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肃杀凛冽的夜风倒灌而入，宋宜轻微瑟缩了一下，瞳孔中映出男人已渐成熟的身形，双肩平阔，手臂肌肉绷紧，赫然透出浓烈的杀意。

那一刻，宋宜真的觉得秦旭是来弄死自己，现在这个人在他面前呈现出完全陌生的凶狠，继承于父亲上位者的威慑力镇压住那一缕淡淡的檀香似的忧愁，秦旭宛如困兽在牢笼中苦斗三日，终于向无边的占有欲望臣服。

“秦旭，你别过来。”宋宜向后退了几步，秦旭反手甩上大门，那被他强行开启的门才巨力下发出颤颤巍巍的哀鸣，惊醒楼道里的狗，招来一阵狂吠。

宋宜能闻到空气里激荡的酒精味，他身体才初见好转，低血糖和季节的转变折磨他的骨骼和神经，他感到轻度的窒息，也许是过于应激的反应。

秦旭就这样站着，低沉的呼吸宛如随时准备伏杀猎物的猛兽。

“咚——”宋宜的脚踝磕到客厅茶几的一角，他扬声：“秦旭，冷静下来！”

两人维持着诡异的僵局，宋宜已无心思考为什么秦旭会突然上门，唯一可知的是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秦旭酒品不差，喝成这样却是稀有，宋宜联想到一些不太妙的东西，酒精和高度的亢奋，他后槽牙死死咬紧，皱眉道：“你是不是用了药，你是不是……”

秦旭听不清宋宜在说什么，他脑中似有一辆高速的列车，向一堵钢筋铁骨的墙壁撞去，粉身碎骨是注定的结局，他盯着宋宜一开一合的嘴唇，几乎没有多少血色，却在抿起的刹那硬生生晕出一抹薄红。

见秦旭毫无反应，宋宜想撤回卧室用卧室的门阻隔两人，手机也在那里，即便他宋宜没有联系人能来支援，秦旭好歹有个哥哥，再不济助理也能过来搭把手，他转身朝卧室，可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好比猎物浑身破绽，还妄图逃跑一般，除了往利爪下送，再无其他可能。

宋宜只觉秦旭猛地扑住他，两人同时跪倒在地，那结实的双臂将他彻底禁锢，宋宜挣扎起来，他斯斯文文了这么多年，加前阵身体遭到重创，如何使秦旭的对手，可他依然用胳膊肘隔开秦旭那强制的搂抱。

这徒劳无功的振动必然引来更加粗鲁的对待，秦旭按住他的双肩，膝盖盯住腹部，将他整个人往下一压，宋宜的后脑磕在地板上发出“砰”的巨响，几秒钟内他甚至都失去了意识。

眼前斑斓闪烁，忽明忽暗，宋宜千辛万苦收拢回神志，就感觉脖颈旁一股股炽热，秦旭覆盖在他身上，空出的手正向下摸索，粗暴地扯他的睡裤，宋宜侧过身想要翻滚出秦旭的桎梏。

被捉住手腕，用自己本来就松松散散的领带捆了，这过程实在像是在上刑前的预备，可他偏低下头将脸埋在宋宜的颈窝，一句句仿佛迷路在森林里的小兽，“宋……宋宜……你别走，你别走……”

宋宜胸中那窒闷感愈发强烈，他体会分析不出此刻的心情。

“你起来、放开！”宋宜屈起双腿想要缩起，那是自我防御到最底线的地步，其实蜷缩起来又有什么用处，那仅是自欺欺人的顽抗。

从来，世间在宋宜面前都是朴素的一面，尽管有时艰难，但那都不是不可忍受，可那一夜生活变了面目，足以在世人面前抛头露面的样子不复存在，那是面目扭曲，物欲横流的怪物。

宋宜喜欢温存的、乃至昏昏欲睡的抚摸和节奏，即便有时激烈了，那也是后半程的事情，两厢情愿是宋老师的原则。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心有灵犀，却多的是各取所需，同床异梦，也不乏绝对的暴`力。

他惨叫一声，眼前霎时漆黑一片，秦旭却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他还在不断深入，破开那紧致的内里，像在一点点剥开宋宜那颗鲜活的心。

……

关于那一段，宋宜的记忆其实已经模糊，全程他都不大清醒，因为太疼，在颠簸和冲撞里他的意识浅薄，有时候知道是被翻过去，有时候则被抱起来。

仅一次还算明白，他坐在秦旭身上，两人的胯骨几乎贴合，秦旭捧着他的脸亲吻，颤抖且战栗，宋宜从他的唇舌里尝到了咸涩，只是不知是谁在哭，他实在无力再管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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