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修(1/2)
陆擎靳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刚准备开口问邢重凌盯着他干什么手腕就一热。邢重凌突然轻轻抓住他的手腕,仰头亲了亲他的唇角,陆擎靳大脑停运了一秒就听见他说,
“陆擎靳,我真的好喜欢你。”
邢重凌的声音很轻,跟他的吻一样,又轻又柔。陆擎靳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邢重凌了。在他们刚交往的时候,邢重凌是这样青涩的。那个时候的邢重凌总是害羞又大胆地跟他说着喜欢,偷偷吻他嘴还总是会吻错成嘴角,然后整个人像个熟透的小龙虾。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实不断地积压,他不再这样。那个像白纸一样的人,在他不曾察觉的时光里一点点被其他颜色代替。陆擎靳松开抱在邢重凌腰间的双手,默然往厨房外走。邢重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扯了扯嘴角,蹲**去捡锅盖。
陆擎靳以为是邢重凌变了,可现在看来他没有变,他只是把那些纯情羞涩都收了起来。他摸了摸被吻过的地方想也许他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收起来。可对方是什么时候把这些真情实意收起来的呢?
陆擎靳猜测,或许是在得知苏墨的存在后,或许是他一次次的遗忘,也或许是更早更早。这几年来,邢重凌依旧会跟他说着喜欢,说着爱,他也总会笑着吻过去。他们总是外表像对严丝合缝的恩爱情侣,可内里却无从知晓。他只知道邢重凌喜欢他,高中那会儿他就知道了。
那个人上高中那会儿就会偷偷看自己还以为不会被人发现,自己有事耽误上课他也总是会记两份笔记,字迹工整,内容易懂。
高二寒假前一天,陆擎靳快天亮时病了,是这个人不睡觉忙东忙西,在医务室里照顾自己直到家里面派人过来接。他烧的迷迷糊糊,被家里人接走都不知道,更别提瞅一眼是哪个田螺姑娘救得自己。这件事还是自己后来回学校办事听校医说才知道的。只是那个时候他忙着出国很久没去学校,也没见到邢重凌跟他道声谢。后来他们一别就是两三年,再见时邢重凌穿着服务生的制服在酒吧里托着盘子像只忙碌的小蜜蜂。校医还告诉他,是邢重凌把他背到医务室的。
他们寝室在顶楼,放假留校的人不多。陆擎靳是因为只订到第二天的机票,所以多留了一晚上。陆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成年前陆家的孩子都会被丢去远离本家的城市,不带着光环自力更生,特别是像陆擎靳这样的下一任掌权者更为严格。每年暑假他还会被丢去部队待着。至于邢重凌为什么多留一晚上他并不知道,可能是跟他一样没抢到票吧。
高中时候的邢重凌比现在要单薄多了,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被吹走。甚至还有不少女孩子在邢重凌性格开朗了些后,跑去问他是如何保持这种瘦的令人发指的身材的。陆擎靳不知道他是如何一个人把自己从顶楼背下来,横跨整个校园送去医务室的。校医告诉陆擎靳在他家里人过来接他的时候,邢重凌跑去给他买早餐了。可惜当他气喘吁吁抱着热腾腾的早餐回来时,等待他的只有空荡荡的病床。
陆擎靳又折回了厨房门口,邢重凌正在擦灶台,脸上还是挂着那副岁月静好的标准式笑容。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人好像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哪怕是医生告诉他他哥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委婉劝他放弃治疗时,他也只是浅浅笑着向医生鞠了一躬,拜托医生多费费心。重逢后他明明为了邢风的医药费到处奔波劳累,可在自己面前依旧是那副岁月静好的笑容。陆擎靳还记得邢重凌搅着奶茶跟他说:“哥哥还活着,这就是很值得庆幸的事了。”
不知为何陆擎靳突然想起来校医跟他说的话。校医说:“那个孩子我记得很清楚,特别有礼貌也很关心你。要不是你俩都是男孩子,我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呢!那天早上食堂刚开门他就去了。回来看见你不在了就赶忙问我你去哪儿了,我跟他说你被家人接走了,他愣了好一会儿又松了口气,笑着跟我说那就好。他还给我带了早餐,后来连你的那份一起给了我,说是麻烦我了。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校医后来还说了些什么,但陆擎靳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了。他那个时候忙着办材料陪苏墨一起出国,这件事也就没放心上,也就错过了这个人的好几年。
“啊!你怎么无声无息地杵在这儿?”邢重凌刚准备出厨房喊陆擎靳吃饭,就被像个木桩子挡在门口的人吓了一大跳。陆擎靳抬头,黝黑的眼珠子直盯着邢重凌看,他有很多话想跟这个人说,可到头来只是张了张嘴说:“我……我饿了就过来看看好了没。”
“好了,你去坐着吧,我盛好端给你。”邢重凌闻言,冲他莞尔一笑。
“嗯。”
吃完早餐陆擎靳去上班了,邢重凌就去练舞室练舞去了。陆擎靳给他整了个练舞室,刚住进来的时候邢重凌还特别开心。可后来他才知道这个练舞室早就有了,并不是为他而打造的,只是他恰好跟那个人一样,都会跳舞而已。节目组给他们放了一个星期的假,邢重凌也疑惑过这种比赛还能带放小长假的么?不过这种事也不归他管,投资商也不会干赔本的事,他老老实实保持练习就好了,反正挨骂的是节目组。比起这个,他更关心的是陆擎靳今早的反常。吃早饭的时候,陆擎靳就总是有意无意地偷看他,看的他心慌慌。不就是一不小心揍了他两下么?应该不至于这么记仇吧?
邢重凌不知道他在练舞室一边练习一边猜测的时候,另一个在公司的人也心神不安。
陆擎靳有条不紊地开完会,安排好事项后就靠着靠椅开始放空自己。他不断试图去回想起校医说的那句话,但他告诉自己这是好奇心作祟。陆擎靳不允许任何他想知道却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晚上他有应酬就没有回家吃饭,回到家的时候房间的落地灯还亮着,但是邢重凌已经睡着了。他放轻手脚洗漱,关灯,然后上床睡觉。睡前在一片漆黑里,他鬼使神差地吻了吻邢重凌的额头。没多久陆擎靳就睡着了,而躺在他身旁的人却睁开了眼。一睁就是到天明。
隔天醒来后,邢重凌爬起来刷牙,陆擎靳却突然从背后抱着他,脸埋在他肩窝似没睡醒,含含糊糊地问他:“忘了问你前晚做了什么噩梦?”邢重凌拿着牙刷的手一顿,口齿不清地说:“记不清了,吵醒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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