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度(1/2)
叶承抵达薛恺和艾登找到的卡拉OK厅时已经快下午四点。
在这种嘈杂地方约见的主意是叶承出的,薛恺和艾登虽然不理解,但是叶承表示自己有自己的理由。
出于谨慎,薛恺和艾登便也随了对方意。
不唱歌的包间内相对来说要安静许多,再加上周遭房间里时不时传出的嘈杂歌声,叶承认为就算隔墙有耳也不会探听到太多内容。
有了艾登在中间做缓和,叶承和薛恺的交流显得流畅而容易了许多,两人大部分的时间都看着艾登,让那个不知不觉做了缓冲剂的男人莫名感到一阵不自在。
闲扯了几分钟家常,三个男人终于决定谈谈正事。
不过在正式开始前,叶承随便放了首歌作为背景音乐,这让薛恺和艾登又一阵意外。
“叶承,到底什么情况要这么神秘?”知道对方这么做是为了让谈话内容免于监听,薛恺有些无奈,“我们要讨论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高层机密,谨慎确实重要,但不至于这样。”
想着给自己发恐吓邮件仿佛知道他一举一动的发件人,叶承只是抿了抿唇,没打算做深入解释:“小心驶得万年船。”
艾登耸了耸肩,露出一抹微笑。
薛恺转头瞅了眼那男人,一脸困惑。
艾登愣了一下,随即开口:“怎么?我听到前两天刚学的俗语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能高兴一下?”
懒得理他,薛恺转过来重新望向叶承,语气正经起来:“你确定今天的话不能在警局说么?你要知道警局那边相对来说是最安全的。”
叶承不知道如果自己去警局的事情被那幕后人发现会有什么后果,于是他只是摇了摇头道:“就在这儿说吧。”
点了点头,薛恺随即问:“先说你的还是我的?”
叶承倒是干脆:“先说你的吧,我的‘问题’在这边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
薛恺眉毛挑了挑,表示自己有了兴趣,但很快,他便把无心女尸在现场的状态还有某些线索向叶承简单传达了一下。
叶承听着对方的形容,先是苦笑了一下,道:“你要知道这种犯罪心理的分析,存在的可能性和推测方向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就目前这个案子来说,现场的证据还不足以描绘出一个较为完备的犯罪形象。”说完,叶承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我能力有限,最多也就是给你们提供几个模糊的方向。”
艾登点了点头道:“有方向就好,以后线索应该会更多,到时候会让你继续做些形象侧写。”
叶承见对方都没什么意见,便干脆开口阐述自己的想法:“你们说现场受害人的体位最开始发现的时候是趴在地面上?”
薛恺点了点头。
“但是你说你看到了他手掌上的血迹?”叶承皱眉。
“搬运尸体前他们把尸体翻过来取了证,照了照片。”薛恺道。
“所以是后来才动了体位?”叶承皱眉。
“是的。”艾登有些不解,“这和体位有什么关联么?我们基本确定发现的现场只是抛尸现场,不是第一现场。”
“体位的关联只算是其中一个因素,能牵引出的猜测有很多。”叶承分析,“首先先抛开体位不说,如果发现尸体的地点不是第一现场,现场几乎查不到血迹线索就能说得通了;但是你们之前说现场有漂白剂痕迹,那就说明即便这是第二现场,凶手依然尝试在这现场掩盖什么。凶手大费周折地不可能是为了掩盖受害人血迹,所以要么是他本人的血迹混在了其中,要么是掩盖其他血液相关的线索。”
“第二点,心脏和生殖器都不算是容易收割的器官,尤其是心脏所在位置,还涉及到肋骨的切割。从你们描述的现场来看,凶手在这方面的手法不算精细,甚至可以说得上粗糙。虽然不能完全排除对方有医疗背景,但可能性也应该不算大。”
“第三点,结合了受害人趴地的体位,如果这里是第一现场,凶手可能是因为从背后偷袭而造成受害人体位是趴地状;但既然发现尸体的地点很可能是第二现场,且现场不像是随意抛尸的样子,那么尸体的体位便是凶手有意而为的。”
“上升到心理方面分析,从被挖去的心脏和生殖器来讲,心脏毕竟是人类最重要的器官之一,挖心行为的其中一种解释是代表了对受害人的憎恶。凶手可能是因为有这种憎恶的情绪,也可能是对受害人的愧疚,从而不愿正面对待受害人——即,面对受害人面容。如果这两种都不是,那也可能说明了凶手对自身某种特征的自卑,直接或间接地遭受过受害人的诟病,从而不愿正面对待。”
艾登:“这……”
“对了,你们还没说受害人的直接死因具体是什么?”叶承道,“心脏重创么?”
“我们在受害人体内发现了‘花汀迷药’成分,另外,从尸检和现场分析上看,受害人应该是先被迷药迷昏,导致全身性神经瘫痪。我们相信当挖心行为开始进行时,受害人很可能还活着。”薛恺在叙述这件事情的时候,自己表情也因为那汹涌的悲怆而有些扭曲。
叶承听完之后沉默了将近半分钟。
许久后,他才再次开口:“这个案子你们还是慎重些。我的见解也只是我最粗浅的认识。准确与否还要你们和你们的专职侧写师讨论,现在就当我是纯粹的瞎扯就好。”
薛恺看了眼叶承:“我要是觉得你是瞎扯,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叶承:“另外,我再提一句,心脏和生殖器都和情感方面相联系。心脏代表了感知,生殖器代表了繁衍,很大程度也和情感挂钩。”
艾登在旁边干咳了一下。
“所以,如果将这两种器官切除,可能象征着凶手在情感认知方面经受过巨大的挫折。不过当然,受害者是女人,现在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凶手也可能纯粹对女人有厌恶,毕竟生殖器也和性别搭边。之前我看过一批数据,以女性为杀戮目标的情杀,凶手大部分是男性。当然,先以迷药的手段迷昏受害人也可能说明凶手不喜欢直面冲突。当女性为犯罪者时,大部分选择正面冲突少的手法,比如说毒杀。所以从这点上看,女性为凶手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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