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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驾南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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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了片时,康熙轻叹:“愚民无知,惑于妄诞之说,以舍身为孝,却不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应私自毁伤。朕觉着,既已舍身,不能亲自奉养父母,才是真正不孝。“

许久听她不言语,便继续说道:“不知怎的,听身边人说起这个典故,朕竟是感触良多,不禁想到了一个故人。”言罢,又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尽显落寞之意。

心知他所指之人为先帝顺治,便是平日里再口无遮拦,此时亦不敢妄言,沉思片刻,芮格儿轻声道:“皇上所言甚是。”

又是一阵沉默,突的二鼓声起,惊起夜栖在树顶的飞鸟,扑棱扑棱飞远了,康熙起身道:“夜深了,早些回去歇息。”行至芮格儿身侧时,脚步微滞,略停顿了一瞬。

恰值此时,芮格儿抬眼,正有一缕月华漏在他的脸上,眼角旁彷佛是有湿渍反光,心头陡然一跳,立时回过神来,脱口而出:“皇上。。。”

康熙已抬脚迈下一级台阶,闻声驻足回望,见她直直盯着自己,面上尽是虔然:“逝者已去,而未尝往也。”

听罢,心神一阵恍惚,自眼底渐渐漫起暖意,将深埋心内的寂寥驱赶殆尽,向她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目送那袭瘦削的身影消逝在黑暗中,芮格儿呆立少时,突被乍起的夜风吹透全身,冷不防打了个喷嚏,猛然警醒过来,抱着双肩回房睡下了。

又前行几日,至沂州境内,康熙督促当地衙门开设粥厂,赈济贫民百姓,又视察黄河堤坝现状,与水利官员共商防洪良策,至工程初见成效才起驾乘舟前行。

御船上,康熙审批完从紫禁城加急送来的奏章,起身立在窗前,船身两侧都是劈开的碧绿江水,哗啦啦的翻腾着,卷起堆叠的白色浪花,颇有乘风破浪的豪壮意味。

正兀自出神,听得身后传来推拉舱门的声音,回身见是佟兰音进来,不禁笑将起来:“船身颠簸,不好好在内舱待着,怎么跑上来了。”

将手里端着的羹碗放在桌案上,佟兰音笑吟吟的拉着康熙坐定:“臣妾就知道皇上勤于政事,必定批奏折批的头晕脑胀,特意吩咐厨房做了藕粉莲子羹,极是清新可口的。”

“被你这么一说,朕捯有些饿了。”康熙端起羹碗,漫不经心的吃了几口:“你本就身子弱,最近又舟车劳顿,这些事不必费心去做,只管歇着便是。”

佟兰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是臣妾做惯了的,如果皇上不让臣妾做,臣妾反倒以为是做的不合圣心呢。况且,皇上既受奔走之苦,又心怀百姓,忧国忧民,臣妾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这点小事上略尽心意。”

闻言,康熙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正色道:“傻丫头,说的哪里话,若是你不好了,朕哪有心思处理国事,就当是为了让朕宽心,你也得保重身子。”

佟兰音掩口轻笑:“皇上惯会说些漂亮话哄臣妾。”说着,转脸环视一圈:“今日怎么不见纳兰侍奉左右,平日里都是他近身随行。”

康熙喝完最后一口藕粉莲子羹,接过李德全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又用茶漱过口,笑道:“朕看他劳累,吩咐他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再过来侍奉。”

“皇上体恤臣下是好事,可无论如何优待他,总不及他身边有个知心人照顾的周到。”佟兰音轻笑,“皇上何不做个大媒,成就一段佳话。”

听得此话,康熙登时来了兴趣:“朕何曾没有过问容若的终身大事,只是他说过,待时机成熟,自会来求朕赐婚。”又故作神秘的反问道,“你可知他心仪之人是谁,说出来定会吓你一跳。”

佟兰音点了点头:“臣妾当然知道是谁,此人皇上也常见呢,算是个熟识。说句公道话,这两人虽不甚合郎才女貌,抵不过纳兰偏偏中意她,只要他心甘情愿求娶,何必在乎旁人的看法。”

略加回思后,康熙点头赞同:“此言甚是,外在的才貌固然重要,却并非决定性的因由,只要两人心灵相通,婚后必定琴瑟和鸣,何愁不会羡煞旁人。”

转而笑将起来,“不过,容若的眼光倒是独特,此女子相貌才情并不出众,他却极是珍爱,或许是北京城里的才女太多,他司空见惯了,反倒倾向于这种温柔贴心的吧。”

“或许吧。”佟兰音笑得意味深长,“君无戏言,皇上可别忘了这等体恤之心,待时机一到,可得颁下圣旨,成就纳兰的好姻缘。”

康熙惬意的呷了口热茶:“这是自然,朕与他幼时相伴读书,感情当与旁人不同,必不会误了他终身。”言及此处,登时忆起许多童年趣事,与佟兰音笑谈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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