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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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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卫生间出来时,陆擎靳并没有出现在门口,邢重凌微悬起来的心又落回了原处。

做出那一系列出格的事,他不是没有后怕。不过还好,陆擎靳没有在这个场合下来找他算账。他甩了甩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把手擦干,然后给护工打了个电话过去。

再回到练习室,邢重凌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一点也看不出先前的不耐烦、暴躁。苏墨不在了,陆擎靳也不见了。他低头走进了练习室,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当他重新踏入这间练习室时,好像周遭的氛围都冷了一个度。他本来除了自己宿舍的那几个人外,其他人都没怎么说过话,基本也就是见面点个头而已。张章跟顾青两个凑在一起,时不时看了他几眼却又没主动开口。至于另外一个大少爷,邢重凌跟他的交流也只是日常必须进行时才会拥有的社交活动。

他找了个角落,独自一人练习了起来。

中午吃午饭时,顾青按常例被他的发小江渡带走了,张章瞅了他一眼独自一人走了。周围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最后只剩下邢重凌一个人。他环顾了下四周,然后盘腿坐在练习室的镜子面前,摸着手腕上邢风送他的第一份礼物——一条再简约不过的银手链,和镜子里面的另一人对视着。

邢风曾和他说过,“喜欢就是喜欢,它拥有你的爱就永远都不会是你的污点。”邢重凌摸着手上的手链,他带了很多年却还是依旧泛着银白色的光泽。银饰其实很容易就会发黑,邢重凌怕手链会变黑,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认真仔细的清洗。这条手链是他高二一次演出时邢风送他的。邢风说像他这个年纪要登台表演的男孩子,怎么能不好好装饰一下?然后就硬是给他戴上了手链。

链子不算很细,对男生的手腕来说正好,上面只缀了一只咧嘴哈哈大笑的胖猫。后来他才知道,那只猫是邢风特地去找银匠师傅学做的。而他也是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的说邢重凌命格不是很好,带上银手链指不定能替他挡些灾,保他一生喜乐安康。

他还记得邢风没出事前,即便陆擎靳早就忘记了他,除却心底那一丝还未来得及发芽就被扼杀的遗憾外,他并没有多沮丧。他可能还是和正常人有些不同,但却也能慢慢感知到什么是幸福,什么的是快乐,什么是关心。即便他才刚刚往前踏出一步,但重新被阳光包围的暖意他感受到了。可他还没来得及跟邢风发自内心地说,哥哥,你来看我的表演吧,他那才刚刚萌芽的幸福就一点一点被摁回沼泽里,幼嫩的茎叶一点点被碾碎压断时根还是活着的,痛得他时常觉得自己其实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的邢重凌不过是他死后的行尸走肉形态罢了。

得到过又失去,努力跨出第一步就又立马被打断双腿,折断双手。他不懂他上辈子究竟有多十恶不赦才会这辈子要这么痛苦,痛苦到他有时候竟然还觉得日子也还好,还能活下去就还行。

从洗手间出来亲自确认陆擎靳不在,他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也真的没有再去多想关于那个人的事。一整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夜晚睡觉前他趁大家都去洗澡的时候掏出了表面贴着维生素的瓶子,快速倒出药片喝了下去。可他还是被噩梦惊醒,满头大汗。他起床发现大家都还在睡,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到这儿的第一天就送了每个人一副隔音耳塞,说是自己睡觉说梦话,怕吵到他们。看来耳塞的效果还不错,他缓慢起身拿着杯子出了宿舍。

他的状态在变差,做梦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有时是很小的时候,有时是遇见邢风后的事,有时又是邢风出事后。今晚他的梦里罕见的有陆擎靳。

他撬开顶楼的门,坐在屋顶吹着风喝水,脑海里却在回想着梦里那个怒气腾腾抓着他,要他在所有人面前给苏墨下跪道歉。周围所有的人都窃窃私语,对他指指点点,苏墨被陆擎靳护在怀里,楚楚可怜。他张了张嘴想跟陆擎靳解释,他是做的有些过分,可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当众给苏墨难堪的,他可以跟苏墨道歉,但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伤害他仅剩的自尊?可他还没说出一个字就被人踢了下膝窝,膝盖狠狠地砸上地上,他疼得眼眶不自觉发红。陆擎靳搂着苏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鄙弃,像看个垃圾一样看着他说:“真脏。你也配喜欢我?”然后他从梦中惊醒。天快亮的时候,他爬起来收拾了下自己蹑手蹑脚地回宿舍洗漱,然后继续联系。

直到正式表演的那天,陆擎靳都没有联系过他,倒是在跟护工联系时听对方提起过,那天在练习室他对苏墨发脾气的事被人曝了出去,现在据说他在网上被苏墨的粉丝骂的是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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