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及笄（1/2）

“有何话说？贫僧出家人，无牵无挂，无欲无求，此生只求一心向佛，别无半点他意，施主还是早日放下离开这里吧。”

忘尘头也不回的走出门，阿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李玉茹站在原地泪眼模糊。

“师父，你看出来她对你有情？”阿云忍不住问。

难得的，忘尘没有说她心有杂念。“在上次救她时就知道她是服了某种药剂昏迷不醒的，而不是突发恶疾，联想今日她的举止，不难猜。”

阿云松下口气，师父对李玉茹没心思，真好。“李玉茹是不知道师父您医术高超。”

“李玉茹是谁？不可随意喊香客们的名讳。”

阿云窃喜，“是，弟子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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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快要过十五岁的生辰了，女子十五及笄，之后多许配人家家中待嫁。阿云跟父母通了书信，说是要十八岁归家，她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能拖一时是一时。阿云的父母亲以为这是忘尘的意思，默认了阿云的要求。

毛远之这个人不着调，阿云没想着会收到他的礼物。可就是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人送了阿云一件她一直念想着的东西。

“你要送我什么？还把我拉到经阁来，要是话本的话就别给了，我不想看。”阿云甩着宽大的袖摆道。

“哼。”毛远之轻哼，“我好歹是你师兄，多少还是知道你的心思。”说着他随手一掏，阿云眼前便出现了一个长型首饰盒。

“什么？”阿云眨眨眼睛，明知故问。

“嘿！”毛远之打开盒子，“非得看到实物才算知道对吧。”

阿云打眼一瞧，是个碧色玉簪，珠头是个水滴形的坠子，简雅大方。她慢腾腾的伸手拿了出来，放到窗缝间透出的光亮里看。

“真好看。”阿云感谢的朝毛远之笑笑，一双笑眼纯净透亮。“谢谢师兄。”

毛远之拍拍她的肩膀，“得你一声谢谢，值了。”他退后几步坐在了地上的蒲团上。“再过一年我就要走了，我走以后就再没人给你带山下的小吃和你一起罚站抄经书了，你可别想我。”

阿云让他一说，淡淡愁绪笼上心头。她走到他对面坐下。“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迟早要走，我再不舍你都要走，就像是我不愿意还俗最终还是要回家的。”

“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不还俗怎么嫁他？”

我不能嫁他啊。阿云心中叫嚣了一句。“倘若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和尚呢？”

“啊？”毛远之抬手蹭蹭鼻子，“他要是喜欢你，一定会还俗娶你的，他要是不愿意，你跟我说，我去把他打服气！”

“噗哧。”师兄的脑回路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要是别人听到她喜欢上和尚，肯定会骂她一顿，还会说她不知伦理纲常。

“你师妹这样的姑娘，谁会不喜欢。”阿云扬扬手中的簪子，“谢谢你的簪子，到时候我的长寿面分你一点儿汤喝。”

目送着急匆匆离开的阿云，毛远之不禁笑出声，“这还是刚来寺里的那个柔弱师妹吗。”但……一想到阿云说的喜欢上和尚，他还是有些担心的。“真不知让她认识到情滋味是对是错。”

李玉茹这天终于要离开清空寺了。那天之后她好多次借机要见忘尘，忘尘没给她一次机会，她不好在赖着，只能走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走的那天见了阿云一面。

“施主，找小僧有何事。”阿云规规矩矩的道。

“你别假客气了！”李玉茹满面凶狠，眼睛里透着恨意。

“是不是你在忘尘面前说我坏话了？不然他怎么一点余地都不给我留！你知不知道，回了家我就要嫁给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男人！他哪里有忘尘好看，我从没见过忘尘这般出色的人。”

阿云保持着她的风度，“施主，我师父他在是个男人之前是一个僧人，修佛之人是忌七情六欲的。小僧看来，依施主所说，施主只是看上了我师父的皮囊，日后相处一生的人只看他的皮相，这不是喜欢，况且就算在一起也是难以长久的。”

“哦？”李玉茹没了之前的嚣张态度，一脸的讽笑，“出家人忌七情六欲的话，你怎么还喜欢上一个和尚，你既知道他不能和你在一起还巴着他不放是何意？你还不许我靠近他又是何意？”

“小僧与施主不同。”阿云竭力压抑住奔腾的心绪。她们不一样！阿云不求嫁给师父，只求一辈子守着他，陪着他。而她李玉茹，是想要让忘尘还俗娶她，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忘尘视她与别人无不同。同时这个不同里，阿云希望不包括她。

“说来听听。”李玉茹一副你不说我就不放你走的架势。

阿云摇摇头，不想同她多说一句，转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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