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作为老板工作上的秘书,生活中的私人助理,米迦毫不愧对自己的百万年薪。林彬蔚在南城倒下去那一刻彻底懵了,花瓶脱手,砸落的碎片险些给晕倒在地的南城造成二次伤害。
他不知何时跪下,抱着南城的脑袋无所适从,直到救护车呼啸而来,米迦从他怀里干脆利落地把南城搀扶走。他惶然扯着南城的衣袖,一行人上了车,在车厢内和米迦面对面,才被对方一句话惊得神魂归位。
“你好,还没有自己介绍。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米迦,是老板的第一秘书——当然了,我和老板仅限于工作关系。”
干练的美人对他笑了笑,眉宇间细微的忧郁。
“老板显然拿我开了个恶劣的玩笑,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先生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点儿。”
林彬蔚消化完她话中信息,微微张口,一时不知道作何回应。他心中涌起一阵愧疚,担架上的南城被医生包围,作应急处理,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垂落的衣袖。
闪着红蓝两色灯的救护车开得飞快,即使在市中心内也畅通无阻。正值夜晚最热闹的时候,两旁拥挤的汽车川流如龙,高楼大厦霓虹闪烁。缤纷的彩灯投进车窗后变为黯淡的光斑,有一块正好撞在林彬蔚的掌心,他垂着眼看那片色彩,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被他砸碎的花瓶是他搬进南城的房子不久后特地去店里挑的,里面的玫瑰是南城一支一支给他带的。
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算不上好,至少没透出什么破镜重圆的暧昧意思,却也勉强能说和谐。不拿记忆里的过去做对比,没有需要面对的现实因素,在林彬蔚觉得是近年来最好的一段日子里,南城偶尔下班会给他带花。
刚开始带回来的是蛋糕,一连带了许多天。在林彬蔚习惯性等南城下班到家时去讨他手里的蛋糕时,又忽的被塞进手里一枝花。独枝的玫瑰,孤单又灿烂,热烈而隐晦。林彬蔚手指收紧又放松,掌心硌着玫瑰花枝,腻腻地出汗。
然后,或是蛋糕,或是玫瑰。每南城重新带一枝花回来,花瓶里的花就换上新的,那朵玫瑰永远娇艳,盛开在林彬蔚精心挑选的花瓶里。
但自他们从购物广场回来,莫名的冷战起,南城就再也不带了。而现在剩下的唯一一枝被他狠心砸在地上,和南城一起头破血流。
林彬蔚疲惫地往后靠了靠,怔怔地看着南城被白大褂包围中露出来的一截衣袖,手掌无声地收紧合拢。
救护车停后南城直接被抬进了手术室,私人医院的动作冷酷又高效,林彬蔚能做的只有跟在担架后面跑。
他步伐仓促匆忙,落坐进手术室门前的长椅上才来得及长长出一口气。米迦比他多出一双细跟高跟鞋,脚步却更稳健得多。一路小跑下脸不红气不喘,脸上的神情也完全镇静下来。
林彬蔚看着手术灯亮起,一直像被攥着的心脏终于缓慢地放松了些。他平复着呼吸,和米迦不尴不尬地脸对脸,过一会儿,不自然微微别过头去,做出要起身的动作。
“……应该要去缴费吧,我去看看。”
他实际上并不太想现在离开手术室,想到对方是南城的助理,寄望于她能主动揽过这个活,让他能一个人静一静。
可米迦只平静地看着他,一句话就止住了他的动作。
“不用了,老板在这家医院有专用的缴费账户。现在手术室里为他处理伤口的也是我联系的,他先前的主治医生。”
林彬蔚顿住了,眉毛一点点疑惑地皱起来。
“……主治医生?”他重复了一遍,忽然反应过来。“南城怎么了?……他很熟悉这家医院?在这里接受过治疗?”
米迦打量着他的神色,有些意外他似乎一点也不知情。
“嗯,我们老板三个月前出过一次车祸,当时就是在这家医院治疗的。”
“车祸?严重吗?”林彬蔚立刻问。
“不严重,但是……”米迦罕见地犹豫起来,她斟酌了片刻,忽然反问林彬蔚。
“老板他最近脾气很不好,下班后每天逗留在办公室喝闷酒。这位先生,恕我直言,是因为你吗?”
林彬蔚怔住,他以为南城即使烦他,夜不归宿也有大把的地方可供对方消遣,没想到……他喉咙发哑,张嘴发出一个奇怪的音节。咽了咽嗓子才道:“我不知道……我让他生气了。”
米迦听他说完,了然地点点头,这才回复他刚才的问话。
“老板他那次的车祸不严重,只是正巧也碰伤了脑袋。一开始送去的不是这家医院,是后来依照夫人的意思转院治疗的。夫人就是我们老板的母亲。”
她看林彬蔚认真地听着,接下来的话不由自主慢了下来,像是要让他听仔细。“转院之后,我才知道老板五年前就在这家医院有过就诊记录,五年前……伤得也是脑袋。”
林彬蔚被她话里的“五年”刺了一下,脑子里仿佛过了电,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冥冥中像是预感到什么,脊背涌过一层寒流,脱口而出追问。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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