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人人都去芭提雅找刺激。

夜幕笼罩下，那里灯红酒绿群魔乱舞，喧闹疯狂几乎是唯一的招牌，光是看看就能让人血脉喷张。

相比之下，白天的芭提雅才是难得的。烈日下的街道看不到几个人，不远处海浪轻轻地拍打着沙滩，椰树随风摇曳，懒散的土狗躺在马路中间的阴影处睡觉，此刻的芭提雅就像是一个安静内向的热带小镇，一点儿也不疯狂，很难让人把它跟亚洲红灯区扯上关系。

路边排挡里，杨潇狼吞虎咽地将一份鸡腿饭吃完，歪坐在塑料靠背凳上喝冷饮。隔了两桌，周霁跟才碰上的三个中国游客相谈甚欢。

杨潇冷眼瞧着，嘴角忽然抽了一下，他看见周霁竟然对一个中年人笑了，是真的笑，眼睛都弯成了一道细细的弧线。这些天两人搭伴旅行，在他面前，周霁可都是绷着脸的，别说笑了，连话都没有多余的两句。

交换联系方式后，周霁打过招呼便回到原来的座位，在杨潇对面坐下。

杨潇依旧高翘着二郎腿喝着饮料，仿佛压根没发现他曾经走开过。

喝了几口粥，周霁开口说道：他们过两天去回曼谷，然后去柬埔寨。和你一样，也是才到泰国，从这里开始东南亚的第一站，之后再由西向东玩，是条很经典的线路。

杨潇斜眼等他说完。

他们不介意多一个人。

听出他的意思，杨潇并不意外，冷冷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这么想打发我？不用你操心，芭堤雅我还没玩够呢，玩够我自然会走。

见提议被拒绝，周霁也不纠缠，低头喝碗里的蔬菜粥，湿热的风在身边打转，粥凉得很慢。食物中毒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除，他这几天吃饭仍然清淡为主，几乎不沾荤腥，一碗飘着绿色的粥里不见油星。

杨潇突然凑上前，支着下巴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周霁轻抬眼皮：做什么？

有三十了吧？

……

你怎么混成这样？年纪不小，又是搞计算机的，居然还玩东南亚这种廉价线路，天天吃小餐馆……

周霁知道他嘴上吃不得亏，故意挤兑自己，有些后悔前两天坐车时感念他的照顾，对他有问必答了。

啧……看你穿戴也不像穷人，特意跑来体验底层生活吗？

周霁见周围有人望过来，压低声音无奈道：告诉过你，我失业了。

哦，怎么就失业了？修电脑很难吗？

……

吃完饭，两人沿着中心街区走回民宿，走出阴凉处没多久便被太阳烤得都满身汗，不由越走越快。

走过一家理发店时，杨潇叫住了周霁：诶！陪我剪个头！

这两天，周霁已经习惯被他哎来哎去，一开始还试图讲讲道理，后来也懒得说了。跟在他后面进了理发店，却听他低声埋怨：下个海回来，头发里的沙子得有两斤。

中午人少，店里唯一的理发师正在打瞌睡，听到有人进来，懒洋洋地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用简单的英语问要剪什么样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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