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当年波伏遇到了大-麻烦，他们家做事太不讲究，什么手段都有，长年累月的，被人抓了不少辫子。

当时波伏找到他，诉说困境，说到动情处，抱着他大哭，说自己为家族奉献了一切，如今却要给他人做嫁衣。

铁证如山，他们家族必须有一个高层领导人去顶罪。家族公投，选中了波伏。赛莱特见好友悲苦，想到有许多事自己也参与了不少，便亲自出面顶替波伏的罪名，顺便还帮波伏干掉几个投他背锅的对手，让他终于稳坐家族三把手之位。

因是自首，赛莱特在那之前做了很多安排。各项资产的去处，包括有些需要隐藏起来的财产，以及曾经的部下的安顿。

里欧得知自己即将返回保安公司接受新的安排之后，单独找到他，说了些语无伦次的感谢的话。在他身边任职期间，他的收入比公司合同上规定的要多得多。

说到最后，赛莱特看了两次表，不耐多听时，里欧才鼓起勇气问：“我以后，可以去探望你吗？”

赛莱特终于认真看了他一眼。他并未说明自己要去做什么，也许有人能猜到，更多的是被他告诫过，保持距离，守住商业机密。他与下属，是合作与利益关系，人们大多对他颇为敬畏，导致在离别时刻说想探望自己的，除了一个小保镖，没有别人。

说他小保镖，是因为里欧比他小十岁。实际上人家肌肉发达的身板比他壮多了。

那一刻，他看懂了青年眼里的不舍。

当时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关了门。

直到一年后，杰弗逊拿一桩案子来找他，希望他帮忙。

“你已经进来一年了，对外面的事情丝毫不想关注吗？帮我破了这个案子，以后你想知道的人的资料现状，我都给你找来。”

赛莱特同意了。因为他太无聊。

每天都是吃营养餐，打高尔夫，看纸质书。最新的实事报纸却不能看，网络不能接触，想用电脑打单机扑克牌都不行。

进去的时候他就准备有多张底牌，杰弗逊找他的案子不算什么。

破案后，杰弗逊履行承诺，问他想要哪些人的动向。赛莱特说，你看着给吧，把杰弗逊噎得不行。最后他细心地把赛莱特先前交往频繁的几十人的动向全搜集来，并且此后每个月都会给几个人的消息给他。就在那一次与他闲聊，杰弗逊抽出里欧的资料，扔到赛莱特跟前的桌上，调侃道：“你这位前保镖的动向似乎与你有关，我很好奇，你是不是欠了人家工钱没发？”

原来，在赛莱特消失后，里欧被保安公司召回。经里欧与公司协商，那之后委派的都是短期任务，短期任务一般平均薪水更高，结束后有短暂假期。里欧在这些假期里，每一次都跑到赛莱特的住宅边上待大半天，似乎在等他出现。赛莱特在LA城，NY城以及好几座东西部城市都有房产，有时里欧一天里会跑两个地方，各待上七八个小时才离开。

有时他待的时间太长，引起片警注意，过来驱逐，他先是耐心解释，遇到好说话的盘问几句就不再为难，遇到不好说话的，他只好离开。但只要完成一次任务，他都会去赛莱特的房子附近坐半天。

短期工作好处多，危险性也成正比增加。正好，就在杰弗逊第一次搜集赛莱特身边人资料时，里欧受伤了。

因为好奇，杰弗逊重点关注了一下，顺手把里欧的材料送到赛莱特面前。

赛莱特心中讶异，不动声色地打开文件夹，看到里欧是中了枪伤，胳膊和腿各中一枪，需要休养一个月，这才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一个月后，赛莱特借用杰弗逊的手机，给里欧发了一个地址，最后空格几行，输入“普斯勒监狱”。

里欧第二天出现在这座低调肃穆的监狱门外。接到电话的杰弗逊不得不为二人开了绿灯，特批此人每月一次的探视资格。

两人见面，里欧递上一本书。说怕他闷，可以读读打发时间。

青年没有太大的变化，哪怕身体尚未恢复，精气神一如既往地好。两人都压抑了某种情绪，表现得很正常，赛莱特甚至露出欣慰的笑，拍拍保镖的肩，用“加油干，小伙子，你很有前途”的语气鼓励了他几句。

此后，里欧雷打不动每个月第一个星期五来探望他。至于为什么每次这个点都有空，赛莱特没问，里欧也没特地解释。

赛莱特不问，是因为里欧第一次探视他过后，赛莱特就委托杰弗逊帮他把保安公司买了下来，从此给里欧分派的是没有危险、活儿少、假期多还能随时调班的任务。杰弗逊因此又得了一个惊天秘闻的好处。

里欧的执着，甚至可以说是痴迷，确实令赛莱特感动。但他既然进去了，就没打算出来。所以，他们不可能。赛莱特怀有一点私心，从不劝他开导他。里欧对那样的状态似乎挺满足，没有进一步捅破窗户纸。

本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或某一天有一个先倦了，再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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