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夜（1/2）
会不会林克言身上藏有让她彻底摆脱河神诅咒的钥匙？
冯真真试图认真打量林克言，却以失败告终，费尽力气才把林克言把握“天予机会”的手从睡袍里推出去：“麻烦您好好工作，不要这样！”
林克言琢磨地：“你里面穿的是什么？”
“呃……”
冯真真没有不穿内衣在别人家晃来晃去的习惯，林克言衣柜里找不到女人的衣物，所以她想了个办法。
林克言：“是我考虑不周。埃达，麻烦你去二楼洗衣机那儿把洗好烘干的衣服送过来，谢谢！”
“好的。”埃达兹兹兹离开了。
林克言随后把心思放回正事上——当然内容实在说不上正经。
冯真真非常煎熬地、被迫高倍速地回顾了她狼狈的第一次的全过程。
不过她居然还能厚着脸皮请林克言在某些地方停了一下。
本来，外部收音把她和林克言的声音跟杨副总和高秘书的声音混到一起，听来格外令人羞耻。但是听清楚那两人谈话的内容后，冯真真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最重要的那段谈话里，杨副总对高秘书说：“这次的项目成功了，你一百万稳稳落袋，以后儿子留学的基金就有了。”
高秘书很高兴但是不太有信心：“事情成……项目成功后，他们会不会反悔？”
杨副总哼了一声：“他们那些窝囊废，要是没有我们帮忙，根本就拿不到大头，东西早晚归外姓人。”
最初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冯真真以为他们下午临时出门是去给公司谈了个大项目，听清楚以后便发觉并非如此。对吉象这种文传公关类公司来说，一个标的几千万的项目已经非同寻常，需要全公司通力合作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利润再丰厚也不可能让杨副总一个人提走几百万的分红。
更何况高秘书隶属行政序列，并非一线营销执行人员，怎么都不可能轮到他来分成一百万。
除非他们说的根本不是公司的项目。
从高秘书脱口而出后来才改成“项目”的那句“事情成……”来看，她的这个推断很可能是正确的。杨副总和高秘书极可能准备私下搞事。
他们准备搞什么事？
他们口中的窝囊废、外姓人指的又是谁跟谁？
冯真真又想起了这些年来杨副总超乎寻常的一帆风顺。
杨副总是深市那种典型的凤凰男，大专毕业后来深市打工，从工厂管理、销售做起，从二线关外混进市内，一路慢慢混进吉象文传，而后飞黄腾达。
冯真真还记得，她差点取代杨副总位置那年，杨副总的经济情况跟他收入还是相符的。当时杨副总以为正经理的位置是他的囊中之物，耗尽积蓄首付了一套四室两厅的房子，得知那位置极有可能给冯真真后他特别焦虑，尤为担心付不起房子的贷款。
自从坐稳了正经理的位置后，杨副总不仅稳固了职位和薪酬，财富更是神秘地飞速增长，这五六年来，他不但在深市房价飙涨的情况下把房子换成了别墅，还买了两处地段不错的商铺作为投资，同时还不耽误花六七十万把车换成路虎。
这些，单凭公司的正常收入是绝对做不到的。
杨副总一直说都是因为他老婆擅长理财，投资有方，冯真真一度也非常相信，但这两年来公司里有非常多的传言，说杨副总在外面利用公司的资源另有捞钱的野路子。
她这次不小心发现的，可能正是他们的野路子吧。
也不知道谁那么倒霉被他们盯上了。
冯真真正思索间，埃达用机械臂托着一个大篮子哒哒哒哒回来了。
“Colin，衣服拿来了。苏秘书通知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你们到一楼用餐。”
林克言将篮子递给冯真真。
里面有好几条洗好叠起的裙子，还有两三套内衣裤。
一看衣物上的LOGO就知道价格不菲。
埃达又变魔术一样从肚子的储物格里取出一整套护肤品、化妆盒。
一些关于林克言混乱男女关系的资料细节纷纷浮现在冯真真眼前：“最近走红的网剧女主角……林克言带其前往名店疯狂扫货。”
想不到有一天她也堕落成为他混乱男女关系的其中之一。
还好这并非她本意，只是受诅咒所累，还债罢了，只等诅咒的效力过去便可以两清。
为免跟林克言纠缠不休，最好的方法是不收林克言任何东西。不过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不能不穿衣服走出这儿。
翻了两下，冯真真发现有一条蓝色连衣裙跟她买过的深市一个本土品牌极像。
就是它了！
冯真真回到二楼卧室换好衣服，为免日后被别墅里的人认出来，又刻意化了个浓一点、跟她平素不太像的妆。
等她在埃达指引下下到一楼餐厅跟林克言用完餐，已将近晚上八点半。
这时她才发现整幢别墅似乎全部由埃达负责打理，包括基本保洁、草坪的浇水、花草的养护等，就连洗碗也可以由埃达直接指挥水槽洗碗机完成。
除了饭前林克言特地请出来跟她见了一面的苏秘书，这儿并没有其他任何人存在。
简直太适合又想生活舒适又不想跟人打交道的宅男宅女了！唯一缺点是太贵。
而作为林克言和她之外唯一出现在这栋别墅的活人，苏秘书看起来也像个机器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整个人就跟她光亮顺滑在脑后盘成一个髻的头发一样一丝不苟，虽则是刚刚烹饪完大餐，眉目之间仍严肃高冷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不知为何，在这种人面前，冯真真反而轻松了，知道见不得光的身份在她那儿不会受到额外的冷眼——反正她给整个世界的是一视同仁的冷眼，包括林克言。
林克言特地请苏秘书给了冯真真一张名片：“你叫她苏秘书就可以了。之后有需要她配合的、想要问她的问题，都可以加她微信直接跟她沟通。她考虑周到，办事效率非常高。”
以后？我们之间没有以后啦，冯真真心里这么想着，还是收下名片，客气地跟苏秘书寒暄了一番。其后苏秘书便以不打扰他们二人用餐为由离开了。
跟清冷高傲的外表截然不同，苏秘书做饭的手艺一流，每一粒米每一道菜都做得异常到位。冯真真本来还担心跟林克言单独吃饭会尴尬，美味的食物完全消除了她的顾虑。
“您这位生活秘书工资一定很高吧！”冯真真一边吃一边忍不住赞美起了苏秘书。
林克言得意：“非常难得的人才，只对自己负责的专业工作全力以赴，工作以外的事情从不挂心，不该问的完全不感兴趣，不贪心，落魄的时候也不失掉风度。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她。她跟机器人一样精准。”他一边夸一边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他会觉得我之后会有问题需要问苏秘书呢？冯真真纳闷。
不过她的注意力迅速被林克言餐后说起的两件事给转移了。
林克言说的第一件事，是埃达这个新型AI家庭智能系统目前还处于实验阶段，从车载外延系统到如何接入水槽洗碗机运作等全部内容都处于保密阶段，与之相关的任何数据和内容都不可以泄露，事关T科技数额巨大的投资，因此希望冯真真能签一份保密协议。
冯真真十分理解他的顾虑，立刻答应：“可以。”
林克言随即拿过早已打印好、盖好公章的协议一式三份和签字笔，看着冯真真签上她的名字。
把签好的其中两份让埃达锁好、并将剩下一份递给冯真真后，林克言不动声色地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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