们能找回慕容九，得是怎样天大的气运。

“没，没关系吧，我，我们尽力而为便可。”顾人玉瞬间僵直了身子，“何况几个家族的人也都在找，找九姐，他们人多而且势力更为庞大……”

就这么怕张菁，这么放心你的未婚妻吗？于是宋青书只能认了这瞎猫找死耗子似的寻人方式。

然而听顾人玉提起家族，他倒是想起先前顾人玉家族里有人问内阁大学士关于武当之事。如此说来，顾人玉所在的家族怕是也不简单啊。

只是即便没有婚约，慕容九也到底是顾人玉的未婚妻，尚未出阁的大家族之女。而今就这么下落不明的失踪了，纵使寻回，若此事被人知晓并透露了出去，将来怕是终究对顾人玉也有不少负面的影响。

宋青书不由得有些忧心，顾人玉这般心性纯真的不去多想，今后能否承受得住那些源源不断的恶意？

正想叹气，却又突然想起，这小鱼儿或许是和慕容九在一起，也或许不是，但既然他们是一同失踪的，那么小鱼儿多半会知道慕容九的所在，至少是知道她前往的方向也未可知？

“那么小妹……不对是人玉，”宋青书咬了咬舌头，传来的疼痛感提醒他别一激动便把心声给带出来，“那你可知小鱼儿是谁，又是什么模样？”

“……”顾人玉幽幽地看了宋青书一眼，还是老实地回答道，“小鱼儿的特征很好辨认，他是个少有的美少年，脸上有条刀疤几乎从眼角直到嘴角，却一点也不难看，反而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瞧瞧他……”

说到这里，顾人玉又小心翼翼地偷看了宋青书一眼，接着迅速移开视线，跟做贼心虚似的。虽是不说什么，他的双颊却绯红了一片。

宋青书开始忍不住猜想自己是不是老了，不然怎么完全跟不上年轻人的想法？

先不说为什么顾人玉会觉得有着贯穿了一张脸那么长的伤疤之人会是美少年，现在分明是说着小鱼儿的外貌特征，顾人玉为什么要偷看他的脸，正大光明的看不行？而且被偷看的人没事，偷看的人为什么反倒自己脸红了起来？

顾人玉你到底在想什么？

宋青书到底也只是暗自腹诽没问出来，也懒得去多想，俨然一副拒绝了解小孩子在瞎折腾什么的模样。他仍是面色如常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也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顾人玉什么也没想，就只是觉得宋青书非常好看，毕竟是通过宋青书第一次得见人间至美之境。此后到现在，顾人玉都认为不会再看到比宋青书还美的人了，即便他是个男人。

然而除了觉得宋青书最美之外，顾人玉也没别的什么心思，就只是单纯地欣赏而已。

宋青书没去考虑顾人玉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奇怪，怎的这般容易便被挑动了情绪？在失去记忆前，他便是这么轻易控制不住情绪的人么？亦或是和顾人玉的相处太轻松太自然，以至于不知不觉中便松懈了下来？

虽说是没有答案，宋青书仍是决计今后不再这般轻易任由情绪所左右。

慕容山庄建立之地虽离群索居，却也并不十分偏远。若有车马，半日即可到达附近的城镇，而宋青书与顾人玉虽是徒步，但脚程并不慢，在日头渐渐偏西，尚未落下地平线之际，便已入了安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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