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了的车(1/2)
林克言满意地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女人。
不是正式的吻,仅仅碰了一下她的嘴唇,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他当然不信事情会如此简单。
正如他不相信一个在深市生活多年、见多识广的女人会单纯到被一个简单的吻给镇住。
这女人本就擅长策划,装疯卖傻地一味将他的目光吸引到她红润的嘴唇上;手指还看似无意地扯开领口,向他展露胸口若隐若现的雪白盈润。可以合理推断,她想钓的另外那条大鱼依旧希望渺茫,于是回过头来继续吊他的胃口。
可惜,他不是一般的鱼。一旦开了胃口,不要说小小的鱼饵,连吊钩带撒饵料的人全都会一口吞下。
希望到时候她不要后悔。
他没想到,冯真真的的确确是被那个吻震住了。她没想到才见过两次面的男人会在她被河神诅咒驱使下疯疯癫癫的时刻吻了她。
震惊使得诅咒的效力再次停止。
车辆停在街心公园树荫下。正是午后工作时间,四下无人,唯有蝉鸣声声。
冯真真伸出胳膊横在两人之间,阻拦林克言解开安全带后俯身准备继续深吻的举动。
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然就亲了她还打算再亲!!
男人如此轻浮,无非觉得对手也同样轻浮、玩得起。
全都拜杨副总所赐!
“林总,我不知道刚才的吻是什么意思。您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并非您以为的那种人?”
只要说出杨副总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无数次刁难她、打压她、恨不能将她赶出公司,提拔她只不过为了让她背黑锅的真相,无论杨副总捏造了她什么脏烂污的形象,都可以洗清。
然而,作为一个女人她可以这么做,作为一个公司职员她却不能这么做。
尤其在公司的甲方面前。
内部再怎么争斗,都不能影响对甲方项目的责任,无论是真正的执行还是给予甲方足够的信心,所有成员对外都必须展示公司的团结一心、负责进取。
这是作为一个团队成员最起码的觉悟。
林克言对冯真真心中的犹疑矛盾毫无察觉,只着魔般盯着近在咫尺却无法一亲芳泽的红唇:“哦?你以为我以为你是哪种人?”
“你……”
冯真真感受到男人周身散发的侵略气息。她张嘴也好抿唇也罢,男人的目光每一秒钟都比上一秒钟更危险。
“那换个问法吧林总。”
前方远处有一个少妇怀抱幼儿走过。
冯真真指指她们又指指自己:“那就是未来理想中的我。林总,假如我跟您想象的并不一样,只是这个城市无数普通女人中的一员,只想跟一个适合的男人结婚生子,过平凡的柴米油盐的日子,满脑袋都是地久天长,白头到老,您还会敢吻那样的我吗?”
林克言“嗤”地笑出声来。
只要没有失心疯,任何玩咖都不会把目光放到那些生活认真的平凡女人身上。她们值得过她们想要的生活。而玩咖选择的是乐趣。仅仅为了乐趣的话,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美艳的、貌似清纯的、俗辣的……
也包括冯真真这种诡计多端、心机深沉、征服起来很有难度却会带来更大乐趣的。
林克言一本正经回答:“假如你是那样的女人,我绝对尊重你,绝对不碰你。但是,你确定自己真的跟她们一样?”
冯真真:“当然!”
林克言:“可是你刚才那样,实在不像个普通的女人……”他模仿冯真真喋喋不休然后捂住嘴掐她自己脖子的模样。
冯真真顿时羞囧了:“啊!那个!都怪那之前我说了那句回头再说……阿嚏!”
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每逢她不小心要说出河神的诅咒——也不能怪她,毕竟诅咒跟随她长达23年,就像过马路要看红绿灯、上下班要打卡那么司空见惯,时不时地难免会冒出跟它相关的那么一两句话。
每逢这个时候总会发生各种怪事,比如说话的对方忽然来了电话(很可能只是推销骚扰电话)、路边忽然冲出一条狗、她忽然打喷嚏……最惨的是有次她刚开口便直接摔下楼梯。
总而言之,她无法说出河神的诅咒,即使说出来也无人能听到。
所以许多事情也真是很难用常理去跟别人解释!林克言会觉得她怪怪的、跟普通女人不一样情有可原。
既不能说出杨副总跟她之间的恩怨,又不能说出河神的诅咒,再这么跟林克言在无人的公园旁独处下去,很容易出问题。
冯真真灵机一动。
她再度接上之前的话题:“都怪我之前在停车场说了那句回头再见……”
正如她所料,一提到河神诅咒相关,突发事件果然又来了。
这次是她的电话响了,而且是杨副总打来的,不能不接的那种。
冯真真听电话听得全神贯注,仿佛接收什么严肃任务。
其实,杨副总打电话过来主要是告诉冯真真,他跟高秘书有急事要出去一趟,反正会议内容上午已经交流完毕,五点的汇报会议取消了。
冯真真仗着不开免提的优势,技巧性地对林克言说:“林总,您看,我上司都打电话过来了。我得先回办公室去。对不起啊!您应该很忙,我自己打车回去吧。今天多谢您帮忙,我改天带上小姑娘一起感谢您!”
林克言手握方向盘,用一种难以琢磨的眼神望着冯真真,望得她头皮发麻、心里发虚。
好在很快他就发动汽车:“也行!我顺路送你回去。”
“谢谢……”冯真真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只盼着赶紧回到公司,离开林克言的车。
这时林克言看似不经意地说:“对了,我只知道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不知道改天是哪一天?”
“啊?”冯真真说了改天会感谢林克言,虽不敢存心欺骗,却也确实存着一点林克言很快会遇到更有趣的人把她忘了的期盼,没想到他立刻就追问上了。
只要定了时间,有河神的诅咒存在,到了那个时间她就一定得实现承诺。
她犹豫得不行:“我想想看……您那么忙的话……”
“我周六晚上不忙。”
又被林克言将了一军。
作为欠了莫大人情的那一个,冯真真只能顺着林克言的意思接话:“那就周六晚上,我跟浅浅一起请您吃个饭?”
林克言高兴了,连冯真真都感觉到他嘴角绷不住的笑意,还有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得意非凡。
“都可以。你们定好地点和时间,到时不见不散。”
林克言一路上始终处于莫名的兴致勃勃的状态,冯真真一路心里打着鼓。
眼看着吉象大厦到了,冯真真想下车,谁知林克言麻溜地把车又开进了地下停车场,转了一圈后,将车停到偏僻角落靠墙的位置。
直觉告诉冯真真,这个男人很危险。尽管不知道危险具体从何而来,总之就是很危险!
车还没停稳她便急急解开安全带想推门下车。
门锁锁得牢牢的。
冯真真心里有点发毛。
不过到底是停车场,总会有车辆经过。就算没有,林克言敢有什么不轨行为,她放声大叫大闹总会引来救援。
冯真真便不自乱阵脚了,镇定地:“林总,我们公司到了。我该下车了。”
林克言非常直白:“你究竟想要什么价码,开出来听听?要知道,跟过我的女人,无论哪方面都觉得很满意。”
冯真真无语。
费了那么多心思婉转地告知她是哪种人,又想方设法各种撇清,原来说了半天还是鸡同鸭讲。
她想不通,以林克言的外形和身价,哪怕只是想随便玩一玩,轻轻松松就可以找到大把心甘情愿的女人。而且,他的绯闻对象,冯真真收集合作资料的时候留意过,都是25岁以下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绝对美女型,而且都很懂事。他没有任何理由缠着年龄腰围超标、身高胸围不达标的她。除非——
世界上有一类男人征服欲爆棚,最喜欢挑战高难度。只要被拒绝了,不管对方多不合胃口,都会想方设法去征服。哪怕征服过后只吃一口就当垃圾丢掉,也非弄到手不可。
林克言明明可以靠爹妈却非要自己去吃苦创业,极有可能就是这种性格。
那可就麻烦了。
一旦被这种男人盯上,除非她服软献身,否则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怎么才能让他对她失去执念?
冯真真再度灵机一动。
说到如何让男人最快意识到他们根本不喜欢她,让他们想起真正喜欢的人、对她彻底失去兴趣,她可太有经验了,足足三次,屡试屡灵,从未失手!
尽管方法比较羞耻,但眼下也实在没有其他更快更好的选择了。
冯真真勾勾手:“你过来一点。”
林克言果然依言把脑袋凑了过来。
冯真真揪住林克言领口,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恶狠狠朝他亲上去。
这可不是亲吻,只是为了传染河神诅咒的体质!
她竭力忽略唇上的触感、男人的鼻息……其实因为闭上了眼睛,那些感觉反而愈加鲜明,她甚至能感知到揪住的领口往下,手掌边缘触到的地方,看上去明明十分劲瘦的男人,胸膛远比想象的厚实得多,呼吸起伏也格外绵长厚重。
忍耐一会儿,再忍耐一会儿。
一旦男人被传上她那被诅咒的体质,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势必会诚实地想起生命中真正令他难以忘怀的女人,灵魂上的也好肉体上的也罢,一定会比对她可笑的、肤浅的征服欲来得动人、真挚。
就像以前那样,结束这个吻,男人就会立刻对她失去兴趣。
果然,很快,男人的唇离开了。
冯真真立即睁开眼睛。
诅咒起效了?
男人凝望着她,脸上跟以往一样看不出什么表情。
她不由得犯起了嘀咕:是不是这个吻时间太短太敷衍,诅咒效果传染得不够好?
男人好看的手指粗鲁地揉上了她的唇瓣:“这就是你的回答?你想先试货?”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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