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自从秦鸢将制定审查刑宪的锅甩给了他，谢砚就在家里闭关了。

制定行宪监察官员的事情他并不是第一次做，但他毕竟初来乍到，大齐朝廷的复杂程度比之云梦只增不减，派系也是错综复杂。如此，下手的轻重便要格外小心。

谢砚正在屋里踟躇下笔，就听得门外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吓得他一抖。

“蛇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的尾音还飘荡在空中，变成兔子的阿萌就像一颗炮弹撞进了他的怀里，瑟瑟发抖。

蛇？哪来的蛇？这里可是猛禽的老巢。

就在谢砚疑惑时，两个乾离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前面那个笑嘻嘻的是范通，他穿着一身火红色的便服，脖子上还圈着一条狐裘围脖。

跟在他身后的男人谢砚没有印象，对方有着一双狭长的眼睛，瞳仁比一般人小些。也许就是因为这双眼睛，即使男人衣襟端正，谢砚总觉得对方身上带着三分邪气。

谢砚注意到男人眼角耳后还留有鳞片的痕迹，想来对方刚刚和魂现完全合体过。

“抱歉，吓到了小公子。在下曲九，任职廷尉，见过大人。”

男人冲谢砚怀里的小白兔抱歉一笑，正好露出尖牙，牙上还闪着幽幽绿光，把小兔子的耳朵吓得崩成两根天线。

“曲大人多礼了，不知今日来…”

司掌刑裁的廷尉是丞相下属重要官吏，他那天上朝，忙于应付秦鸢，没有注意到曲九。不知道对方怎的会来找他，还用原型偷渡。

范通四下看看，把曲九拉进门里，又关上门窗。

他拍了拍曲九的肩，冲谢砚调皮地眨眨眼，“曲九是咱们自己人，陛下的发小，换了个身份到丞相身边做事，你懂的，这事大家都不知道。你不是正在愁监察官吏的事情，曲九对这方面有些经验，我特意带他来帮你。”

谢砚着实有些惊讶，没想到丞相的阵营里还有秦鸢的桩子。

“啊，那请快坐下，阿萌？”

谢砚撸了撸小兔耳，小白兔从窗户跳出去，随后传来一声有些羞恼的少年音，“知道了，我去拿茶点”。

曲九果然经验老道，谢砚拿先前查阅的一些典章制度问询于他，他都能给出一些浅些生动的案例来，对朝中局势也很了解。

天色渐黑，曲九合上竹简，“大人，其实你问我不如直接问陛下。”

谢砚投去疑惑的目光，复又想到，这位不会是同那些百姓一样误会了他和秦鸢的关系吧。

曲九摇摇头，“大人不必多虑。想必大人知道这里曾是陛下的宅子，陛下的藏书也收在这里。”

“谢大人著有《美政》，讲述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图景。陛下也著有一个短篇《天行》，以天地之法，运行不怠为主旨，阐述法治天下，九州一统的可能。谢大人不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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