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八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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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他将毛笔一丢, 将纸推给沈鹤之:“你把这上面的东西弄来, 越多越好。”
至于怎么弄,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这就不在六安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沈鹤之接过纸, 大致瞄了瞄, 虽然不是全部都认识, 不过有一些他还是听说过的:“都是些药材?”
六安点点头:“都是常用的药材, 用来给你打基础用。”
这只是很基础的舒筋锻骨方子。
末法时代,那些灵气充足的天地灵植都已经绝迹了, 剩下的只是一些蕴含着寥寥灵气的普通药草。
但, 虽说只剩下了药草, 却也不可能就完全弃之不用。
末法时代的修士们, 便在这些药草的方子上玩出了花样。
药效肯定比不上曾经的那些锻体方子, 但也算聊胜于无了。
如今这个凡间界哪怕灵气还算充足, 有灵气的药材也不易得, 沈鹤之这个不得势的皇子想要得到,就更难了。
六安没打算勉强对方, 沈鹤之又还未开始修行,这些凡药现阶段也够了。
沈鹤之听后, 也没有再多问, 直接叫了柳富儿来, 让他拿着药材方子去御医院取药,竟一点伪装也不用。
柳富儿接过方子,他虽未习过几个字,却也知道这密密麻麻的纸上写的药材定然不少,便有些迟疑。
“殿下,就这般直接上太医院去取,不做什么掩饰?”
沈鹤之的视线在柳富儿的脸上一扫,叫柳富儿克制不住身体一抖,他淡淡道:“不过取些寻常的药材,何必遮遮掩掩?皇兄怎可能这点小事也不允?”
沈鹤之根本不打算隐藏,与其遮遮掩掩的惹人猜忌,还不如明明白白的摊开来。至于他要用这些药材来做什么,皇帝要怎么想都是他的事。
方才沈鹤之已经与小老祖交谈过,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皇宫,如今不过是被皇帝怀疑一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论柳富儿如何为难,他也不可能违抗沈鹤之的命令,劝说无果之后,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的上了。
如沈鹤之所料,哪怕他毫无征兆的前去索要药材,太医院也只是稍稍犹豫了一番,便将这些药材给取了出来。
六安所写的药材都不是什么珍贵之物,有些不常用的药材,太医院甚至积压了多年,他来取走,也正好清理清理库存。
唯一令人不喜的是,这些药材的品质都不怎么好,都是些流失了不少药效的陈年旧药。
柳富儿领着小宫侍将药材取回来,一路上对太医院那些掌事颇有微词。
沈鹤之拿着药材问了六安,药效虽然的确流失了些许,但好在还没有坏,多用几次也足够了,沈鹤之便没计较,只让柳富儿去准备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浴桶。
一切准备就绪后,六安用灵气包裹着,将那些药材挑挑捡捡的往浴桶里丢。
他看似没有章法的胡乱操作,但在沈鹤之看来,那一双小爪子哪怕只是丢药材也富有韵律,在一边静静等待的沈鹤之差点看入了迷。
回过神后,沈鹤之也越发相信了这些玄妙之事,更加坚定了一颗修行之心。
沈鹤之看得没错,六安虽看似乱丢一气,实则却是在引动灵气,粗浅的炼制药材。
修真者的药方子,又哪里会像寻常人一般只是草草丢在热水了泡一泡就完事儿了?
若是在他那个时代,这些药材还要放在专用的小聚灵阵中蕴养一番的。不过这个世界灵气充沛,小聚灵阵就可以省了,直接引灵气炼化就是了。
等六安按照特定的顺序将所需的药材都丢进浴桶之后,原本清亮的一桶水竟然变成了淡红一片,略显诡异的色泽看起来令人心颤。
偏偏六安还说:“脱了衣服泡进去,觉得疼也给我忍着。若是昏过去便会功亏一篑,后果你自己看着办吧。”
沈鹤之深吸一口气,他就算再如何早慧成熟,也仍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面对这些未知之物,说不惧怕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沈鹤之可以克服这些惧怕。
他三两下将身上的衣物脱下,翻身跨进了浴桶之中,按照六安的指示盘腿坐下,浴桶里的水便直直没到了他的颈项。
六安趴在浴桶边的小书桌上,给沈鹤之传去了一篇简短的口诀。
并非是引气入体的心法,只是引导身体能够有效的吸收药效,以达到锻体的目的。
沈鹤之的悟性不俗,即使是刚接触这些口诀,也能很快上手,并进行实际运转。只是口诀起效之后,那些药力入体,想要维持运转,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副养尊处优的小身板,六安颇有些幸灾乐祸。
这臭小子自小也是娇宠长大,如今虽然失了势,至少物质上也没吃过什么苦。那锻体之痛,可不一定吃得消呢。
果然如六安所料,随着锻体口诀的运转,沈鹤之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变红,且开始浸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即使那些没有泡在水里的鬓发,也渐渐被汗水湿润了。
沈鹤之嘴唇颤抖,身形有些摇摇欲坠。
六安对他传音道:“莫要停!一旦停下,便会功亏一篑!按照口诀运转药力,别出了岔子。”
沈鹤之听了,脸色变了变,先前些许动摇,也被坚毅取代。
修行已经是他唯一的出路,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适应过了最初的那点痛苦,沈鹤之很快渐入佳境,先前的痛苦之色也逐渐消退。
六安见此,却没打算让他就这么容易的泡完这个药浴。
他能如此快速的适应,证明这些药力作用还未达到他的极限,看来所用的剂量还是轻了些。
六安跃上浴桶的边沿,看了看已经明显变淡些许的药水,再添一些药材进去好了。
可怜的沈鹤之,好不容易适应了先前那些药力对身体的冲击,很快便又有一股汹涌的药力浸入体内,在体内横冲直撞。
如此反复之下,直到沈鹤之心力耗尽,意识也达到极限,六安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
听到六安喊停,一直提着一口气的沈鹤之便克制不住的晕了过去。
六安看他可怜巴巴的,便用灵力裹着将人从浴桶里提出来,烘干了身上的水分,塞进被子里去了。
看在他是第一次泡的份上,就放过他吧,下次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咯。
看了看那个大浴桶,六安跳上沈鹤之的床榻,窝在枕头床铺与沈鹤之脖子间的夹窝里。
嗯...还是床睡着舒服。
他未曾被骗,反倒还是他的错了?这是什么歪理?
他们或许是遭受了苦难,或许很是可怜,但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长大,只怕内里的根子就已经歪了。
这些孩子小小年纪便是如此,长大了也不知变成什么样。
六安没有再传音,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等待沈鹤之自己做决定。
沈鹤之沉默的时候,先前那个被打昏了的小童却是睁开了眼睛。
“妞儿,”小童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爬了起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蛋儿哥哥!”小女孩挣开了其他孩子抓着她的手臂,爬到小童身边:“蛋儿哥哥,你没事吧?我,你哪儿疼,可以碰你吗?”
“我没事...”
被称为蛋儿的小童摇摇头,见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大人,便从破破烂烂的裤腰上抽出了几根筷子,“柱子,快来帮我把这些筷子挖个坑埋了。”
被叫做柱子的小男孩赶紧出来,三两下挖了坑。
看着小女孩眼泪汪汪的样子,蛋儿说:“我没事,我偷偷藏了几根筷子在身上,没什么伤,昏迷都是装的。”
他对其他孩子道:“以后你们谁要挨打,就偷偷把这筷子挖出来,往腰上插,能减轻点疼。”
那些孩子对他很是信服,使劲点着头。
“你们记住了,只有衣服穿得厚实的时候才能用,不然被发现了,得被打得更惨。”
蛋儿说完,看着小女孩儿,叹了一口气:“妞儿,我平日都白教你了。”
小女儿神色有些受伤,她支支吾吾了半晌,又道:“蛋儿哥哥,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以往你是我们这些人中,最厉害的人,这一次却...”
蛋儿抬手阻止了她的话,摇摇头说:“以往我也就是利用善人的善心罢了。不论怎么样,错的都是我们,你怎么能怪对方不被我们欺骗?欺骗,本身就是错的。”
“妞儿,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小女孩低下头:“我,对不起,蛋儿哥哥,妞儿错了。”
蛋儿轻叹一声:“我们如今是为了活命迫不得已,但你们始终要记住,绝不能因此失去本心。不然,我们和那些坏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想变成他们那样的人吗?”
孩子们纷纷摇头。
六安点点头,反而是这个被打的孩子更明白些事理。这孩子原本的出身应该不错,受过良好的教育。
能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还能保持端正的心,只怕比之一些成年人还要优秀。
蛋儿叹气,“其实这次就算骗到了钱,我也肯定会被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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