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林彬蔚和林南南过了很愉快的一个周末，他们父女俩平常来讲相处的时间不多，所以互相都很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几乎不会吵架。

——林南南懂事的分外早，很少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这个年纪小孩子的爱吵闹的特性在她身上一点儿也体现不出来。

林彬蔚抱着女儿从海洋馆出来，因为玩得太开心林南南的脸蛋红扑扑的，还淌着细小的汗珠。林彬蔚脸上也挂着笑，一大一小头上戴着有海豚装饰的发箍，那是看独立的海豚表演的时候买的。

带着林南南出门的时候林彬蔚几乎不坐公交或者地铁，除非打不到车。这回由于海洋馆靠近市中心，离公寓很近，林彬蔚就抱着南南步行回家。

林南南被他抱了一会儿，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要求下来自己走。

林彬蔚其实没那么累，只是今天太阳不错，他又为了遮掩身上未褪的痕迹穿得严严实实，所以汗流的比较多。他颠了颠怀里的小宝贝，笑着说“爸爸不累”，林南南听了说“好吧”。过一会儿，又开口道：“但是是我想自己走嘛，南南想走路。”

她的语气软绵绵的，又会撒娇，林彬蔚忍不住心软，轻轻把她放到地上，用食指弹了弹她的额头。

“好，我们南南自己走。”

林南南笑眯眯地捂住额头，小步跑在林彬蔚前面，她喜欢穿裙子，脚上的小皮鞋哒哒哒地在地上踩出声响，留下一串欢快的余音。

林彬蔚跟在她后面，目光柔和，视线全落在女儿身上。过一会儿林南南停下来，突忽然向一侧跑去。林彬蔚跟上她的脚步，抬眼一看，发现是一家乐器行。

隔着一扇玻璃橱窗，林南南双手贴着玻璃，小嘴巴微微张开，眼睛里露出惊喜的情绪。

林彬蔚在她身后俯**，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那架蔚蓝色的钢琴。在店内的灯光下，那颜色好像蓝宝石，闪烁着细碎的光。

“爸爸！爸爸！你看，钢琴还有这个颜色呀……好漂亮！”

“南南喜欢吗？”林彬蔚揽着她，眼睛扫了下钢琴右下角白色立牌上的价格，温和地问，“那要不要买下来啊？”

林南南也看到了价格，她想了想，说：“不用了，爸爸，我不会弹钢琴。”

这架钢琴标价四万六，林南南在幼儿园已经学了一年数学了，对数字多多少少有点概念。但她不是出于省钱的目的才这么说的，从以前到现在，林彬蔚未曾让林南南感受过任何经济上的拮据，她知道这个钢琴是贵的，不过尚没有形成“买不起”这种概念。她说不要买，那就是真的是这样想的。

林彬蔚知道她的想法，因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等她看完之后牵起她的小手慢慢往前走，说。

“南南想的话，我们也可以学钢琴哦。”

“嗯……”大概是对那台钢琴恋恋不舍，林南南皱着小眉毛，严肃地说：“我需要考虑一下。”

这个周末林南南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到了上幼儿园那天都没想出来，林彬蔚让她慢慢想。

他空闲在家，原本想和老师说一声，这个月让南南住家里，又想到适应之后还要恢复全托生活，南南说不定还要难过一次，挣扎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林彬蔚大学选修了汉语言文学，平常没有空，现在在家里就给一些小杂志和公众号写写稿子，这份收入当然不能和他另一份工作比，但聊胜于无。

一个月过后他就重新到“不夜”上班了，虽然干的是男’娼的活，却也是签合同的。林彬蔚和赵经理一口气签了六年的合同，他在“不夜”挂名了一年，实际干了两年，还要做三年才能期满。这六年正是他人生中最好的时候，身体的黄金年龄段，磋磨完这六年，他也就没那么大价值了。

本来正常渠道自愿进“不夜”的，合同期限不会定得那么长。林彬蔚签的合同是专门给高利贷还债之类特殊情况准备的，他原本不该签这个，但三年前和赵经理预支了一大笔钱，条件是更换合同，他就签了。

那一年林南南刚刚出生，从那天起，他寂寞的生命中终于又是两个人了。

合同最后标注了高昂的违约金，对于偌大个“不夜”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对林彬蔚来说，把他整个人拆吧拆吧一个个零件卖了都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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