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游街（1/2）

转眼殿试的日子已然到了，容衡在国公夫人的殷切期盼下，出了门。

容衡整了整衣衫，英姿勃发地同众学子进了那天子之地。

要说容衡少时也是来过这皇宫几回的，那时国公爷跟随先帝司徒烈打下这万里河山，便是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过如此。

如今这皇帝，前几年还好，念着先帝，也未曾为难过这些旧臣子。可是近来是处处看不惯这些勋贵们，尤其国公府当头。

容衡抬头看了看那位，当今圣上司徒元五官只是周正，但气度着实逼人，龙袍加身，站于殿上，那就是九五至尊。也对虎父无犬子，有了先帝那般开天辟地的人物，才有当今的雄姿英发。

容衡很快扫视了一圈，看着周围的认皆无他认识的勋贵子弟，这群人……恐怕还活在自己的醉生梦死里。他瞧见自己旁边的人，那人月白色长袍，檀木簪子簪于头顶上，眉目清俊，很是清雅。

这一位，恰好容衡是知晓的，正是本次科举的第三名，似是大理寺卿家的公子张景和。大理寺卿谁不知道，这是当今圣上的心腹之人，这大理寺卿不愧是朝中新贵，这一脉与勋贵泾渭分明。

“发卷。”宦官尖细的声音传来，容衡忙敛下心神，略倒了点清水于砚台上，一手微敛着衣袖，细细研磨着。

卷纸哗啦啦地发了下来，容衡扫了一眼试题，微微一笑，正好都是他之前练到过的。

他沉下心神，蘸墨执笔在雪白的宣纸上，书写下他已烂熟于心的内容，此次只需稍加润色即可。他写得很认真，直到旁边出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容衡笔尖一顿，身体微微僵硬了，心神闪过慌乱，而后又忽镇定了，继续流畅地在纸上写下自己的见解。

皇帝司徒元，看着从容自若的容衡，还有那流畅而富有力道的见解，微微点头容家倒还是出了一个可用之人。

容衡注意到那黄色身影又走远了，那不辍的笔未有一丝停顿，只是微微低垂下眼。

“时间到。”宦官的声音如期而至，容衡早已整理好试卷，只等喊停。等着侍从一一收好试卷，容衡方起身拂了拂衣衫，与众学子携着出了殿门，俱在门外候着。

司徒元看着自己面前的两张试卷，一张为国公府大公子容衡，一张为大理寺卿公子张景和。要说这二人俱是文采飞扬，见解独到。不过科举对于他而言不仅是选才，更是权衡。

勋贵手里的权力他早晚要收回来，司徒元无意识地摩擦着手上的碧色扳指，这容衡倒是那群勋贵里的异类了，容家到底是留或去？司徒元扯出一抹笑来，那让我来看看这容衡能走到何处？伸手取了容衡的卷子，用红笔重重记上一笔。

名次很快出来了，司徒元身边的太监总管李游执着刚拟好的圣旨，出了殿门，众学子盯着那明黄的圣旨，心里紧张无比。

众人跪拜于地，太监李游扫视了一眼这群学子，这些人今日跪他，来日说不定就是他求他们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容衡文采俱佳，为状元，……张景和为探花。”

容衡有些惊讶，他以为凭大理寺卿的新贵身份，张景和会是状元之选。怕是陛下的权衡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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