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吴姨娘瑟缩了下。

绣嬷嬷不屑的甩了甩帕子，将慕知宛挡在身后：“吴姨娘还真没什么见识，你莫不是以为锦云缎是有银子就能买来的？老奴告诉你，就算是大周京城的权贵人家，能穿的起锦云缎的也不多！你托人买的？敢问吴姨娘托了哪位能人，在何处买的？”

这番话字字句句夹枪带棒。吴姨娘在慕家平顺了十几年，从没有人敢这么质问她，更何况是以前唯唯诺诺的绣嬷嬷？

吴姨娘又气又怕，手里的团扇都抓不稳掉到地上。她捂着胸口，倚在她旁边的嬷嬷身上：“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嬷嬷劝道：“姨娘不要生气！小姐不懂事，这肯定是受了别人的挑唆，才来寻姨娘的不是！”

边说还边用眼角余光瞥绣嬷嬷。

“呸！”慕知宛的痴傻病好了，绣嬷嬷有了主心骨，也不再怕吴姨娘，她骨子里的泼辣就重新显露出来，指着吴姨娘的嬷嬷就骂，“张嬷嬷，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我跟小姐扯了舌头？老东西嘴皮子还挺厉害，你敢指天发誓吴姨娘没动夫人的嫁妆？”

张嬷嬷缩起脖子，不敢吱声了。

绣嬷嬷“哼”了一声，去看吴姨娘：“看看，你身边人都不敢替你担保，吴姨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吴姨娘暗地里瞪了张嬷嬷一眼，从张嬷嬷怀里站起来，捂着脸说：“想必是我遭了骗，这不是什么锦云缎。该是和锦云缎相似的料子。小姐年纪小没见过多少东西，应该是认错了。”

慕知宛也不说话，就看着吴姨娘演戏。

绣嬷嬷又怎么会闭嘴不言？绣嬷嬷说：“和锦云缎相似？吴姨娘，说你见识短浅你还不信，这世上和锦云缎相似的，就只有前朝江南苏家出的苏缎！锦云缎就是仿照苏缎制成，可苏缎早就随着苏家被灭门而消失了！难不成你身上穿的是苏缎吗？”

桃星帮腔道：“嬷嬷何必跟她废话？咱们禀明了老爷，开了夫人的嫁妆箱子看看不就知道了？吴姨娘以为夫人走了，她就能欺负小姐了？我呸，谁给她的胆子！”

性子柔和些的梨月劝道：“绣嬷嬷，桃星，你们先别说了，咱们听小姐的。”

吴姨娘被骂的狗血淋头，却还强撑着主子模样：“你们就认定了？可小姐是怎么认得锦云缎的？你们不要听了小姐的话就来污蔑我！”

“说来话长。”慕知宛丹唇微启，轻轻叹气，“娘亲还在的时候，曾指给我看过锦云缎，说将来等我嫁人，就把锦云缎给我当嫁妆。”

慕知宛的娘亲究竟有没有这么说过？慕知宛可不记得。但这里能知道以前旧事的，也就只有绣嬷嬷和梨月桃星，她们可不会拆慕知宛的台。

古代就这点好，下人仆从的身家性命都在主人家手里攥着，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他们心里有疑问，也只敢偷偷打消。

慕知宛惆怅的抬头看向天空：“未曾想，这锦云缎先上了吴姨娘的身。”

绣嬷嬷一听这话还得了？她都快气疯了，满脸怒火的走到吴姨娘面前，指着吴姨娘大骂：“呸！吴贞儿你个奴才秧子，凭你也配穿夫人留给小姐的衣裳？下作的东西，你就是裹上绫罗绸缎也不像贵人！赶紧把这身衣裳脱了！别脏了夫人留下来的好料子！”

绣嬷嬷说了这么一大段，缓了口气接着骂：“还敢苛责小姐？你就给小姐这种东西当补品？”

说着，绣嬷嬷把桃星手里的那碗干枣拿过来，一把扔到吴姨娘身上。干枣砸到吴姨娘的脸上，吴姨娘愣了半天。

盛枣的碗落到地上摔碎，发出的清脆声音和绣嬷嬷的骂声混在一起：“你留着自己吃吧！真以为爬上了老爷的床你就是主子了？你想得美！在小姐面前，你就是个奴才！像你这种不顾尊卑的东西，要搁在以前夫人还在的时候，你早被打死了！”

被护在身后的慕知宛叹为观止。

身边有个会骂人又脾气暴躁的嬷嬷还真方便，想收拾吴姨娘都不用自己动手。

桃星也说：“吴姨娘连锦云缎都敢动，想来夫人留下的那些东西，吴姨娘肯定拿了不少！绣嬷嬷，咱们还是进吴姨娘房里去搜搜，看吴姨娘究竟贪了多少东西！”

吴姨娘从未被这么对带过，她浑身发抖，她无力的扶着张嬷嬷，张嬷嬷见状，对小丫鬟说：“拿令牌去校场请老爷来，快点！就说姨娘要被小姐逼死了！”

小丫鬟点点头，连忙往院外跑。梨月想拦着她，慕知宛摆手阻止：“让她去吧。把爹爹叫回来。好让爹爹知道吴姨娘有多‘贤惠’！看到时候谁倒霉。”

听到这话，小丫鬟不敢动了，她停下脚步，无措的看着张嬷嬷。张嬷嬷直跺脚：“愣着干什么，快去啊！非得等姨娘被小姐逼死吗！”

小丫鬟一抖，转身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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