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包皇帝(1/2)
她径直带着庭月进了寿安宫后边偏殿的耳房。
“多谢画屏姑姑,”庭月放下肩上的包袱,直接双膝一软,直接跪在地上,道:“庭月谢谢姑姑的提点。姑姑的大恩大德,庭月没齿难忘。”
“你这是做甚!”画屏吓了一跳,一把将她拉起来,责怪道:“哪有动不动就下跪的,我也不过多嘴说了一句,难为你记在心上。”
“不一样的。”庭月跪在地上,拼命摇头,眼中似有泪马上掉落,硬生生磕了三个头,才道:“姑姑一句话,对庭月却有再造之恩。”
她那双秋水似的眸子里此时满是诚恳,里面还包着泪,雾气熏得不大看得清神色,却又让画屏感受到了她的诚恳与感激。
画屏忽然想起昨日见到这丫头时,她宛如惊弓之鸟的模样。分明穿着一样的粗布麻衫,却又美得清新脱俗。
眼泪滚落下来,倒像是那仙子神伤,晶莹剔透又直直戳进人心口。
画屏就心软了。
她是难得心软的。宫中众人皆知,太后宫中的青雉与画屏姑姑,那是后宫的两位煞神。当年在先帝面前都敢拼死护主的人,心硬如铁。
画屏是个爽快人,既然心疼想留下她,就提点了两句。太后喜爱爽快的姑娘,不喜人遮遮掩掩,隔日若是太后问起为何跟平麽麽相识,千万不能说那些想要亲近长辈的话。这宫里,哪有什么情分可讲。
“怎么这么实诚,”画屏叹了一口气,将她扶起来,目光不自觉更慈爱了些,道:“你乖巧一些,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念着还要回去复命,画屏交代了一些规矩,就匆匆离开了后罩房。
庭月这才抬头,她使劲儿擦了擦满是泪珠的脸,哪里还有方才的乖巧娇弱。
她看着整洁干净的房室,忍不住歪头一笑。那模样,又可爱单纯极了,宛若娇弱可欺的小白兔。
夜幕降临,寿安宫正殿。
太后用完了晚膳,这才抽空问了一句:“那丫头怎么样了?可还适应?”
青雉将漱口水递给太后,才笑着道:“娘娘许久都未曾对哪个丫头这般上心了?可见那庭月姑娘是个乖巧孩子。”
“哀家也是见她可怜,”太后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唏嘘:“今日看见她那眼睛里的亮光,哀家竟看见了几分过去的影子,不服输,不服命运。”
画屏摇了摇头,这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可有这份运道的,也只这独一份了。
隔日,庭月起了个大早。
她看着窗子外还微弱的月亮,将脑袋埋进了蓬松的杯子里使劲闻了闻。
睡到自然醒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从今以后不再是鞭子将她唤醒,也不是哆哆嗦嗦的被冻醒。
她环顾了房内一圈,墙角的暖炉,榻边干燥的衣物,桌上清香的茶……
庭月暗暗发誓,她再也不想回去了。她一定要好好留在这里。
太后一觉醒来,就看见候在帷幔外的小丫头。她身姿十分单薄,背对着床板蹲着,透过不厚的衣衫,都能描绘出好看的蝴蝶骨轮廓。
“这一大早的,怎么就蹲在这里?”
庭月吓了一大跳,脚下一滑,直接趴在了床边,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噗嗤——”太后被逗笑,情不自禁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温声道:“这是怎么了?”
庭月下巴磕在床沿上,脑袋晕乎乎的。但她动作快于脑袋,麻利的起身行礼,腼腆的道:“奴婢昨日见太后的鞋子有些不合脚,就改了改,还望太后不嫌弃。”
太后起身的动作一顿,随即看向地上的那双金丝牡丹滚云绣花鞋。
她早年落下旧疾,左脚的小指头被削掉一截,穿鞋总是感觉空落落的难受。但改出来的鞋又丑,她不乐意穿。久而久之,她也懒得折腾了。
“还真是挺舒服的,”太后将左脚伸进鞋子里,眼里顿时露出惊喜,道:“外面也看不出什么。”
直到用早膳时,太后的脸上还洋溢着高兴。
“皇上万安!”殿外的太监大声请安,飘进了屋内。
“母后今日怎么这般高兴,儿臣大老远就听见笑声儿了。”
邵从湛穿着一身绛紫色的金丝锦袍,大刀阔斧地跨了进来。他随意的挨着太后坐下,全然一副放松的情态。
“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太后拿起一旁的筷子,使劲敲了敲儿子的头,没好气道:“今日又不上早朝?”
“没什么好听的,”邵从湛撇了撇嘴,道:“整日里让朕广纳后宫,朕才懒得听他们瞎掰扯。”
太后试探的道:“皇帝啊,你到底是不想纳妃,还是不喜欢姑娘啊?”
“这有什么分别?”皇帝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大赖赖道:“朕跟淮岸待在一起炼炼丹,快活的很!”
快、快活的很?
太后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她冷静的分析道:“这差别可大多了。”
“那些大臣虽有私心,但所说之话也并无道理。”太后肃着脸,直接了当道:“你已及冠,选妃日程也确实该提上日程。”
皇帝皱眉,显然是不乐意了。他也向来不是个憋着的人,他不快活,当然也要给旁人找点不痛快。
“找什么宫妃,”邵从湛随手一指,声音懒怠又欠揍,“依儿臣看,母后宫里的宫女都生得跟母后一样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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