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1/2）

上杉景胜低头瞅瞅拎在手里已经死去的小蛇,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他将小蛇交给侍卫, 动作有些僵硬。侍卫接过死蛇，立刻跑到庭院的角落将蛇埋起来。

此前遥襄与上杉景胜围坐在棋盘前下棋，棋局已到了最后关头, 突然给来一只老鹰，扔下一条蛇, 蛇刚好落在棋盘上打乱了棋局, 疼得乱扭甩得棋子到处都是。

遥襄早在蛇扔下来的时候就吓得魂飞魄散，蹭一下退出能有两步远，可谁知那只老鹰扑棱扑棱黏上来, 竟落在了遥襄身上。

现在，视线之内没有软趴趴的蛇了, 遥襄的眼泪终于有止住的趋势。

那只停在她左臂上的老鹰一直歪头外脑盯着她看，遥襄哭得厉害老鹰好像还有些委屈，一个劲儿地抻脖子, 仿佛在疑问遥襄为什么会哭。

待遥襄渐渐平静，老鹰还张开一边的翅膀，安慰似的拍拍她。

这一定是只雄鹰, 一定！

“还愣什么，快去把鹰收回来！”信忠低喝。

他观歌舞观得烦腻, 躲到别处喂鹰, 喂了几口那畜生就毫无征兆地飞走了, 他闲来无事便与侍从一道寻鹰, 然后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赶过来一瞧，竟作下如此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场乱。

为信忠照顾鹰的侍从，走离人群，举起缠着厚厚皮具的手臂，熟练地吹起口哨。

鹰听到口哨，变得有些焦躁，它交替抬爪单脚而立，尖利的趾甲把衣袖勾得毛毛躁躁，有的还起了丝。

最终它张开喙冲遥襄沙哑的叫了几声，又展开半边的翅膀扑了一下遥襄的肩头，然后才恋恋不舍地飞走了。

遥襄揉揉快断掉的手臂，捻着抽丝的衣袖，嘴角抽了抽。

麻利地爬起来，可不想等上杉景胜用摸过蛇的手来扶她。

信胜和原次郎早挤了上来，这会儿把遥襄围住，好一顿打量。

“小河夫人可有受伤？”信长问。

遥襄半隐在信胜身后摇头。

“抱歉，小河夫人，是我管教不严。”信忠歉意地说。

遥襄揪着袖上的抽丝，低头不语，时不时还会抽搭一下。

信长对哭哭啼啼的遥襄不好说什么，便开始挤兑上杉景胜，“景胜君，是歌不好听还是舞不好看，竟丢下大家跑这儿来躲清静......”

说罢，不等上杉景胜有所回应，信长缓步抽身而去。

众人散去，信胜带遥襄先行告辞。

而在事故的发生地留到最后的人，竟然是织田信忠。

棋子散落一地，而收拾残局的侍者迟迟没有出现。信忠发现棋盘下面，靠近庭院的那一侧，有一只绣着小鸟的荷包躺在地板上。

还有几颗玉花糖洒在荷包外。

信忠蹲下，亲手将荷包捡起，两面把玩了一下，又将洒在地上的玉花糖一颗颗捡进去。

几下就捡完了，然后他想了想，从里面拿出一颗放进嘴里，然后把荷包往怀里一揣，若无其事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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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安土城出动大批人马，前往附近的山中打猎。

中途在山间休息，大名、城主或是一些高级武士，会拿出携带的干粮，边吃边眺望山下的琵琶湖。

饭团由深绿色的昆布包裹，黑乎乎一团握在武田信胜的手里，信胜手大，饭团在其中并不显大，可跟其他人一比较，那就是沙包大的饭团了。

“信胜君，你的饭团可真是巨大。”德川信康笑着说。

相对而言，他的简直就是饭团中的幼崽了。

信胜露出憨厚的笑容，他咬了一口饭团，细嚼慢咽。

没有德川信康的话，也有不少人暗暗打量信胜的饭团，毕竟这种时候总是有人喜欢在心里较量谁带得餐食更别致。

他们都认为，信胜的饭团以量取胜，还有就是，外层包裹的昆布一点都不吝啬......

不过，当信胜咬下一口，暴露出饭团内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该收回“以量取胜”的想法了。

信胜的饭团，有馅。

明里暗里的观察下，当信胜吃下第三口，终于有人能确定，里面的馅料应该是鸡鸭一类腌得透透的肉撕成的丝。

是肉啊，真没品......一部分人这样想。

当然也不排除是羡慕嫉妒，毕竟世世代代的风俗就是，几乎没有人会在口腹之欲上下工夫。

乍一看有人吃得稍微花哨一些，本能的想法就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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