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1/2）

陆炎刚出门，就遇到陆来实和钱洁素。

钱洁素齐耳短发，满头银白，前额头发用波浪发箍整梳理向后，脑后头发平齐成线，颧骨突出，脸颊凹陷，满脸皱纹，身体瘦削，着一件已洗得发白的绣花老人服，整洁朴素。

陆炎赶上，扶着钱洁素手臂：“爷爷奶奶，进来坐！”

钱洁素微笑点头答应了一声。

钱洁素直接在厅的靠墙沙发上，坐了下来。陆来实把手里的干细竹子拿进厨房，靠在灶台边，这才出来落坐。

钱洁素和陆来实坐好后，王晓勤就叫陆炎收拾桌面，进来端菜准备吃饭。

钱洁素不见陆天海在，问陆炎道：“你爸呢？”

陆炎端着汤，小心翼翼，放下后才道：“他去帮人砍竹了。”

王晓勤把最后一碟青菜端出：“应该差不多回到的了，我们边吃边等。”

陆来实嘀咕一句：“像小孩子一样，每次做事不分轻重缓急，吃饭都要人等。”

王晓勤想起柜子里还有支米酒，问陆来实道：“要喝酒吗？”

陆来实点头：“倒一点吧！”

陆炎喜欢吃鸭肉，本想叫奶奶也多吃，但想起钱洁素仅剩几颗牙齿，只好说道：“奶奶，这鱼是我钓的，是自家鱼塘的鱼，你多吃点！”

钱洁素瞧着陆炎，乐呵呵道：“好。你也多吃，在学校应该没什么鱼肉吃吧？看起来都瘦了。”

陆炎嘴里塞满了鸭肉，含糊不清道：“我也郁闷啊，怎么吃都吃不胖。”

王晓勤打趣道：“你把鸭皮吃了，然后再多吃点肥肉就胖了！

“唉。”陆炎叹了口气，“我也想多吃肥肉，可惜没看到有。”

王晓勤笑道：“那我明天给你买肥肉了哦。”

“明天要给谁买肥肉呢？”陆天海跨进大门笑问道。

王晓勤没好气道：“给你呗，吃饭都要人等。”

陆来实端起杯，一口气都把酒喝完了。陆天海拿起酒，殷勤道：“爸，再来点？”

陆来实摆手：“不喝了，吃饭了。”

陆天海只好给自己倒了半杯，王晓勤站身来，帮陆来实盛饭。

厅里一下子沉默下来。钱洁素慢慢嚼着鱼肉，打破沉默，问陆炎道：“有去过三姑那看过你姐吗？”

陆炎挠头道：“没去过。”

陆天海揭穿道：“他估摸着连他三姑的店铺在哪都不清楚。”

的确，陆炎只知道他姐陆腊月在远房三姑县城的店铺里打工，店铺的具体位置，陆炎是真的不确定。

陆炎不好意思地回道：“是不大确定在哪里！”

陆天海问陆炎道：“知道人民街吗？”

陆炎摇头：“不确定哪条！我去逛街，不看街道名的，或许去过很多遍都不一定。”

陆天海无奈：“就在那个好又多商场不远，往我们这边方向，有个十字路口，左拐进去就是，你下次留意，就能看到。”

陆炎回道：“哦！”

老人家一般都是早睡早起的，陆来实和钱洁素更是如此。他们两人在老屋住，生活很规律，基本中午十二点吃饭，傍晚六点吃饭，冬天夜长昼短，傍晚吃饭时间会更早，他们会赶在天黑之前上床睡觉，不用开灯。

所以吃过晚饭，天已渐黑，他们两人歇了会，就要上老屋休息。

陆来实进厨房拿干竹子，点火，作为火把照明。两人只有一根竹子，且上老屋的路也不好走，王晓勤就让陆炎拿手电筒，送两位老人家上去。

电视已搬到鱼塘，在家坐着也是无聊，且可能还要收拾，陆炎欢天喜地地答应下来。

陆炎拿着手电筒扶着钱洁素在前头慢慢拾级而上。陆来实捏着火把在后头默默跟着，并无超越，陆炎他们快，他就快，他们慢，他就慢。

陆炎从老屋下来，仅看到王晓勤在扫地，问道：“爸呢？”

王晓勤回道：“他进去了。”

陆炎说道：“那我们也进去吧！”

星期天早上，陆炎入到鱼塘时，仅看到陆天海坐在门前板凳上吃早饭，没见王晓勤人影。

“爸，妈呢？”

“她已经去割猪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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