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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综合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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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故意将矛头对准冯真真,是为了逼她辞职,好专心做他的情人。这点从手机随后收到的“这种公司有什么好待的,还不准备辞职吗?”的消息上得到了确证。

杨副总却抓住男人威胁她的矛头,要将她一击毙命。

资料上出了那样的纰漏,作为负责人她的确难辞其咎。但那胆大包天酿成大祸的罪魁祸首,明明上午还哭得楚楚可怜、赌咒发誓痛改前非,却在明白利害关系之后,在公司派来调查的两位董事面前,狡诈地配合杨副总和高秘书,反过来狠狠咬了她一口。

顶着平淡老实的小清新面孔,那姑娘指控是冯真真为了追求良好表现,一次又一次命令她重新修改数据,把她折磨得昏了头,才出现那样的错误。

“以前是杨副总和高秘书带我,他们告诉我,数据的表现方式永远都不可能完美,重要的是准确。大战当前,最忌自乱阵脚。这话,我也告诉过冯组长。可是她……”

听到自己说过的话被人如此剽窃,冯真真无比错愕。

那姑娘继续着她天才的表演,敢怒不敢言似的抬眼一瞥冯真真,旋即垂下眼皮流出眼泪来,像受尽恶婆婆欺负的小媳妇。

这样的天才不去演戏实在是娱乐圈的巨大损失。新生代小花们无一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如此自然地颠倒黑白,还能如此天才地无中生有,把谎言捏造得细节翔实、活灵活现。

两位久经考验的董事完全相信了浅浅的演技,对她心生怜惜,纷纷将责难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冯真真。

而杨副总趁机、适时地“维护”起了冯真真:“也不能怪冯组长,她一向高标准严要求,就是管理方法上有问题。我多次劝告她,不要苛待下属……”

冯真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职业生涯被联合绞杀,而周围无一援手。

她不是没有说话的机会。也不是应对得不够冷静、不够有条理。只是审判者不耐烦的白眼和嘴边睥睨的笑容说明他们心中早已有了判断。

没有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没有人能说服心中已有成见的审判者。

目睹了会议全过程、知道真相的连经理似笑非笑地看戏,完全不对这场枉杀加以阻止。

下班之前,冯真真上任一个多月就搞砸了重大项目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公司。

尚不知世事可以险恶到何种地步的小谷和小廖几个人震惊了。

他们看不懂事情的走向,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不是浅浅而是组长的错。

会议中断后他们几个人慌乱凑在一起谈论,很快找出了真相。糖糖和小谷等人离开的那几分钟,小廖在玩手机的间隙看到浅浅翻弄甲方座位上的资料。他问浅浅怎么了,浅浅说她最后再检查一下数据,又指着一个位置说那儿缺了一瓶水,让小廖去补上。

等小廖找到瓶装水补充过来,浅浅已经离开。小廖看了看桌上的资料,似乎跟之前完全无异,也就没放在心上。

事后他跟小谷等人核对这些细节。小谷、健健和糖糖对天发誓,瓶装水的数量经过他们几番检查,不可能短少,甚至还多放了两瓶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推测,浅浅一定是将那些水藏到了角落,好将小廖调虎离山,趁机替换资料。

随后,在之前浅浅说少了一瓶水的座位下方,他们果然找到了被藏在桌脚的三瓶水,印证了之前的猜测。

变态啊!这是他们对浅浅所作所为的共同评价。

除了浅浅这个大变态的主要责任,其他人的责任归属:糖糖擅离职守有错,小谷和健健未能守住岗位也有错,小廖被忽悠有错,留在会议室的其他人虽没被叮嘱过但没有负起应有的责任也有错。

相较而言,冯真真的错实在是众人之中最小最小的。作为负责人,她已考虑到所有出错的可能性,并设置了重重检验制度。她唯一的错误是没预想到有人会丧心病狂到浅浅那样。

既然世上最好的法律都无法防止变态杀人狂的出现,那么该承担责任的是犯罪的变态自己,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他们将发现的情况第一时间上报给了杨副总和人事部门,然而公义并没有到来。公司随后的一纸通报批评兜头泼下了一盆冷水。

所有责任都被归到冯真真头上,真正的罪魁祸首浅浅只被用一个简单的“导致实习生犯错影响项目进展”一笔带过。

怎么会这样?

在小谷和健健二十多年的人生里,这是他们遇到最不能理解的事情,申冤无门。

糖糖则是最先想开的。她回想杨副总跟冯真真的恩怨、突然提拔冯真真做负责人的怪异,立即明白结局早已注定,只是早晚的区别。

报喜之鸟自然不会在愁苦之处多做停留,她又忙着给这个送咖啡、找那个吃饭去了。

小谷含着愤怒的泪水给男朋友发了消息。

几分钟后,这件事传到了尹佳念耳朵里。

自从周日的晚上不小心吐露身世秘密,被林克言抓到把柄,迫于无奈只能放手让冯真真随林克言回家过夜,尹佳念心中对冯真真便格外挂念。

后来冯真真多次发消息给他报平安,说她跟林克言过得很愉快,尹佳念却始终无法宽心,一直为她担忧,生怕她步了利雯后尘,被奸诈薄情的林克言伤害。

未曾想伤害来得如此迅速。

他不信林克言会分不清科研数据跟公关活动数据的差别。科研数据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公关活动的数据错了一两处根本无伤大雅。林克言把完全可以私下解决的问题拿到台面上大做文章,除了逼得冯真真工作不保、难以立足之外,看不出其他任何用意。

尹佳念第一时间把手头工作全都分派下去,赶到吉象的时候,刚好赶上下班时间。

冯真真还没有离开办公室。

她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手机不断响起微信、电话的声音,声声敲击耳膜,却传不进她沉重的、塞满了乱糟糟思绪的脑袋。

30年来她一直相信,即使受到河神的诅咒,即使一切撒谎带来的便利全都沾不到、一切只能凭内心最真实的意愿诚实去行,但只要积攒足够的学识和经验,足够认真负责,生活总会越来越好。

现实的残酷打了她一记又一记耳光。

原来这个世界是属于撒谎者、骗子和强盗的。无论杨副总、高秘书、冯玲还是浅浅,全都证明了一个道理:越撒谎越有福,越做坏事运气越好。

林克言是其中的佼佼者。

如果说过去满口谎言的人们夺去的只是冯真真的职位、地位和金钱,都是些身外之物,林克言褫夺的却是她的身体和安身立命的根基。

杨副总发来的邮件在电脑桌面上闪烁:林克言方面表示项目要无限期延后考察。公司顾念冯真真是老员工,给她留出最后的体面,请她于三天内自动请辞,十天内交接完所有工作,十五天内搬出公司提供的宿舍。

林克言轻轻一个动作,她在这座都市立足的根基荡然无存。

在这样的至暗时刻,她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听任何电话也不想看任何消息。

小谷在办公室门口的敲门声却耐心地持续了很久。

一声声轻微的笃笃声催促冯真真回归现实世界。

她挣扎着站起来打开了门。

小谷什么多余的废话都不说,直接转达了尹佳念的晚餐邀约。

尽管世界崩塌,至少小谷是真心担心她,尹佳念事务缠身能赶过来必定也是放下了大量工作,在这冷漠无情的城市中,难得有这样的朋友,冯真真不能辜负他们的关心。

她刻意躲避人多的电梯,走消防通道出了大楼。

尹佳念已拎着奶茶等在马路对面商场前,看到她便冲她挥手。

冯真真恍然之间将那身影看成是林克言。

这时她才察觉心底扭曲的情愫。原来在办公室也好,出来也罢,她最渴望见到的竟然是林克言,最渴望得到的竟是来自林克言的抚慰——被害人渴望得到凶手的抚慰,实在变态,她从不知自己某天居然会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冯真真定了定神才朝尹佳念走过去。

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都刻意从尹佳念身上看到林克言。

尹佳念把奶茶递给她,笑着说:“不太健康,不过情绪低落的时候喝点甜的比较好。”她想起早上林克言送她上班,顺路在肯德基买了一份早餐给她:“比埃达加工的早餐好。”

尹佳念开车带她去离吉象比较远的餐厅,他说他的欧洲同事们都夸那里意大利餐正宗。冯真真却只注意到他挺拔的身姿,操作方向盘的姿态,仿佛又看见了林克言。

不可以这样。冯真真使劲晃着手里的奶茶,想把林克言从眼前赶走。

“这么大一杯,你是打算让我先喝奶茶喝到饱,然后就可以少点几个菜,省一大笔餐费?”

尹佳念笑起来。“哈,能开玩笑,说明事情没那么糟糕。”

“事情越糟糕,越是要开得起玩笑。人生下来不是为了忧愁,只要还能活一天,就要开心过一天。”

听她这么说,尹佳念不由得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等到在西餐厅僻静角落落座,尹佳念仔细询问,发现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冯真真不但失业,而且15天之内一边交接工作一边打包行李一边找房子,实在太难了。

“我找朋友问问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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