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猫抓伤(1/2)
邵从湛出来时,小允子仍候在殿外,仿佛清楚他还有事情要吩咐。
他走到书桌前,左手提笔,龙飞凤舞的写下一行字。待字迹干后,才将狼毫放下,淡声道:“将纸条送到安王府,递给钱管家。”
小允子上前,双手接过,低声应是,转身离开。
殿内空无一人,邵从湛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站定。他缓缓叹了口气,只觉心中十分无奈。
若他生来不是嫡长子,他一定不会争夺皇位。这座皇宫太冷清太无趣,毫无人情味。不过,若是有人想要从他手里抢东西,那也是痴心妄想。
安王手握先帝所赐的丹书铁券,若是没有犯株连之大罪,且没有十足的证据,压根不能将他拉下马。
邵从湛轻笑,清俊的眉眼在月光下灼灼发光,愈发贵气逼人。
他这个人,向来喜欢猫捉老鼠,斩草除根。
---
六月的天气十分炎热,京都地处不南不北的淮河旁,既燥热不堪又干燥难耐。
庭月下了值,就匆匆离开了大殿,赶紧跑到后罩房凉快凉快。
她穿着夏日单薄的宫裙,仍是觉得背上都是汗渍。此时小小的一团,蹲在冰盆旁,十分可爱。
“不好了不好了!”身着绯红宫装的宫女急急忙忙跑了进屋,脸上满是焦急,手忙脚乱的翻箱倒柜。
庭月起身,好笑的看着她,问道:“这是怎么了,这么慌张?”
“刚才洛太妃宫中那只狸花猫忽然跳了进来,”小宫女抽空瞥了她一眼,发现是庭月,才接着说道:“那只猫儿扒着画屏姑姑,在她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现在还在流血呢!”
“什么!”庭月惊呼出声,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盯着小宫女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是画屏姑姑?她刚才还在殿外给花浇水呢,怎么会突然被咬到!”
庭月说完,不待小宫女回答,径直找了消毒药水,又随意拿了几卷纱布,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后罩房。
寿安宫偏殿,太后坐在临窗雕花木椅上,画屏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太医正在给她包扎着。
太医缠完纱布,起身弯腰,道:“回禀太后,伤口很深,此时已经消了毒敷了药,暂时无事了。但夏季炎热,画屏姑姑定要谨防发炎,切记勿要碰水。”
太后点了点头,略微挤出半个笑脸,道:“青雉,送太医出去。”
屋内陷入宁静,只剩下微风徐徐吹来。
画屏先是起身,走到太后身边,低声道:“太后,奴婢无事。不过一只不懂事的畜生罢了。不值当您生闷气,伤了身子。”
“哀家怎么不气,”太后捧起她那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浑浊的眼中俱是心疼,道:“你跟青雉都是我身边的老人,哀家都舍不得责罚你,如今却被个畜生给伤了!那畜生跟她那张牙舞爪的主子简直一模一样!”
纵使画屏再得宠,这话她也是不敢接的,只得温言安慰道:“太后息怒,这都是小伤,养几日就痊愈了。只这几日,免不得要劳烦青雉了。”
太后瞪了她一眼,道:“这是什么话,寿安宫还少伺候的人吗?你就给哀家好生养着!”
殿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随即传来青雉的声音,“太后,祈容宫的花红来了。”
太后一顿,脸上才扬起的笑又全然隐没了下去。她霍然起身,冷声道:“哀家倒要看看,她要如何分辨!”
画屏这才转过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庭月,小姑娘鼻尖通红,手上还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上去无措又可怜。
“傻站着做甚么?”画屏失笑,朝着她招了招手。
“姑姑,”庭月跑到她身边,低声道:“姑姑痛不痛?”
庭月察觉失言,暗骂自己真蠢。
怎么会不痛呢?她方才在一旁看着,那伤口深可见白骨,恰恰咬在虎口处,一大排牙印上还隐隐渗出血丝,比她脖子上的伤口,简直严重了一百倍。
她晚间入睡时,尚能感受到脖颈处时不时传来撕拉的刺痛感,更何况这么大伤口。
画屏拉住她的手,温声哄道:“姑姑没事,这么点小伤,隔几日就能干活了。这若是摆在以前,还能扛着五十斤大米从宫门口跑到寿安宫呢!”
庭月眼里包着泪,又端详了半晌,愣愣道:“姑姑,好像熊掌啊。”
画屏一噎,噗嗤一声笑出来,没好气的指了指庭月毛茸茸的脑袋,道:“好你个小丫头,变着法的取笑姑姑!”
“姑姑,那只猫呢?”庭月抬头问,“那只猫儿太可恶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