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林彬蔚有点失魂落魄地回到南城的房子里，他没像平常那样做家务，也没写稿子。只是屈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发呆，都快过了做晚饭的点才清醒过来。

因此南城到家脱了外套、自动自发地走到餐桌旁边，迎接他的就是两碗米饭，一盘朴素的番茄炒鸡蛋，和中午吃剩的、重新加热后的黄鱼。

“……”

南城反思了自己是否做了什么，致使林彬蔚对他有意见，要用清减食谱这样的方式报复他。林彬蔚看起来也有些尴尬，他站在餐桌边，身上的围裙还没解下来，不安地拽着衣角。

“我……今天晚饭做晚了。”他窘迫地说，“你先吃着，吃慢一点，我再去做几个菜，很快的！”

“好了。”

南城没办法地笑笑，伸手拉住了扭头就要往厨房钻的人。

他把林彬蔚拉到身前，脸贴脸环着对方解开了围裙的系绳。南城低着头，因着姿势鼻子不可避免地和林彬蔚的鼻子碰在一起，他们呼吸相融，南城一抬手，把围裙从林彬蔚身上拿下来。

“就这样吧，苦的时候什么没吃过。”

南城搡了一把呆呆站着的林彬蔚，让他去吃饭，自己也拉了椅子坐下来。

他看了一天公司报表，正饿着，捧着饭碗就着番茄炒蛋和缺头少肉的剩鱼一口菜一口饭吃得很香。而那头林彬蔚心不在焉地挑着碗里的米饭，他陷在过去的回忆里，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又被南城一句“苦的时候”打回记忆的深渊。

往事勾人回首，回忆重重叠叠。林彬蔚陷在错觉里，体会虚幻的甜蜜和分离的苦痛，他不知何时放下的筷子，只睁着一双惶惑的眼睛怔怔地看着南城。

那眼神，湿淋淋的，在空气里打着卷儿，拖出黏黏腻腻的痕迹。那么明显，就贴在南城脸上，往他身上不住地缠。

南城渐渐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忍无可忍地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好大“啪”的一声响。

林彬蔚被他吓了一跳，眼睛微微睁大了，黑珍珠一样，似乎还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神情迷茫又无辜，忧郁得像被雨淋湿的丁香花。南城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猛地起身，拽起林彬蔚就近把人抵在厨房的玻璃门上。

凳子翻到在地，南城恶狠狠地瞪他。

“看了我一整顿饭了！……为什么这么看我？”

林彬蔚开着腿，南城压着他，膝盖托着他的臀，卡在大腿之间。他们胸膛撞在一块儿，林彬蔚抬抬脖子就能碰到南城的嘴巴。

他们在一起的前一天，在去一个综合性的全国竞赛的火车上，他就曾义无反顾地亲过一口。

那时他们学校有五个名额，从最优专业里选最优，分配到他们头上。学院包办了食宿和来回路费，只让一个生活老师带他们。

长途无聊，老师身体有点不舒服自个儿休息去了。他们五个闲不住的躁动青年聚在一起玩牌，输得要被使唤做大冒险，反正没有女生在，大老爷们的真心话没一点儿意思。前两轮林彬蔚顺风顺水，总是第一个牌空人走，第三轮风水轮流转，报应很快来了。

他把手里剩得大半牌往桌上一摊，冷冷地说，罚吧。

那表情不是在生气，语气也没有冷淡，天生是这样的。一开始接触他的时候其他几个参赛的同学都挺怵他，后来是有南城在，上来就拿行李箱里偷藏的啤酒和扑克牌炒热了气氛，几个人闹成一团，也就没顾及了。

现在看林彬蔚这样子，几个人习以为常，三个人抱团拿眼睛瞥着他嘴里嘀嘀咕咕。最后推选出一个方案来，三人同时对着林彬蔚露出一个荡笑——他们早想看看林彬蔚的扑克脸上露出其他的表情了！

“这样吧！你去亲南城一口！……嘿嘿嘿，亲嘴哟～～～”

猥琐的笑声四下起伏，同学情全然不顾，明摆着的刁难。

南城今天没同他们一起玩牌，上午接到老师一个电话，说是他参赛的那个板块可能会涉及到一部分先前他们排除在计划外的内容。这部分学理知识不多，但足够艰深，本来带他的老师不认为竞赛题会涉及到，现在不知道得了什么消息，临时来给他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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