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系之人即为退路(1/2)
无法原谅。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
不是因为那个人以那样毫无价值的方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那帮废物却无法保护她。
不是因为他费尽了心思搜集来的无数证据,竟无一能将那个恶魔关进监狱。
男人是自负的。
他出身于世上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家庭, 凭借自身的努力考上了这个国家最好的大学,而在学校里,他也是最优秀的那批人。
那场投入了异能者的世纪大战中男人被强制入伍, 尽管没有任何异能,男人也成功活到了退役。
男人也是自卑的。
为了目标首府, 他付出了那样艰苦的努力,以至于中学期间能称得上朋友的人都屈指可数,更莫说进一步的“挚友”;而与他一个组面试的人, 学识只有他的一半, 却仅仅因为是某个政府官员的儿子便踩踏着比他更加优秀的竞争者考上了。
至于兵役,他只能做些毫不起眼的文职,别说什么战斗,就是他所在的舰船晃动稍微大一些, 他都紧张的能一秒缩进桌子底下躲起来——这却也成为了他最后成功退役的最大原因。
而他那个有背景的同学?当然是舒舒服服躲在大后方, 干些既无生命危险, 又可刷资历的好事。
于是他变聪明了。
大战结束后,他凭借着自己过硬的专业水平进了一家不错的律师事务所,正式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同当时任何一位律师一样,男人尽自己可能的为自己的雇主辩护, 当然也收取有钱人的贿赂, 听取有权利的人的意见——即便他不收、不听又能如何?还会将自身大好前途搭上。
他当然比起业内不少家伙来可有良心多了, 至少他既不会颠倒黑白, 也不去做假证。
这是何等的扭曲,又是何等的率直。
如若那深埋心中的往事,仅仅只是一个愚蠢的男人为自己的自负付出代价这等理所当然之事,怎会让他铭记至今?
是以无法释怀。
是以不能原谅。
唯有那一步没能迈出便真的什么都做不了的男人如同幽魂一般在这个世界上游荡,靠着胸中那股沉闷的郁气以及生病母亲的支撑才牢牢锚定在地面。
然后用他浑浊的目光注视着一个又一个憎恨对象,见证其被某个自称“正义”的罪犯以私刑惩处,而那个替她报仇之人最终则被三方人马围剿。
男人只是活着,便失去了多数仇敌。但男人的内心未曾平静。男人依旧如同过去数年浑浑噩噩度过的每一天,直到那日。
在他母亲的葬礼上,他看见了那个人。他穿着完全不符合葬礼的紫色浴衣,有一只眼睛被绷带裹住了。不像是一生都同牵牛花一样规规矩矩,只在定好的架子上攀爬的母亲的亲戚。但既然来到了这里,肯定不是不认识的人。
那个人信步走到了门口,看向他的眼光里充满了审视。
没一会,他嗤笑一声道:“就像是在下水道里扭曲腐烂的蛆虫一样,不过既是下水道,会有这些东西并不罕见。倒是没有变成惹人生厌的苍蝇这点可以表扬。”
在这种场合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说是相当失礼的事,但男人内心并未有任何感觉。
他说的不过是事实的一部分。
“蛆虫是蛆虫,用好了也是很有价值的饲料。”那个人话头一转,向他发出了邀请,“想不想将周围这一切全都破坏殆尽?若如此,我会提供一个不错的玩具给你。”
在他的呆愣中,那个人自我介绍到:“我是高杉晋助。”
鬼兵队的提督?
啊,是了是了,一定是这样。
男人在此时确认。
他是为了这个时候,为了成为那最盛大烟花的序章而活到了现在。
用他的双手犯下最不可饶恕的罪行。
用更深重的罪掩盖掉那过去的罪。
唯有如此,唯有如此……
XXX
土方十四郎看着穿戴整齐,衣服颜色有点发灰的年轻门卫,将自己手里的警察证递了过去证明身份。
他随口问道:“没见过你啊?是新来的吗?”
那人诚惶诚恐道:“是的土方先生,我是今天才开始在这里上班的上村信!”那站姿笔直到像是下一秒就会给他敬个军礼。
“那就放我们过去吧,我们找大小姐有重要的事。”
上村信眨眨眼睛道:“不好意思,土方先生,大小姐今天正好出门了。”
正巧这种时候?
“那她多久能回来?”
“不知道,可能是下午,也可能是晚上。”
土方十四郎挑眉:“这么说,我们有可能要等到晚上?”
“是的,呃,我也不知道大小姐什么时候才回来。”上村信慌慌张张地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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