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秦鸢从云梦离开的时候和他来时一样猝不及防。

按照之前大齐收服扬州，嘉叶和建安的例子，小太子是正儿八经的皇储，理应要住到大齐皇城去荣养，谢砚是半个皇族，去不去由秦鸢决定。

可万万没想到，秦鸢竟然把小太子留在了云梦，作为交换掳走了谢太傅。

哦，对了，之前秦鸢设立御史台不久，都是小打小闹，主位空悬，这次谢太傅“自愿”接了御史大夫一职，是定要到齐都去的。

谢大夫之前在大齐武将面前露了脸，武将们毕竟是将官，见识多些，也摄于秦鸢威压，没对谢砚的容貌做太多反应。

但这会子谢砚要跟着齐军去齐都，和普通兵士诸多交集，仅一个上午就惹得兵士们看痴好几次，引发了一连串骚乱。

秦鸢听闻直接送来一辆密闭性极好的大车，把谢大夫装了。

谢砚有些羞恼又无法反抗，在大车中坐立不安，无意间看到了《美政》的竹简，竹简被保存得很好，但明显有被频繁翻看的痕迹，棱角都被磨得发光。

《美政》是谢砚在当年殿试答案的基础上创作阐述自己政论的文章。从未发表，只是著书时被小太子撞见，非要谢砚讲给他听，一时充当了教材，当然这其中也有谢砚的私心。书中有些涉及改革贵族制度，降爵分田的大逆不道之语。

后来,这书不知怎么就流传出去了，大家争相寻找作者。小太子也硬气，只说不知。但谢砚的父亲谢丞相一看笔迹心里有数。虽然老国君装聋作哑，将此事轻轻放过，谢砚还是受了好一顿家法。

等到谢丞相去世，云梦已沉疴不起，他疲于应对内忧外患，《美政》中的一众设想都无实现之期。

现在市面上能看到的《美政》只是上半部，谢砚看车中还有竹简和刀，回想起当初构想，慢慢刻下下半部。

秦鸢进来时，谢砚正专心致志地刻字，他手腕力量不够，一个字要来回刻上两遍才能看得清晰。秦鸢不声不响地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难得你有心，真龙之血只换个《美政》上部确实不值。不过你这样慢，孤何时能看到成品？”

谢砚被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一大跳，本来就手腕酸痛，笔刀直接掉到了地上，被秦鸢捡起。

“你口述就好，刻字就算了。”

谢砚目光闪烁，掩藏着心中的不可置信，秦鸢这是要帮他刻字吗？臣子口述国君劳力，这如何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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