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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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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般娇艳的美人轻轻一笑,脚步微错间便已避开了白面包子刺过去的剑锋。

蹁跹的衣角轻轻从剑锋划过,像是烟雾般不可触及,那一刻,柳玦恍惚间瞥见,顾忆怜的眼神分外孤寒。

如同远山的将散的烟岚,暴露在日光之下的霜雪。

转瞬即逝。

“……唔!”

内力牵引间,顾忆怜脸色一白,唇角溢出了一丝丝血迹,顺着弧度美好的下颌滴落在雪白的衣袖上。

雪地红梅般夺目刺眼。

柳玦心中一惊,赶快伸手去扶他。

“你怎么回事?!你的身体怎么会虚弱成这副模样?!”

顾忆怜眼睫微垂,眸中笼罩着浅浅的阴霾。

自嘲一笑,道:“大概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我这种人活着吧……咳,云袖去了,我便要代她活下去,可是一日复一日,我才发现,咳咳咳……没有他……活着,是如此之难啊……”

包子脸的小道长听着这一番话气到原地爆炸。

“你放屁!”

顾忆怜眼带笑意斜睨了他一眼,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泛红的眼角,无端的带出了几分妩媚风情。

“出家人怎么能说脏话?”

小道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扶着他往里走,“哼!你这人!你还好意思说,都逼得出家人说脏话了!你这般糟践自己的身体,可有想过……”

柳玦说到一半,突然咬着唇停住了。

顾忆怜偏过头来看他,目光灼灼。

“想过什么?”

包子脸的小道长悄然红了耳尖,像是难以启齿,微蜷了舌尖,声音低若蚊蝇,呐呐道:“……可有想过我会担心?”

他这么说着,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转又抬了声音道:“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了旁人便活不下去的,若真的非她不可,你那前二十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顾忆怜垂眸思索了片刻,忽然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他,那目光太认真了,认真的小道长忍不住红了脸。

“怎,怎么了?”

“因为……前二十年有你啊。”

但这声音太低,低得像是一声叹息,化在了他们身后的阳光里。

那位道号清霜的小道长,并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

“……”

……

顾忆怜将柳玦领入他所住的主院中,替他打点好了房间,轻笑着告诉他,要去换一件衣服。

柳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隐约可见衣袖上斑驳的红痕,明明沐着阳光,却偏有一身孤寂,如同冬雪初停,凝于松针之上的泠泠寒霜。

突然之间就觉得,这位昔年好友,似乎变了。

再见时便已是夜幕微沉。

顾忆怜一身酒气,抱着空空的酒坛敲了他的门。

小道长这时早已换下了那身蓝白色的道服,准备就寝,猝然听到敲门声,此时除了顾忆怜也不做他想,便只着了一身中衣去开了门。

果真是这厮。

小道长看着他只披了一件月白衣衫,不悦的皱紧了眉。

虽然徐徐的夜风吹得人很舒服,但夜已深,风吹久了,还是会冷的。

那人面对着一张严肃十足的包子脸,却半点不怵,伸出一只手去揉开他的眉心,甚至还笑嘻嘻的将酒坛递给他。

那道长只好轻叹一声,接过了空空如也的酒坛,下一刻却被人一把抱住了。

“柳玦……不,现在该叫你清霜了……你终于……回来了。”

“啪!”

酒坛子摔碎的声音在空寂的夜间极明显。

也不知顾忆怜究竟喝了多少,沐着清冷的月光,道长轻嗅着鼻间的酒气,竟觉得自己也多了几分醉意。

“……”

喝醉了的顾忆怜格外的孩子气,一点都看不出那个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的首富模样。

不顾此时夜色已深,非要拽着那道长去参观他的府邸,道长犟不过他,又担心他一个人在府中乱走,落了水中把自己淹死,只好纵容着他胡闹。

两人一路出了院子,穿过了院前的小花园,又在道长心惊胆战的目光下走过了湖心亭。

“……”

两个人一路默默不语的前行着,像这般富贵人家的府邸多是院深墙高,两人秉烛夜游,悄然避开了巡视的护院家丁,幽幽的灯火伴着脚步声逐渐远去,月色下,悄然酝酿着无声的默契。

已经路过了不知多少院墙,转过最后一道拱门,豁然开朗。

此地大概是整个府邸最偏僻之处了,虽然并无杂草丛生,却莫名有一股孤寂萧瑟之意,令人心中止不住的生出伤感来。

此处小院并不很大,院子里却散落了一地的酒坛,有些是空的,更多的却是还未开封。

像是燃了熏香,院中有一股极淡的香味,这味道恍惚间让他觉得似乎有些熟悉。

道长只是在院门处呆愣了一瞬,那人便已经走到了院中。

月光下,那人清瘦的身影,连身上的白衫都显得宽大,乘着夜风,衣袂飘飘,竟然比他更像是将要飞升之人。

亦或者,他本就是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

残香细袅,形单影只。

便是这方不大的院落,也显的过于空旷了。

道长只是这般看着,都觉得心中难受。

那人却在这时转过来看他,笑容清浅,一如当初。

“这是我喝酒的地方,之前你不在,我都是一个人喝……现在回你来了,刚好可以陪我。”

“可是,你的身体……”不能饮酒……

剩下的话淹没在了抵在唇上的指尖。

“只有这一次,就当是三年未见的赔罪好不好?”

那人的语气中带着请求,动作却十分强硬。

道长已经分不清他究竟是醉是醒,不过这般灵巧的辩驳,却怎么也不像是醉酒之人。

只好跟着他也进了院中。

不过……

“不可贪杯!”

“……好。”

圆润的白瓷触手微凉,核桃大小的酒杯小巧精致,酒色清浅,杯底印出一轮孤月,恍若眼前人。

道长抬头,见那人拂袖坐于窗台,一袭月白衣衫,只顾饮酒,眉宇间携了万顷的苍凉孤寂,那种不容于世的疏离,又出现了。

他最是见不得那人这副模样,所幸抛了酒杯,拎了两坛酒走至那人面前,随他一起喝了。

“……”

两人一直喝到月上中天,醉卧月下,地上滚了一地的酒坛,早已忘却了那不可贪杯之言。

小道长抱着酒坛,迷迷糊糊的看着那一轮孤月,突然道:“我见你,似乎总是孤身一人……”

那人此时已醉得不成样子,斜倚在窗台上,眼角发红,声音低哑,乍然听闻,让人觉得像是在哭泣一般。

“大概,是我命中注定……孑然一身,孤独一世吧……”

他此时已经醉得厉害了,话语都含糊不清,顺序颠倒了。

“我这一生,无论是你……还是云袖,亦或者是其他任何人……命里注定孤独……不断的得到,又不断的失去,到最后还是只剩我一人……”

“与其被抛弃,倒不如我先把你们都扔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道长轻笑了一声,“是么?我还以为你喜欢一个人待着……”

所以我很多时候,明明可以靠近,却仍然不会去打扰你。

顾忆怜猛的坐起来,斩钉截铁道:“不喜欢!”

他怔愣了一会儿,又慢慢地躺回去。

“不喜欢的……一个人多冷啊……”

“……”

两个人早已醉得不省人事,满口胡话,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进了那个小屋子里,委委屈屈地挤在一张床上。

一夜安然度过。

小道长醒来的时候,宿醉的后遗症上来只觉得头疼欲裂,迷糊的摸到身边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条件反射地抬脚……

“砰!”

那东西滚落到床下,小道长扯过落在一边的被子,蹭了蹭,又摊回去继续睡了。

半响后。

“唔……”

被冻醒的天下第一首富一手揉着头,另一只手撑着床,咬牙切齿的瞪着床上的那一团,恶狠狠道:“今天早上吃白面包子!!!”

……

已经洗漱打理完毕的小道长出来,看见桌边的顾忆怜对他笑。

那绝对不是什么好意的笑。

因为小道长已经看到桌上被陆续搬上来的一笼屉又一笼屉的包子。

蟹黄包,灌汤包,叉烧包,水煎包,小笼包……

各种各样的包子摆了满满的一桌,每一个都显得圆胖可爱,白白嫩嫩的像极了某个人的脸。

顾忆怜也不招呼他,只是提起来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看着小道长,一口咬了上去。

小道长打了一个寒战,摸了摸脸,莫名觉得脸有点疼。

“……”

虽然如此,但是这一顿早饭,他还是吃得很开心,天下第一首富府里的厨子,手艺自然是不用说的,即使只做包子,那也是十分美味的。

两人用完了饭,小道长却见帘幕后面探出来小半张脸来瞅他。

原来是个扎着两根马尾巴的小姑娘。

“……这孩子就是你收养的那个?”

小姑娘圆圆的苹果脸,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水灵灵的,穿着一身红裙子,见自己被发现了,便慢吞吞的挪过去,抱住了顾忆怜的长腿,躲在他身后,时不时看一看比她只高了半个头的小道长。

顾忆怜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道:“是的,她没有名字,便跟了我姓,我给她起名叫语红,不仅模样生得好,性子也乖巧,可惜这孩子是个喑人,不会说话。”

小道长看着小姑娘的眼神便添了几分怜惜。

顾忆怜道:“我也有许久未曾出门,可怜这孩子陪着我一同窝在这府里,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们便一同出门逛逛?”

小道长自然点头应允。

直到出了门,他才明白过来顾忆怜的险恶用心。

因为小道长十六岁便成为陆地真仙,容颜不老,永葆青春,但是由于他成仙过早,实在是太青春了,所以虽然他现在已经二十岁了,人却还是十六岁的模样。

跟小姑娘相比,也只是比她高了半个头。

三个人一起走在街上,虽然小道长尽力严肃的绷着自己的脸,但是看起来还是更像老父亲带着自己叛逆的儿子和天真烂漫的小女儿一起出门。

一家三口十分幸福。

顾忆怜脸上带着笑意,大清早被踹下床扰了清梦的气终于消散了。

“……”

柳折霜套着首富的壳子,内心十分美好得意,「风水轮流转,高个子看到的风景就是不一样,你说是不是啊,小矮子?」

系·目前正套着清霜道长的壳子·小矮子·统:「……」小混蛋也太记仇了!

但是就算再怎么生气,系统爸爸也不可能跟他在这里打起来,为了不崩人设,为了任务,系统爸爸决定忍辱负重。

这个仇,它记住了。

皮断腿的熊孩子只觉得背后一凉,一转头就对上了一个锃光瓦亮的秃子。

那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和尚。

和尚穿着一身月白僧衣,眉目俊雅,唇红齿白,面目皎好如少女,而神情之温文,风采之潇洒,却又非世上任何女子所能比拟。

即使没有头发也不影响他的颜值,在阳光下他整个人似乎散发出圣洁的光芒来,惹得周围的小姑娘们都悄悄朝他看过去。

简直就是梦中情秃的具现化。

柳折霜看着那可以媲美八千瓦灯泡的光头,觉得这和尚闪的有些刺眼了。

他微微偏头,轻缓的风托起颊边地一丝细发,云鬓堆叠,乌发垂肩,眉目低垂,笑容清浅,眉梢眼角都将雍容端庄这个词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当他温柔的看着身边的两个孩子(……)时,那一低头的惊人的美貌顿时惹得周边响起了一片抽气的声音。

两个嗅到了同类的气息的花孔雀,不要钱似的往外撒荷尔蒙,一个是淡雅出尘的白莲,一个是国色天香的牡丹,周围的小姑娘们激动的都快晕过去了。

视线相撞,互相一点头便径自离开。

此次的花魁比美,和尚略输首富一筹。

顾忆怜以后走出去还是整个渝州城最靓的仔。

直到双方都走的很远了,和尚才回头看向首富模糊不清的背影,唇角微弯,勾出一个笑来。

“顾忆怜么?有意思……”

小道长偏过头去看了看离去的和尚,有些疑惑的皱眉,“怎么了,你一直看着他?”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提醒道:“这和尚可不是个好人,你莫要招惹他。”

顾忆怜轻笑,“放心,那个和尚不老实,肚子里全是坏水,老爷我早就看透他了。”

……

一行人在外面吃了饭,又回了府中。

下午,首富又提了一壶新泡的雪顶含翠,去骚扰他的好友了。

两个人在一株桂树下,摆了一盘棋,一边喝茶,一边对弈。

小道长捧着茶杯,享受的眯了眯眼,沐浴着暖洋洋的春光,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久不出门首富的讲着江湖上的事。

他同顾忆怜说了他在庆州碰上的徐府之事,“这楚留香虽然职业不太光彩,但人品还是很不错,我与他相处了些时日,看得出来他是个很有趣的侠义之人。”

顾忆怜道:“你可真是太低估他了,这位楚留香在江湖中颇有美名,甚至还得了个盗帅的尊称呢。”

小道长不赞同的皱眉:“偷东西是不对的,不管是盗帅还是偷王,贼就是贼,若不是看他人的确不错,我在看到他的那时便把他扭送官府了,哪里还会和他去参与到那些事情当中呢?”

言罢,颇有些遗憾的感叹,“可惜线索到那里就断了,也不知道那棺材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说起来,楚留香身上染着的那股胭脂香味,倒是有些像昨晚我在小院中闻到的那股熏香。”

顾忆怜拿着棋子的手一顿,垂下的长长的睫羽,遮住眸中晦暗不明的情绪,道:“怕是你想错了,昨晚那小院中根本没有点熏香。”

小道长愣了一下,点头道:“也是,那股味道很淡,可能是别处飘来的吧。”

顾忆怜笑道:“你真是糊涂了,我劝你还是少惹些麻烦上身的好,你不是还拓印了那位盗帅脸上的手印吗?不妨拿出来与我看看,说不得我还可以替你参考参考呢。”

小道长想也是,便从袖中摸出那一张拓了手印的纸递给他,顾忆怜看着那红色的手印眸色微深,勾唇笑道:“你想的没错,这可确实是个男人的手印。”

他说着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不小心抬手拂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浸透了衣袖,连那张纸也一并打湿了。

小道长却顾不得这些,赶快过去扶住他的背缓缓的输送内力。

他咳得太厉害了,衣袖上浸透了一大片血渍,好一会儿才止住。

看着那已湿掉的雪白衣袖,道长皱了皱眉,“既然总是咳血,又为何还要穿白衣?这么换来换去,也不嫌麻烦。”

首富老爷难得的任性了一回,道:“既然我有钱,为什么不能穿自己想穿的衣服呢?”

道长无奈一笑,“是,大老爷。”

顾忆怜脸色苍白,看着那张被茶水打湿的纸,眼里带着些懊恼和歉意,低声道:“……可惜了。”

小道长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一边搀着他去屋里换衣服,一边道:“无事,想要凭一个手印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正确的那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如今也算是断了想念。”

他话音刚落,府里的管家便恭敬的过来,像是没有看到顾忆怜一身狼藉,恭敬的行了一礼,道:“老爷,东西已经送过来了。”

顾忆怜点了点头,老管家便退下了。

小道长眨了眨眼,问:“什么东西?”

顾忆怜不由得柔和了眉眼,道:“是一扇屏风,我赠与红儿的生辰礼。”

……

三天之后,天下第一首富放出消息来,半月后将为女儿庆生,贺礼是一扇琅轩玉雕的湖光山色屏风。

据说这扇屏风是当世已经封山不出的六位大师重新出山,联手绘制,雕刻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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