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1/2)
看完病,白知行把忧心忡忡的小李劝走,回到和易漪同居的那个家。
他目标明确,径直走入卧室,看着墙壁。
一墙的鬼画桃符,极深的刻痕,乌七八糟。
那天早上他醒来,还懵逼了一瞬,不知道是谁在他送女友去机场时进屋搞的破坏,找小区派出所和物业调监控又什么都没发现,毕竟没有任何财产损失。
最后他换了门锁,打算抽空找个施工队重新刷一遍墙。
如今他却看懂了。
大半面墙,刻的都是两个词。
去她身边
漪
……
他高挑的身体骤然弯折,已经熟悉的剧痛再次袭来,他咬紧牙关死死扛着,继续拼命回想,不肯退缩。
大脑像被劈成两半,疼痛过后,画面倏然清晰。
……
那日黎明破晓之时。
从漫长梦境中挣扎醒过来的男人,顶着剧痛,近乎疯狂地在记录本写下那些语句,写到最后,记忆的防线全面溃败。
真实与虚假交织,他绝望地扔掉记录本,拿起断掉的手铐,大汗淋漓地在墙上刻下最想让醒来的白知行知道的事情。
去她身边。
陪伴她,保护她,爱她。
若那是地狱,便一同以死亡做终。
此生携手。
……
白知行弯着腰按着头,疯狂低笑起来。
夜晚的温度几乎将他冻结。
明明已经三月回暖。
他的齿缝间满是凉意。
他的小姑娘啊。
他的小姑娘。
怎么能真的,这么狠。
她竟然真的,能这么狠。
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他要怎么做,才能找回那些记忆?
白知行大步迈出公寓,用指纹开了对门他自己买下来的那间。
当初齐宇喝醉,把他家拆得七零八落,后来打扫过,不少家具都扔了。
此刻整个屋子空空荡荡。
唯有电视柜上的一对陶偶,那天在小李的拼死保护和齐宇强烈的生存直觉下,仍旧完好无损地放在远处。
白知行走过去,低头,轻轻抚摸那对陶偶。指腹搭在女孩陶偶的头上脸颊,温柔地,小心翼翼地轻抚。
心满满地挤压着,悲伤和想念交织。
他倏地站起,转身出门。
*
于玖送易漪去机场。
易漪不放心白知行,在小区于玖别墅停留了一周已经很奢侈,再加上于玖再一周就要进笔记,她留在这里会被卷入于玖的笔记,必须尽快离开。
因此,她不得不带着商望归养的红绳,赶往魔都一个类似效果的小区,避免被徐靖函找到。
于玖自己则还要再多住一周,一是要拍戏,戏份不多且都集中在进笔记前——她习惯进笔记前杀青,免得死了坑剧组;二是易漪总觉得心里惶惶,托她帮忙照看下白知行。
“商望归什么时候过去?”于玖问,听到易漪低低咳嗽声,皱眉给她递了一个冰袋,“右肩胛骨上那伤还在烧?”
易漪点头,伸手从右肩胛骨后取出一个融化的冰袋,接过她递来的放进衣服里。
于玖担忧不已:“你就该等商望归一块儿过去,你一个人出了事我都没法知道。”
易漪笑了一下:[反正也就隔天的事情,他工作要交接,明天一早飞机]
于玖始终拧着眉。
可能出现的问题,她们全都有准备,独独忘了易漪右肩胛骨那块伤疤。
那伤,最初是一枚横二竖一的印记,是徐靖函用来标识他所有物的,就前不久她们还在那头袭击小白的野猪头顶看到过。
造成那伤口的是把出了名的毒匕,淬过诅咒,用它刻下的印记入骨,几乎没办法毁掉。
当初易漪被困在他身边,他在她右肩胛骨上刻下印记。
后来易漪逃出,用偷出来的那柄匕首在印记上削磨,二度忍受诅咒的剧痛,才把那印记彻底磨花。
可那伤终究是留下的。
诅咒源自一位鬼新娘的眼泪,尽管大部分影响已经去除,可仍有遗留。
易漪越悲伤,那伤温度就越高。
那天晚上她到于玖家就开始低烧,一直烧到现在。
她亲手改了爱人的记忆。
亲手将真正的自己从他的世界剥离开。
到了机场,于玖极不放心,不停叮嘱:“到那边给我信息。”
她伸手想探易漪额头,易漪正好偏头看航班电子屏,于玖探了个空。
易漪急匆匆拎起行李:[知道,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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