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点儿(1/2)
“奴婢昨日跟太妃到了若平宫, 太妃说六公主在房里休息,让我进去陪她一块儿玩。奴婢进去时, 六公主正坐在窗边玩布偶娃娃, 根本未曾搭理奴婢。从寿安宫离开时, 庭月告诫奴婢不要毛手毛脚的,奴婢一直记在心里, 就恭恭敬敬候在一旁,谁知太妃忽然拿起那盏琉璃盏, 猛地掷向地上,等六公主回过神来, 就直接将奴婢绑了起来。”
这说辞与张太妃的截然不同, 太后皱眉问道:“殿内可有旁人作证?”
锦安跪在地上努力回想了下,半晌摇了摇头道:“当时殿内只有奴婢、张太妃与六公主。”
张太妃似早有所料,胸有成竹般抚了抚额间的碎发, 慢悠悠道:“一个宫女的话, 难不成比嫔妾的话更有说服力?”
邵从湛呷了一口茶, 才抬起眸子道:“太妃严重了,不过一个奴婢, 是杀是罚,朕不会放在眼里。”说及此,皇帝的眼神忽然犀利起来, 沉声道:“可若是有人胆敢损害皇家名声,让父皇英灵不得安宁,朕就不得不管了!”
“说罢, 你都看见了什么。”
锦安有些胆怯的看了庭月一眼,在得到她赞许的眼神之后,才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前些日子,奴婢夜里出来曾在御花园东北角处的小花丛里,看见张太妃与安王爷衣衫不整的在、在行那种事!”
“啊——”张太妃猛地扑向锦安,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表情狰狞:“看见哪样?啊?你一个小小的贱婢,还敢口出狂言,信不信本宫打死你!”
“锦安!”庭月扑过去,双手拉住张太妃不断收紧的手,一把将张太妃挥开,这才将锦安救出来。她喘了口气,焦急的问:“有没有事?”
锦安大口喘着气,她抚了抚脖子,勉强朝着庭月牵了牵唇角,“你别担心,我没事儿。”
张太妃常年养尊处优,没什么力气,又将全身的力气全部使在了锦安身上,被庭月全力一推,直接倒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她不可置信的转身,大声斥道:“你敢推本宫?”
侍立在一旁的宫女们垂手侍立,没有皇帝的吩咐,俱是安静不敢动弹。
邵从湛看了一眼庭月,确保她没有吃亏,才闲闲开口道:“朕若是没有证据,也不会冒冒然来揭发你。若是不想闹的太难看,太妃还是乖乖的起来为好。”
张太妃愤愤看了他一眼,从地上爬起来,施施然坐到椅子上,声线冰冷:“本宫倒要看看,皇帝是如何颠倒黑白,给本宫按个罪名!”
邵从湛的性格,太后是最清楚不过的。若没有足够的证据,他不会大动干戈提出来的。太后忽然想起张太妃每逢节日或是安王进宫的日子,必定穿得花枝招展,眸色沉了沉,她沉声道:“画屏,你亲自去一趟若平宫,张太妃的寝殿,仔细搜查。”
“是。”画屏应声退下。
张太妃兀自强装镇定,她是不怕死,毕竟从跟邵从瑞好上的那一天起,她就想过最坏的结果。
可此事若是被查出来昭告天下,那么邵从瑞必定成为笑柄,为L2T4世间所不容。正如她所说,除非她犯什么大错,否则皇帝不得对她这个庶母无礼。可她不仅是皇帝的庶母,也是安王的庶母啊!
还有六公主,她的亲生女儿,有她这样一个母妃,一定会被众人所耻笑。
若平宫距离寿安宫很远,将近两盏茶的功夫,画屏才带着人赶了回来。
画屏目不斜视地走到太后身前,低声道:“什么都没有,除了张太妃的寝殿,奴婢还带人将若平宫搜了个遍,未曾发现什么男子的痕迹。”
张太妃狠狠松了一口气,脸上又有了神采,得意的看皇帝道:“本宫对先皇衷心耿耿,又怎么可能背叛先皇?”
太后脸色稍霁,毕竟是先皇遗孀,若是出了丑事,那是令整个皇家都蒙羞的存在。
张太妃慢条斯理的朝着殿门走去,直到跨出门槛的那一刻,邵从湛才放下茶杯,施施然开口道:“太妃警惕,怎可能留下把柄等着人去抓?既然您不愿意老实点,那朕可就不客气了。小允子,去将藏在六公主房里的那些信封拿过来,让太妃看看。”
张太妃脚下一个趔趄,身形不稳的转过身,不可置信得看向邵从湛,失声尖叫:“你是如何得知的!”
还不到一会儿功夫,小允子就捧着一个檀木匣子走了进来。邵从湛努了努嘴,小允子便将匣子捧到了太后面前。
打开匣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满满一大匣子的花筏信封。太后黑着脸拆开信封。
还有小园桃李在,留花不发待君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惟愿君念妾,日日思之……
太后黑着脸,猛地将匣子挥倒在地上,用力将手中的信封扔在张太妃身上,怒不可遏:“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张太妃垂眸,弯腰捡起地上的信封,掀起唇角嘲讽一笑:“解释?本宫要解释作甚?姐姐已经七老八十,人老珠黄,自然不需要男人的滋润。”
她忽然愤恨得跳脚,秀美沉静的脸庞都变得扭曲:“可我才三十岁!我比她们只大了多少!这深宫多么寂寥啊,我不过寻个乐子而已,这有什么错!你告诉我,这有什么错!”
庭月将散落在地上的信纸一封不落地捡起,规整的放进匣子里,递到邵从湛手里。
“太妃身为先帝遗孀,因育有皇嗣免于殉葬,却不曾好好教养六公主,此为一错。你享了荣华富贵,自然就得付出代价,可你却不甘寂寞暗自偷人背叛父皇,此为二错。而那个男人,是你名义上的儿子,此为三错,也是错得最离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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