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几天后的一天，白石下了晚班回到家，偶然看见酒井正面带喜悦地和什么人讲电话，电话中的声音隐约可以听出是个女性。

“有什么好事？”白石打开冰箱，从里面翻出一个还没过期的海苔饭团放进微波炉加热。

“嗯！找到新工作了，”酒井笑着点头，“是N集团的销售，工资比之前要高，是我前妻的公司，也是她帮忙介绍的。”

前妻吗……白石虽然假扮过酒井的妻子，也只知道对方名叫山下理惠，似乎是有点女强人的类型，在某个大公司做管理。

白石轻微皱了下眉，他想起了前几天晚上巷口的那一幕。

他没想到酒井接下去说的却是“之后我拿到新工资，会尽快找新租房，就不用再麻烦白石君一起住了。”

“……这么快就要搬走了吗。”白石闷闷地说，说起来他们现在应该还在交往吧？但白石并不觉得他们是正常交往的关系，更像是被勉强。

酒井真的喜欢他吗？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他的工作常常心不在焉，咖啡不小心加太多糖，打碎杯子，洒掉牛奶……被店长骂了好几次。

这个周末，酒井搬走了。带着他的三个大箱子和所有的无用之物。

虽然对方坚定地说只是因为新公司比较远，为了上班交通更方便一些，继续交往是没问题的。白石也明白，自己的小租屋本来就是单身公寓，对两个男人来说有点勉强，但他的内心还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尽管他们依旧会定期上床。

白石拎着冷掉的便当，经过他曾和酒井一起被抢劫的那条小巷时，他常常会想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交往……是什么。

也许，不让酒井换工作的话，情况会比现在更好吗？

为什么呢……流浪猫再也不来了。

圣诞节，白石工作的咖啡店准备做女仆日活动。因为女仆人手不够，店长想出一个主意，正好白石有这个条件，就让他穿上女仆装，既可以少雇一个人，又可以成为另一个伪娘卖点，一举两得。

白石穿女仆装的样子果然很漂亮，白皙的脸蛋，配上可爱的猫耳和蓬蓬的花边裙子，弯起嘴角的微笑甜甜的，整个人仿佛也比平时阳光了许多。

白石这一天比平时忙上百倍，几乎没有坐的时间。工作到了晚饭后，店里的人才稍微少了一些。叮铃一声，又是一桌在叫他，白石走过去，一张稍大的圆桌旁坐了一圈男女，一个年轻男子被四个女大学生模样的女生围在中间。

白石走到桌前，目光便凝固在了空气中，直直地盯着那张阔别已久的、熟悉的面孔。

——是辉。

辉穿着一身酷到不行的休闲装，他的相貌和几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有神的双眼和直直的鼻梁，笑起来侧颊露出一对酒窝，活泼又阳光，永远都那么受女生欢迎。

辉并没有认出他来。女生们七嘴八舌地点了几个甜点，白石记了下来，有点僵硬地微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他离开的时候，听见身后的那桌男女议论着自己。

-阿咲，刚才那个女仆……我看见他有喉结，好像是个男生诶。

-哇，他是伪娘？不会吧，另外那几个明明都是女生啊……

-咿，真讨厌，早知道就不来了。辉，原来你喜欢这种？

-没有啦，怎么可能，伪娘又没有胸啊。安啦，等会儿让别的女仆来结账行不行？辉嘻嘻笑着说。

他旁边的女生不满地撅了撅嘴，另外几个女生又说了什么，几个人便恢复了说笑。

平安夜的东京飘着细雪，夜深后涩谷的大街上人逐渐稀少，灯火却依旧温柔地亮着，挽留着最后久久不愿离去的情侣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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