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齐珩重新开始拼，仿佛他的人生就像拼积木，只是做无谓的重复和浪费，像他和齐嵘的感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很清楚，这不是七年之痒。

他希望齐嵘能明白，他长大了，想跟他一起走，不想再躲在他身后，亦或是让他背着走。这样的分歧，不是离开。

可是齐嵘不明白。

齐嵘拔他的刺，折他的翅。把他用力、拼命从周围吸收的养分，榨干，做成一朵干花，一个标本，摆在他天天能看得见的地方。

他就像齐嵘的积木。他已经不知道两人这样互相消耗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共生体的割离，必定伴着阵痛，有人对这种阵痛选择变本加厉的占有，因为惧怕，所以他不能怪齐嵘太固执。

绮丽的恶梦，骤变芥蒂的爱，背道而驰的心意。

齐珩想使这种共生关系成为真正的相濡以沫。可是被齐嵘一次又一次的打断。他只能把从齐嵘那里得到的安抚和安宁，一分一毫的还给他，直到承受不了的那一天。

无法跨越的鸿沟，终于使两人之间，爱如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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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三十公里的六云山，他那个游手好闲的社交群里有人搞了个越野赛车道，齐珩常会被人拉去，不过他下场玩的次数少，大多是消磨时间和维持人际关系。

柳采打电话的时候，他在办公室看了快一整天恐怖片，他叫司机把跑车送到公司，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冲锋衣，跟埋在工作里焦头烂额的齐嵘说了声，齐嵘抬头：“让林楠跟你一起去吧。”

齐珩摆摆手：“不用，我就见见柳采，前几天听你随口说跟柳家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我问问她最近她家那些叔伯表亲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柳家这种，内部一盘散沙的，能合作最好，不行我们尽早撤。”

齐嵘笑了笑：“注意安全。喝酒的话一定要提前先叫代驾。”

齐珩嗯了一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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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进停车场，柳采单手搂着头盔跟他摆手，笑说：“齐少，忘了跟你说，今天玩儿越野摩托。”

齐珩点点头：“你们玩儿。我就是来凑个场。”

柳采勾住他的肩膀，把头盔递给他，“今天载人，我缺个搭档，帮个忙？”

齐珩跟柳采认识有五年了，是他学妹，柳采是他这个圈子里少有的酷爱极限运动的女生，四年前刚满十八岁就在齐宅门口拦住齐珩表白，齐珩跟她不是一挂的，但知道她性格极好，毫不遮掩的跟她坦白性取向和齐嵘。

当年的柳采笑说，“卧槽，就知道我们这些人没几个正常的。还指望着跟你凑合凑合。”

柳家虽然不像齐家这么变态，但是人多关系杂，家族上下列出来，整个一大观园。

齐珩接过头盔，跟他往休息区去，一路上问起两家合作的那个事儿，柳采“嘁”了一声：“我二堂哥在背后操盘的，这项目不靠谱，就城西那个湿地公园旁边，搞新型农业园区的地，何家出公文，柳家拉起摊子，套的都是政/府津贴和一些投资客的钱。我二堂哥开始是觉得单靠他拉不起来，才想跟你哥合作，你哥在做风险评估的时候可能也察觉到了什么，有点犹豫。让你哥撤了吧。齐家不至于欠这点钱赚，别趟这浑水了。一群搞投/机的腌臜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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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珩微微低着头听柳采说话，陆正煊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哦”了一声回话：“你好。”

陆正煊有备而来，就是冲着齐珩来的，“真巧，没想到你还玩儿这个。”

齐珩看他一身装备，稍微一想，转着手里的头盔：“不怎么玩，临时跟柳采凑个人。”

陆正煊笑说：“那真是遗憾，我也还没搭档，刚看你进门，还想载你。”

齐珩敷衍的笑了笑：“你们这些骑士，现场拉壮丁能行吗？配合不来，名次事小，也不怕出事儿？”

陆正煊耸了下肩：“随便玩玩而已。”

柳采和齐珩不是第一次搭档了，柳采知道他上车前要喝杯酒，递给他一杯威士忌，他喝的有点猛，酒精刺激喉咙的时候，他微微皱了眉，脸上很快晕起一点颜色，眼神飘忽的轻佻，有种莫名的诱惑感，陆正煊看的有点痴。稳了稳心神才控制着荷尔蒙没上去强吻他。

他顺手把杯子放下，问了下柳采时间，看了眼手表，跟着柳采去看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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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采玩起来不要命，车改造的有点飘，齐珩被她载着的时候，必须极力降低存在感，把干扰性降到最低，转弯时甚至比她本人还要先行调整，压一下重心。

一轮下来，柳采跟陆正煊碰了下手，不无赞叹：“第一次玩儿，可以啊。”

陆正煊指了指车笑说：“朋友的车，刚改造，让我帮忙试一下。听说有想见的人也来，就过来看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尾看了下齐珩，他确定齐珩听得到他的话，只觉得齐珩像是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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