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1/2）

王珍舒说：“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大可来问我。”

季清此刻膜拜之余更为佩服了，“还是王大人想得周到全面。”

傅如意满心欢喜地赢了太后，把带来的丫鬟娟儿留给季清后就回去了。

晚间，太后又不放心地仔细叮嘱季清才肯放她走。

之后接连几日，朝中重臣都惴惴不安，深怕陛下一个撒气就把火点在他们身上。

索性陛下是个好陛下，没有大动干戈，而是为了宽慰这些担惊受怕的臣子在宫里准备了春日宴。

季清在院子里也没闲着，找凶手是要紧，但哪有学习要紧？

她翻开王大人新送来的《太监的奋斗史》，一字不落地认真看完。

娟儿忍不住问：“小姐，你为什么要看太监的故事？”

季清撑着下巴说道：“有备无患，要了解一个人就要了解他的方方面面，你看，一个太监的职业就有这么多的讲究，我现在再看看宫里那些太监，真心觉得他们不容易。”

娟儿替季清挑选好衣服首饰，想了想，又从柜子里翻车一串宝珊瑚手链。

成色上好，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只是季清不记得她有这串手链啊。

娟儿替她解答了，边为季清穿戴边说：“这是柳公子昨日托人送来给小姐的，柳公子待小姐是真的好呢。”

季清了然，“那得好好谢谢。”

“今年小姐也十四了，柳公子二十还未婚配，老爷夫人已经有这个意向了。”娟儿说：“小姐有什么想法吗？”

季清拨弄自己的头发，“再等等。”

“啊？”娟儿接过季清的头发打理。

“这事急不得。”季清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可这事放华京权贵看来，已经是煮熟的豆腐了。”

“你这话跟谁学的。”

“柳小姐啊。”娟儿收拾完：“小姐，我们出门吧。”

季清去了太后那，晚些随着一起去太平殿。

届时所有亲王重臣以及诰命夫人嫔妃都会前去参加春日宴，季清如今难得的打扮自己，娟儿手巧，额头上还画了花钿，只是头发空荡荡的。

太后瞅着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挑出一根红色的发簪给季清戴上，与手腕上的红色宝珊瑚手串相得益彰，增色不少。

太后看得很满意。

娟儿不由得感叹，“小姐是越发出众了。”

太后笑道：“不愧是我看中的姑娘，这么美的模样得便宜了柳小子了。”

作为被称赞对象，季清装作听不见垂首盯着鞋尖。

她今天这一身是石榴红，从头红到脚，不过人美穿什么都好看，在外人看来大红大紫的俗色，倒给了季清添了不少艳丽。

太后的仪驾到了大殿门口，柳致在门口蹲守着，看着来人不由眼前一亮，再看季清的手串，笑了。

两人没有对话，默契地进殿。

女眷都坐在一边，柳致刚坐下就盯着季清看。又觉得这样不妥，只能尴尬地以唇抵酒，抬头，继续看。

当事人季清并没有自己被看了又看的觉悟。

她学着众人抿酒，眉头一皱，又逐渐松开。

上座的陛下看了季清一眼，季清轻轻点头。

一旁的太后只是来打个过场，不多时便因为年老的缘故去后殿休息了。

春日宴举行到一半，随着舞姬一个个退下，有些称醉有些出去望风的来来去去走了不少人。

大部分是武将，留下的几乎是文臣。

柳致突然提议道：“据闻季清妹妹善舞，不如就由季清妹妹给我们表演一番。”

“那季清恭敬不如从命。”季清从席间起身，“陛下，柳哥哥，众位大臣，季清献丑了。”

编钟奏响，季清一步飞跃到场间，早已准备好的水袖随着莲步轻移而缓缓转动。

皇宫四处的门口都有士兵把守，黑夜中太平殿内灯火通明，犹如深海明珠，汇聚了所有的光源与欲望，惹人垂涎。

季清挥动水袖的手突然一顿，半空中的身子没有停留的垂下，水袖层层叠叠地铺在身上。

“阿清！”

太平殿内乱做一片。

有一群黑衣人在暗处接引，问道：“怎么样了？”

“目标已中毒。”

“趁他们惊慌失措，我们赶紧离开。”

“从哪离开？宫门四处都被封锁了。”

“旧国暗道。”

那些已经退出大殿的武将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还有旧国暗道这种东西。

舞台上的季清血流不止，耳鼻口眼都有暗红的血不要命的跑到体外，柳致华贵的衣服上满是血迹，他抱着季清的头吼道：“阿清？阿清！”

季清被晃得头晕，五脏六腑都在作痛，视线不停聚拢再分散，最后密密麻麻的黑点遍布视线。

娘诶，这毒真烈。

季清气弱歪头，一副不久于世之样。

娟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哀嚎道：“小姐啊！你醒醒啊！你死了柳公子就要守活寡了呀！”

季清已经听不清娟儿在说什么，只能隐约抓住几个关键词。你别诽谤我！我还没嫁人呢！

皇后的表情有些微妙，这怎么看都怎么像快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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